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义的妻子早逝多年,当年他叛变,引大唐兵马入闽,王延政大怒,将其妻儿杀死。李弘义只有几名小妾和一双年约七八岁的子女跟在身边,这时已经十二三岁。新纳的两名小妾年方十八,正是花一般的年纪。
一对儿女和两名小妾被抓来,胆子最小,看见地上有血,杨琏、陈铁等人如狼似虎,顿时吓得哭了起来,尤其是正妻的女儿,哇哇大哭。身边的奶妈和几名看起来三十多岁,略有姿色的小妾劝慰不住,只得拿眼去看李弘义。
李弘义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动着,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个时候,不能惹杨琏生气。
杨琏眯起眼睛,小孩他虽然不屑于杀,但却是极为重要的筹码,能不能控制李弘义,他的家人很是关键。听见小女孩的哭声,杨琏慢慢蹲下来,看着还算眉清目秀的女孩,杨琏淡淡的笑了。
小女孩却被吓了一跳,杨琏的身上还有血腥味,脸上的刀疤更是吓人,她一时哽咽住,被自己的口水噎着了,不由连连咳嗽起来。一个风韵犹存的少妇忙将小女孩拉到身后,像母鸡护崽一样。
杨琏冷哼了一声,道:“你们谁都别想走,这福州城,从今天开始,就属于大唐了。”
李弘义咬着牙,心想你这是痴心妄想。说话间,有人来禀告,说福州城内的大小官员都已经来了。说起来福州城虽然小,却什么都有,福州在李弘义的治理下,就像一个小型王国,军政都掌握在他的手中。
只要控制了这些人,杨琏才能逐步掌握福州城,当然了,大唐的援军就在剑州,沿着建阳溪南下,两日就能抵达福州地界。杨琏事先已经通知了剑州方面,想必大军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只要坚持到明天,大军一旦开进福州,这福州的主人就要换姓了。
杨琏立刻摆摆手,道:“请他们到大厅相见。”说着,扫了一眼李弘义,眼中的警告之意已经非常明显。
李弘义叹息了一声,点点头,表示明白。
不过,这个时候杨琏不可能让他去大厅,杨琏让手下看好他们,朝着节度使府上的议事大厅走去。
大厅内,福州军的各个指挥使、都头,乃至于挂牌县令,县丞等人都到的差不多了,在进屋之前,武将的兵刃已经被取下。不少武将对今天的聚会表示怀疑,他们闹不明白,节度使为何这么焦急地召集这场会议?难道说,是唐人来袭?
前些日子,大唐永安节度使兼建州留侯查文徽中计被擒,数万大军或被擒,或被斩杀,福州军取得大捷,令四方震动。大唐国土广阔,实力自然比福州要强,吃了大亏,前来复仇是很正常的事。可是,从消息来源看,唐人是出兵苏州,打算与吴越国决一死战啊,怎么可能会进攻福州?
唐人在福州吃亏,却是攻打吴越,这似乎很难理解,但实际上,也是常理之中。只要唐人在苏州击败吴越人,便可挥师南下,直取杭州。一旦吴越人服软,势必会吐出福州,以此作为筹码,换取唐人退兵。当然了,那时候唐人会如何选择,这谁都说不清楚。
关键的一点,是各方面传来的消息,是唐人正在准备粮草,积极备战,打算攻打苏州,所以,福州军大小官员谁都不认可这个推断。或许,是刚过了年,节度使大人有什么要事吩咐?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浑然没有注意到大厅的模样有了一丝改变。又等了片刻,人都到齐了,众人按照官职和文武,分开坐着,等待着节度使。
杨琏到了门外,问了化妆成福州军的朱琦,知道所有人都到齐了,包括在码头的指挥使也都来了,这才慢悠悠地走了进去,朱琦和几名亲兵也都跟了上去,腰间挎着长刀,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
“你是什么人?”杨琏刚刚走进去,立刻有人说道。此人是李弘义的远亲,同样姓李,叫做李汉生,对于杨琏,他压根不认识,因此提出疑问。
与此同时,看守码头的一个叫做潘森的指挥使看见杨琏,惊奇地问道:“费兄,你怎么在这里?”
杨琏扫视了一眼众人,最后在李汉生的身上停下,打量了他片刻,杨琏淡淡的道:“是这样的,李节度有一件大事请我代为传达,还望诸位听我一言。”
听见这话,有人正襟危坐,有人带着疑惑,这个人是什么人,居然前来传达节度使的话?当即有人看着李汉生和潘森,希望能从他们的身上看出一些端倪。
杨琏淡淡一笑,道:“诸位,如今天下大乱,四方板荡,福州地处大唐与吴越的交界,生存环境非常恶劣。”杨琏说着的时候,不断观察众人的表情,他相信,即使福州军是李弘义一手打造,也不可能是铁板一块,必然有人心向大唐,或者说不愿意再打仗的人。
众人之中,有人点头,有人摇头,代表着各自的态度。
杨琏继续说道:“如今,李节度已经听从我的建议,决定投靠大唐,诸位,不知道有什么意见?”
这一句话有如石破天惊,不少指挥使、都头都抬头看着杨琏,无比震惊。
李汉生猛地站起来,喝道:“不可能,绝不可能!”
紧接着,也有几人站起身来,支援李汉生。如果说节度使想要投靠大唐,又怎会骗了查文徽,把他捉到福州?所以,很多人不信。不过,也有一些人比较机灵,觉得事情不对,没有站出来。
杨琏一点都不意外,若能顺利掌管福州军,那可就奇怪了。看着不少人沉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