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光周狗,大蜀帝国万岁!”百余号人齐声高喝,配合着如雷的马蹄声,在清晨时分,是如此的震撼。
地面震动不已,放在简易案几上的物品跌落了下来,瓦罐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声脆响,击打在民夫的心中。大帐外,民夫与辎重兵惊慌失措,声音此起彼伏,整个大营已经炸了锅,有人想要收拾行李,却被袍泽、兄弟拉了一把,同时大声喝道:“快走,你不要命了!”
“快逃啊!”随后,如雷的喊叫声传来,多半是快要逃走的声音。脚步声嘈杂地响了起来,声音激荡在众人的耳膜,这时候,大多是的民夫已经放弃了思考,在他们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走。
“快逃!”民夫、辎重兵叫喊着,朝着中军方向冲去。
看见外围的袍泽们冲过来,许多人根本来不及思考,本能地随着袍泽逃走,营寨门口的十几具尸体死的太过于惨烈,有的人被数根长矛刺穿了身体,变成一只刺猬;有的人则是脑袋迸裂,脑浆像雪花一样,洒满在地上,鲜血流淌了一地,突然受袭之后,极少数的辎重兵想要奋力抵抗,但在唐军士兵前,身残体弱的辎重兵根本不是对手。
民夫则吓破了胆,他们仓皇逃走,携裹着更多的民夫、辎重兵逃走。
这时,李重进还没有起来,不过作为武将应该有的警惕,他感觉到了一丝不妙,他在中军,地面的震动虽然比较轻微,但以他的警惕怎么会觉察不到呢。李重进迅速起身,随意披了一件衣服,打算出营看情况。
一名亲兵匆匆闯了进来,焦急地道:“大帅,蜀军来袭!”
李重进脸色一变,真的是蜀军来袭吗?他一边走,一边问道:“蜀军有多少人。”
“不清楚,外面雾很大。”亲兵回答。
李重进掀开门帘,刚走出大帐,一股雾气迎面扑来,他极力瞪大了眼睛,目力也只有二三十步的模样,这场雾好大啊,李重进心中咯噔一声,感觉到十分不妙。大雾显然在帮蜀军的忙,目前蜀军人数不详,但从地面震动的情况来看,他们应该是以骑兵为主。
“传令下去,严守营门,不得出战!”李重进赶紧下达命令,这个时候,死守显然是最好的办法。
“喏!”亲兵回答,快步离开。
李重进感受着早晨的一丝寒意,脸色阴沉,他不是害怕蜀军,而是觉得这一次,似乎上天在帮忙蜀军。比较迷信的他,心中颇为不安定。
这时,杨琏率领的骑兵已经杀进了周军外围的大营,百余名骑兵挥舞着长刀,收割着敌人的性命,不管是民夫还是辎重兵,纷纷成了刀下亡魂,血雾飘散开来,浓浓的让人直打喷嚏。
“快逃!”民夫们依旧在大声的喊着,两千多名民夫同时逃走,声势颇为惊人,恰好这个时候,周军的中军大营刚刚打开大门,留守中军的士兵显然没有想到在这里会有蜀军的出现。
最先一批的民夫与辎重兵冲了过来,蜂拥而入的情况下,中军大营的寨门关不上了。
“蜀军杀来了,快逃啊!”民夫们杂乱的声音响起,中军大营一时间变得喧闹了起来。
郭信这时候已经被李重进派去的士兵叫醒,他刚刚披上了衣裳,就听见民夫们杂乱的声音,郭信顿时脸色一变,惊讶之后,整个人变得格外有精神。父皇一直说义兄郭荣带兵如何如何,言语中甚至有一种遗憾,可惜他不是亲生的儿子。
这对于自尊心很强的郭信来说,是无法忍受的,他觉得,扬名立万就是此时,郭信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强自按捺心头的激动,迅速穿上了衣裳,走出了大帐。
“好大的雾!”郭信走了出去,第一反应便是如此,耳边士兵的尖叫声此起彼伏,郭信皱了皱眉头,这群士兵,太沉不气了,真是丢进了大周的颜面。
郭信朝着李重进的大帐走了过去,两人大帐相距不过二十多步,并不远,很快,郭信就在雾色中找到了李重进的身影。李重进这时已经穿戴整齐,身上的铠甲散发出阵阵杀气。
“李大哥,情况怎样了,敌人有多少人?”郭信问道。
李重进脸色阴沉,刚才士兵回报,说民夫蜂拥而来,中军大营的门根本关不上,他已经下了死命令,务必要关上大门,等到雾色消散了,蜀军的情况了解了,再做决定也不迟。
郭信听了,忍不住道:“李大哥,蜀军来袭,正是我军建功立业的好机会,为什么不杀出去?”
李重进看了郭信一眼,笑了起来,真的是不带兵不打仗,所以才会说出这种话来,他正要解释,突然,就听见前方一阵喧哗。他派去的士兵试图关上大门,可是民夫太多,十几名亲兵拔出长刀,砍杀了十几名民夫,亲兵希望这样能制止民夫的溃败,可是他显然想错了。
民夫好不容易找到一条路可以逃走,眼前哪怕是刀山火海,他们也毫不犹豫地踏入。李重进身边的亲兵虽然杀了十几人,并不能阻止民夫逃走,反而激发了他们的求生yù_wàng,民夫们向前涌去,与周兵纠缠在一起。
“啊!”又是一名民夫倒在地上,他的肚子中了一刀,肠子被割断了,从肚子里冒了出来,看起来十分吓人。
“反正都是死,和他们拼了!”一名民夫大喝一声。
“拼了!”更多的民夫大声的喊道,与此同时,越来越的民夫涌来,营寨大门被堵住了,他们开始攀爬并不高的栅栏。
由于是行军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