“有人!”顾景善立刻回身坐回了地面,闭目装睡!
灭了灯火的地牢,漆黑的犹如地狱,雪尽也只能听见脚步,却不见其人。不过,只听了一会儿她就明白来者何人,于是便低声道:“你快走吧,我不想拖累你。这次你再背叛他,他一定会杀了你!”
飞鹰已打开了铁门,拉起她的手,轻声道“我已杀了地牢所有的狱卒,回不了头了。雪尽,跟我走。我不会再让你受一点苦。”
飞鹰,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为了她吃尽了苦头,在她最痛苦的时候一直陪伴着她,她岂会不知道他的情义。只是,她不能接受,她不能害了他!慕容睿临的性子她总算了解了几分,简直用没人性来形容。
于是,淡淡道:“我不会跟你走的!你快走”
飞鹰急忙解释道:“不,这次不同,王妃已回府,方才又是一阵腹痛,王爷哪有心思管这里,这是我们出去的极好机会啊!”
雪尽心一紧,问道:“主子她?她怎么了?”
飞鹰恨铁不成钢,手微微一颤道:“你快要死了,还惦记着她!莫要再说了,我们赶紧走!这次一定逃得出去!我也有几个亲手的手下,已在府外侯着了。”
雪尽盯着他的眼睛,问道:“逃到哪里去?”
飞鹰直接将她抗在肩头,道“天大地大,一定有我们去的地方。”
顾景善微叹了一口气,自言道:“又是一个痴情种,你们走吧。逃得了这地牢,却逃不出这东衡。指给你们一条明路,去中渠城找索鸿安。告诉他,他的女儿就是当今睿王妃。只有他才能护你们周全。”
王妃未死回王府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京城,这本应该是个劲爆的消息。睿王妃当日明明被先帝的萍姑姑所杀害,怎么还怀着孩子回到了睿王府。
好在慕容睿临也考虑到了这点,早已派人在民间和皇亲贵族间传了消息。当日被萍姑姑杀死的并非睿王妃,睿王妃被太皇太后后的人俘虏了。
如此一来,众人对当今太皇太后有多了一层怀疑,甚至怀疑先帝之死和她有关。
日子过得极快,墨璃尘在几个御医的细心调理下也长圆润了不少,慕容睿临只要一抽空便来瞧她。只是令她奇怪的是,雪尽甚少出现,即便出现也很少和她谈话。
陪在她身边的竟然一直是小乔,慕容睿临虽知道小乔是慕容宫玥的人,却对她极其放心。
这一日,墨璃尘带着几个丫鬟在后院里散着步,却见李海正和很多奴才挂着红彩条,红灯笼。虽不是正红,但也是绛红。好奇得便问:“李海,今日挂那么多红彩条是何意呢?”
李海并未发现墨璃尘正在他身后,一转头,惊得立刻跪趴于地,行礼道:“奴才参见王妃,王妃万福。”
墨璃尘瞧了一眼顶上的红灯笼问道:“李海,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今日怎么挂那么多红绸,难道咱府里有喜了?”
李海哪里敢回答了,想必王妃不知王爷要纳侧妃之事,若是他说出口,王妃动了胎气,他十个脑袋也不够掉的。
墨璃尘见他不应,立刻冷声问道:“你怎么不回答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李海擦了擦冷汗,刚想要找话题混过去,却看到慕容睿临正从不远处走来,当下松了口气,笑呵呵道:“王妃,王爷来瞧您了。”
墨璃尘转头一看,慕容睿临果然正朝着她的方向走来,于是便走了过去行礼道:“妾身见过王爷。”
慕容睿临一愣,看了一眼一大帮子奴才丫鬟,道:“你们全都退下。”
几十个下人立刻行礼退下。
都退下后,墨璃尘疑惑地望着被秋阳晒出薄汗的慕容睿临道:“睿临,这些日子你不是要练兵吗?怎么还在王府?”
慕容睿临示意身后的小福子将棉垫子铺到石凳上,又从另一个丫鬟手里接过了酸梅汤道:“如今虽然入了秋,但天气并未凉快,来,喝盏酸梅汤解解暑。”
墨璃尘坐上棉垫子,接过碗盏慢慢喝下,慕容睿临又开口问道:“阿璃觉得酸甜可还合意?若是太酸的话,我命人拿些冰糖来。”
“不必了,这样很好。”在将一盏酸梅汤喝尽后,墨璃尘才问道:“睿临,今日为何要挂那么多红灯笼和红绸?
慕容睿临抿一抿唇,心里却是七上八下,不知如何开口。这事拖了那么长时间,就是不忍心告诉她,但瞒得了一时却瞒不了一世啊,最终还是道:“阿璃,你可还记得以前我的许诺。”
墨璃尘笑着点头道:“当然记得。”
慕容睿临叹了口气,不知该如何说下去,停顿片刻道:“现在朝廷的时局很不稳定,慕容傲易完全是个傀儡,可即便是傀儡,还是有很多军士听从于他,毕竟当初是我放任他坐上了那把龙椅。”
墨璃尘点点头道:“我都知道,当初宁太后拿我做威胁,把你禁足于睿王府,而你为了我竟然连父皇的遗诏也没拿出来。”
慕容睿临轻声一应,又道:“那秦晖虽已将虎符交到了我的手里,但要想让这二十万精兵完全臣服于我,还少了一把火候,这把火候便是……”
墨璃尘直接抢过了他的话,道:“那火候便是联姻?”
慕容睿临意外地看着墨璃尘,他知道她一定是万分不情愿,但她的表情却是淡定异常。怔仲了片刻,他道:“阿璃,若是你不愿意,我立刻取消这门婚事。”
墨璃尘轻叹一口气,道:“父皇待我如亲生女儿,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