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玄见到他们时,先是一愣,旋即展颜笑道:“听说世子夫人来给拙荆看病,青玄真是感激不尽,未想连大哥也来了这里,大哥今天是休沐吗?”
徐舒玄轻声一笑,目光落在他的一双还包着绢布的手上,问道:“你的手还没有好吗?”
徐青玄尴尬的一笑,答道:“这不才几天吗,哪里就能好得这么快?”
“好像已过半个月了吧!”
徐青玄又低头笑了一笑:“是,这伤让五弟打得甚是严重,恐怕没个把月好不全,还请大哥不要见笑,二弟身子比较弱!”
韩凌听了这话几乎要噗哧出声,徐青玄就向她看了一眼,又是看得双眼痴迷,心魂俱荡,便问了一句:“不知大嫂能否冶好拙荆的病?”
韩凌嗯了一声,答道:“我暂时还查不出是什么病因,不过我想这病还是能冶好的,二少奶奶是个心慈柔善的好人,两个孩子也不能没了母亲,我会尽力!”
徐青玄就笑着道是。
韩凌又问:“二少爷这是要去看二少奶奶吗?”
徐青玄想了想,若是张氏真的死了,自己又去过这夜凉轩,那么张氏的死必然和自己扯上了关系,大不了就将张氏的死推在那丫头杏儿的头上,而他自己却是万万不能去的。
于是他笑道:“我就在门外看看就走!”
韩凌也笑笑作罢,就拉着徐舒玄绕开他向前走了,其实她也料得到徐青玄此时也不敢进夜凉轩,既然派了杏儿来做这件事情,他又何必再进来掺合,也不过是来从她这里试探一下看他们是否从张氏口中得知了些什么。
果然徐青玄见他们二人走远,自己也遥望了一眼夜凉轩便回去了,他今天也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于是便换了一身官服去衙门。
这一日,韩凌也被卢靖妃的一道懿旨召进了宫中,说是请她给皇上冶病。
徐舒玄不放心,便陪着韩凌一同进了宫,在养心殿里,韩凌给皇上诊了脉,如实告知皇上是因女色所致,并给皇上施了金针,开了一些养身的药。
皇上感觉那金针扎过之后,精神很快就好了许多,心中大喜,给了韩凌许多赏赐,并因香妃之事对韩凌说了好些愧疚的话,之后皇帝似想起了什么,又将杜康妃抓了来,斥其与香妃狼狈为奸,并将香妃逃走一事交由了卢靖妃去查。
卢靖妃高兴不已,又将韩凌叫到瑶华宫里说了好一会儿话,竟然还面露出遗憾的对她说道:“没能让你成为本宫的儿媳真是可惜,不过,看到世子夫人与徐世子伉俪情深、琴瑟合鸣,本宫也为你们这一对璧人深感欣慰!”
说完之后,还赏了韩凌一套镶有许多石榴花红宝石的头面,寓意着多子多福。
韩凌笑着收下了,并谢了恩。
可就在她要走的时候,卢靖妃忽然又道:“听说世子夫人与玉瑶曾经是好姐妹,还希望世子夫人以后能与玉瑶常来常往,别断了这份难得的友谊。”
说完之后,还给了韩凌一张请柬,让她于一月之后到景王府中去参加景王的婚礼。
韩凌见罢大吃了一惊,她昨日才刚刚给张玉瑶送去定亲之礼,这么快连婚礼都要操办了,不是说等到昌国公凯旋归来后再举行大婚的么?
卢靖妃似看出了她的心思,笑道:“皇上也说了,景王现在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有个正妃陪在他身边了,所以这才将婚期定在了一月之后,也正好是年关之前,图个大吉!本宫也是爱热闹的人,希望你到时候能和世子一道前来!”
韩凌笑了笑,道了声恭喜,便拿着请柬离开了!
从瑶华宫出来之后,走过一段宫道,就见徐舒玄在宫门前等着,韩凌对他一笑,两人便上了马车。
“卢靖妃都跟你说了什么?”徐舒玄在车厢中问。
韩凌将手中的一份请柬拿到了他面前,答道:“卢靖妃想让我们去参加景王的定亲之礼!”
徐舒玄便是一笑:“现在因为香妃娘娘负罪潜逃之事,杜康妃也受到了牵连,卢靖妃正是盛宠之时,她也想趁此机会多拉拢几个朝臣,让皇上能下定决心立景王为太子。”
“那我们……”韩凌扑扇着长睫,眼中露出一份忧虑。
徐舒玄揽了她的身子道:“静观其变吧!我知道你在担忧什么,是怕即使景王登了基,他未必就能遵守我们之间的协议,而且一旦景王被立太子,裕王很有可能会被逼谋反,是吧?”
韩凌呆呆的望向徐舒玄,她心里还真是这么想的,裕王的野心,她是知道的,虽然他前世没有造反,而是顺顺利利的登上了皇位,可是当了皇帝的裕王却还是要对景王赶尽杀绝,她记得前世她与景王一同去杭州封地的途中就遇到塔罗王子的追杀,而那个人却是奉了裕王之命来的。
而这一世,裕王依然在与塔罗王子勾结,韩凌想到塔罗王子这个妖魔一般深不可测的男人,心中就有些不自禁的发寒。
突然之间,她又想到了昨天晚上所做的那个梦,那个手中托着一颗血红宝石的男人,那个大笑着命那些黑衣人砍下了那位玄衣铠甲将军头颅的男人!
那个人会不会就是塔罗王子?他命人砍下的那颗头颅会是四舅舅吗?还是墨玄抑或逸之表哥?
韩凌越想越觉得心中畏惧,身体发寒,不禁就瑟缩进了徐舒玄的怀里。
马车一路行到了魏国公府,两人一进府中便有人给他们传来消息,说是二少奶奶殁了,因为得的是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