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府,姹紫嫣红,一片盎然。
怀柔公主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手中拿着一枝花,花瓣已经零落,散布在地上。怀柔公主很不高兴,不远处,绿裳看着她,低矮着身子,不敢吱声。
这个杨琏,回到了京城之后,也就来了一两次齐王府,大多数的时间,都躲在杨府里,也不知道在折腾什么。怀柔公主自然生气,生气他为什么不来齐王府找自己?如果说以前她还大大咧咧,毫不在意的话,现在的她,心思已经大为不同。
毕竟是女子,在身份明确的情况下,总会有些羞涩,怎么能主动去找他呢?杨琏来的少,反而是最近周娥皇来的比较勤快,怀柔公主也不知道为什么。
或许是周娥皇的影响,怀柔公主性子变了一些,有时候会捧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这在李景遂看来,显然太不可思议了。
怀柔公主想着的时候,周娥皇又来了,手中捧着一个琴,这琴还有些奇怪,有的地方被烧焦了,看起来非常怪异,以怀柔公主的水平,自然不知道这个琴有什么来历。
怀柔公主上前去,看着焦尾琴,问道:“这把琴如此古怪,木头都被烧焦了,你是从哪里弄来的,还能弹奏吗?”
周娥皇笑了笑,
这把琴可是有来历的,可是看怀柔公主的模样,根本不知道,只得耐心解释了一番。
怀柔公主摸着琴弦,很是好奇地道:“这把琴当真有这么神奇?”
“公主不信,听一听就知道了。”周娥皇说道,走到院子里,放下焦尾琴,仔细地擦了擦石桌,又用一块布盖在石桌上,这才松了一口气,看得出来,他对这张琴很是爱惜。
怀柔公主走了过来,在石凳上坐下,好奇地看着焦尾琴,道:“以前似乎没有看见你用过?”
周娥皇笑了笑,轻轻弹动了琴弦,琴音清澈,悦耳动听。
怀柔公主来了兴趣,道:“娥皇,你倒是弹一个曲子给我听听。”
“好!”周娥皇笑着坐了下来,芊芊玉指抚动,琴音响起,传入耳膜,怀柔公主手托着香腮,认真地听着,虽然她对琴音不通,但还是能听出来音调,热烈奔放而又深挚缠绵,更妙的是周娥皇弹得好听,怀柔公主不由沉浸在其中。
也不知怎么地,听着这首曲子,怀柔公主想起了杨琏,在她面前展开的,是往日情景的一幕幕,等到曲子弹完,她仍然沉浸在其中。忽然她意识到什么,猛地回过神来,看着周娥皇,皱起了眉头。
“娥皇,你是不是有意中人了?”怀柔公主问道。
“为什么这么问?”周娥皇说着,心却是一紧,脸色也红了起来。
“哈哈,脸都红了,还敢说不是?”怀柔公主鼓了鼓掌,很是得意。
“啊!”周娥皇吃了一惊,忙用手摸着脸颊,脸有些烫,见被怀柔公主看破,不由得低下头去。
“娥皇,上次你否认,说不是六皇子,那究竟是何人?”怀柔公主很是八卦地问道。
周娥皇摇头不说,脸色却更加红了,有些慌乱地想要收拾东西,这时,绿裳忽然道:“啊,是他来了。”
“什么?”怀柔公主闻言,转过头,就看见杨琏站在不远处,正微笑着看着两人。怀柔公主脸也刷的红了,忙束手而立,道:“你怎么来了,也不让人通报一声。”
“是我让他们不要通报的。”杨琏走了过来,看见石桌上的焦尾琴,不觉一愣,见周娥皇低着头,便道:“周姑娘的这曲凤求凰当真是弹得好极了。”
怀柔公主笑道:“原来是凤求凰,娥皇,你还不承认吗?”
杨琏离得远,刚才两人的话并没有听见,不由问道:“承认什么?”
周娥皇脸色一变,忙站起身来,有些失神地道:“公主,你不能说。”
怀柔公主得意地笑了笑,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告诉他。”
周娥皇松了一口气,偷偷瞟了杨琏一眼,道:“公主,多谢你。”
怀柔公主得意地摇头,转而想起杨琏来,便问道:“你今日怎么有空,回到齐王府来?”
杨琏笑了笑,道:“今日进宫面圣,有些事情,要和你说。”
周娥皇忙道:“杨公子,公主,娥皇先告退了。”说着,收拾东西。
怀柔公主只想与杨琏说话,便点点头,道:“娥皇,我派人去送你。”
“不用了。
”周娥皇飞快地收起了焦尾琴,很快就消失了。
杨琏看着周娥皇匆匆离开,笑着摇摇头。
怀柔公主道:“伯父和你说了些什么?”
杨琏抿抿嘴,道:“今日进宫,陛下与我说了婚事。”
怀柔公主紧张起来,握紧了拳头,道:“怎样?”说着,又低下头,心想怎么一副恨嫁的模样?
杨琏略作沉吟,道:“陛下是想要打算近日成婚,但被我拒绝了。”
“啊?”怀柔公主吃了一惊,追问道:“为什么?”
“怀柔,近日北疆颇为不宁静,群贼下心大有进犯楚州之势,身为海楚两州的节度使,我自然要前去御敌,不然,群贼若是破了楚州,很有可能沿着运河南下,骚扰东都。”杨琏说道,他口中的东都便是广陵,位于长江以北。
怀柔公主抿着嘴,很是不高兴,这事情怎么没完没了?,便道:“这是伯父的意思吗?我去问他。”说着,气势汹汹地就要走出石亭。
杨琏一把抓住她,摇头道:“不,是我的意思,如今天下板荡,大唐看起来繁华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