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嫣呆呆的站在那棵离安国公府不远处的梧桐树下等了很久,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在等什么,就这样带着羡慕加怨恨的目睹了这场定亲仪式的全程,直到徐家的人终于陆续从那扇朱漆的大门内走了出来。
“过些时日,便是我儿舒玄的生辰,到时我魏国公府会大办一场宴席,若杨将军与杨大人无事,也请一并前来到我府中做客!”
魏国公走时客气的说了一句,杨茗钰与杨茗轩也礼貌的齐声应答:“那是一定,世子的生辰宴,岂能不来?”
魏国公高兴的朗声大笑,转身走的时候,还忍不住多看了韩凌一眼,这时,徐舒玄正含笑看着韩凌,他抬起了一只如玉的手,好似想要抚在韩凌的脸颊上,却又在触碰到她柔软的发丝时又轻轻放了下来。
两人相视一笑。徐舒玄最终只柔声说了一句:“好好养伤,照顾好自己!”
“大少爷也是!”韩凌跟着答了一句。
徐舒玄怔了一会儿,然后凑近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再看着她微微一笑,那笑容正好让韩嫣看了去,这一看,韩嫣不由得又呆了,从前她也听说过魏国公世子的传闻,世人皆说此人喜愠不形于色,如松如玉,但极少会笑,而且还能笑得这般明朗而温柔,好似微风拂煦、万物复苏一般,给人不一般的身心愉悦之感。
如果能经常对着这样一张面容,那一定是一种极其美好的享受!传闻他性情温和、悲天悯人,即使是给这样的一个人当妾,他也会好好善待自己的罢!
韩嫣不由得这样想,再次将手中的一只香囊攥得极紧,然后痴痴的目送着那道身影在一青衣男子的搀扶下上了马车。那仅仅是一辆青蓬双辕只四角垂了璎珞流苏的马车,看上去并未有多么奢华富丽,可是因为这个人,她竟觉得这辆马车也美好得胜过了这世间所有达官显贵的车驾。
徐舒玄在踏上马车的时候,似想到了什么,微侧过了头,朝着安国公府宅院中所展露出来的一角屋檐望了一眼,然后才略带一丝疑虑的掀开轿帘,走了进去。
马车辘辘而去,不多时便走出了玉树胡同。
韩凌也目送着这辆马车,望了很久,不能回神,想到刚才徐舒玄在她耳边说的一句话,她的唇角边也不由自主的溢出了一丝幸福娇羞的笑意。
“阿九,刚才世子跟你说了什么?让你这么高兴?”杨秋璇低声打趣的问。
韩凌脸色微微一红,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娘亲,我们快进府里去吧!”
“好!”杨秋璇点了点头,可回想起适才长公主说的那些话,心中到底有些不安,就在母女二人牵手正要转身入府时,身后突地传来一声:“姐姐!姐姐!”
韩凌猛然回头,就见韩嫣带着一脸灿烂笑容朝她奔了过来。
“姐姐,恭喜你,和魏国公世子定亲了!”韩嫣说道,然后从怀中掏出了一个荷包,递向韩凌,“姐姐,这是我这几日给你绣的并蒂莲的荷包,祝福你和徐世子能琴瑟和鸣,永结同心!”
杨秋璇看着韩嫣递过来的荷包,寻思着愣了很久。
韩嫣见韩凌久不接过去,又露出一幅娇怯的模样,小声的说道:“姐姐,你是不喜欢吗?若是不喜欢,我就再回去绣,你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样式,我下次一定绣好,绣到你满意为止!”
意思是,如果她不接,她就会每天都跑到这里来给她送荷包,直到她接为止!
韩凌沉默了一会儿,方才问道:“韩嫣,你到底想干什么?”
韩凌这么一问,韩嫣那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立刻又扑簌下几颗晶莹的泪珠,嗫嚅着唇瓣说道:“姐姐,你也知道,父亲这次进了诏狱,韩家一定没有希望了,现在祖母在家中天天发脾气,说是我……这颗扫把星让韩家走了霉运,几位堂姐们也都指责我,骂我,打我,怪我影响了她们议亲,我现在真的是无家可归了,所以才……”
“好了,你别再说这些事了!”韩凌蓦地打断,“你就说,你想干什么?”
韩嫣含着满目的委屈,低下头颅,突地双膝一软,又是向韩凌与杨秋璇跪了下来。
“阿九,我别无所求,就只希望你能收留我,就算是让我在你身边为奴为婢,我也心甘情愿……”说罢,她又眼泪汪汪的看着杨秋璇,猛磕了一个头,“杨夫人,杨小姐,求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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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怎么回事?瞬间就变菩萨心肠了,我一会儿不在你身边,你就将尊佛给我请了进来,难道你一点也看不出来她的心思吗?”
杨歆恨铁不成钢的对着韩凌骂道:“她是见你找了一门好的亲事,即将要成为尊贵的魏国公世子夫人了,想要跟着你去分一杯羹!”
“她就是想抢你的夫君,你懂不懂啊?”杨歆蓦地拔高了声音斥道。
“歆儿,别说了!我看表妹与魏国公世子定的这门亲事也未必就好!”倚靠在一白玉栏杆住的杨逸之突地接了一句,俊秀的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和忧虑来。
“你胡说什么呢?表妹定亲可是件大喜事,你们在这儿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杨曦之不悦的接了一句,然后走到韩凌面前,安抚似的说道,“表妹,别听他们的,我就觉得魏国公世子挺好的,只是他那个继母……”
杨曦之说到这里又是一笑:“不过也没有关系,表妹这么聪明,还怕了那长公主不成,但话又说回来,表妹你今天可是让表哥我都大吃了一惊呢,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