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凌有想象过这个即将与她见面的男人会是什么样的容貌,可是当她的目光如此近距离的落在男人脸上时,心中的惊诧简直无以名状。
有着高大而魁梧的身材,却长了一张略带女气的脸,妖冶诡魅,邪气入骨。
而且这张脸好像还与韩凌记忆中的某张脸有相似之处,韩凌想了想,她前世并没有见过塔罗王子的真容,可是这幅容貌却并未给她陌生之感,反而是无比的熟悉!
像谁呢?韩凌正努力思索着的时候,男人说话了。
“你就是魏国公世子夫人?”他问道。
虽然说的是中原话,但明显有着鞑靼人的口音,男人正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她。
韩凌点头答:“是,我是魏国公世子夫人,你便是这樱士馆的老板?”
男人也微笑着点了头,倒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粗鲁,很懂礼貌,就是不知他会不会一直这么礼貌?
“为什么要我来这里单独与你对奕?你既然知道我是魏国公世子夫人,就应该知道我若是出了什么事,魏国公府的人定然会立刻找上门来。”韩凌很平静的说道,倒不是为了威胁,而是为了看看这个男人的反应以及探清他的底细。
他真的会是塔罗王子么?可这个男人在十五年前就已经很出名了,在她的猜测中,应该是与蒋七郎同辈的人,那么算起来现在至少也应该有四十岁了,但是从这男人的一张脸上根本看不出四十岁的年纪。
男人笑了笑,又以一口带着蒙古口音的语气回道:“世子夫人的棋下得很精妙,甚至连走棋的步法都与我认识的一个人十分相似,我请世子夫人来,也就是想利用世子夫人见上这个人一面。”
韩凌便听不懂这话的意思了,她问:“你要见的是何人?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男人意味不明的一笑,似乎对韩凌所问出来的话很满意,便也卖了个关子,走到上首的一把圈椅上坐下来,他的姿态很随意,甚至有些慵懒,手轻抚着桌上的一只青釉绘牡丹的瓷瓶,莫名的对韩凌说了一句:“难道世子夫人没有听你母亲提起过,她其实是有一位大师兄的吗,我与你母亲杨夫人可是师出同门。”
韩凌微微一怔,男人的话倒是真有些让她意外?如果母亲和他真是师出同门的话,那么他的言外之意是不是那个白发男人也是他的师傅?那他想利用她去见的人也会是师傅吗?
韩凌注意到男人的手一直在那只瓷瓶上摩挲着,而且那只小瓷瓶也一直没有挪开位置,仿佛固定在了桌面上一般,这个细微的动作让韩凌心中腾起不好的预感,总觉得那瓷瓶里面是否有什么玄机?
“是吗?那我母亲还真没有提起过。”韩凌有些揶揄的苦笑,“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但这与你请我到这里来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阁下请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说这样一件与我毫不相关的事情?”
这次轮到男人哈哈的笑了,他的笑声十分粗犷响亮,与他这一张阴柔的脸甚为不符,可是他的神情仍然很闲适,仿佛看着一个极为天真浪漫的小孩子一般看着韩凌。
“我是你母亲的师兄,那就是你的师伯,怎么能和你没有关系?”男人轻眯了双眼,说道,“哦,对了,刚才我说想要利用你见一个人,这个人便就是我和你母亲的师傅,也就是……你的父亲!”
韩凌闻声一怔,突地就从椅子上站起了身来!
“你胡说些什么?”即使韩凌心中也有这样几乎肯定的猜测,可是母亲的清誉终是不能让别人诋毁,那天韩陌告知她这个真相时,也只有舒玄、墨玄以及陆颜召在场,这个男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男人看到她如此剧烈而戒备的反应,又极为欢畅的笑了。
“世子夫人是不是觉得这师徒不伦之恋,无媒苟合终究是让人面上无光的事情,所以即便是韩陌告知了你这件事情,你还是不愿意相信?”
男人这越来越不客气的话终于让韩凌怒了,只听韩凌指着他的鼻子问道:“胡说八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世子夫人不是已经知道了我是什么人吗?你派来的那个隐卫跟踪了我那么久,难道还没有查出来我的身份?”男人仿佛丝毫不介意自己的身份被人知晓,又站起身来对帷幕后面打了一个手势,瞬时间便有许多身着红衣的蒙面人从那西侧的帷幕后面涌了出来,并将韩凌包围。
“原来你真的是金国的塔罗王子殿下!”
韩凌看了看这周围的一群红衣人,眼中又露出了无比的惊诧,这群人的装扮竟然与她前段时间所做的梦中那些围攻四舅舅的红衣兵士一模一样。
看到韩凌眼中的惊慌,男人却是安抚了一句道:“不错,我是塔罗王子,世子夫人也不必如此害怕,本王子没有恶意,不过是想留世子夫人在这里多呆一天,我也好尽尽地主之谊。”
“既是请我做客,却叫了这么多的人出来又是何意?难道你就不怕我大喊一声,让这樱士馆里的所有宾客都知道你挟持了我吗?”
韩凌愤慨的说道,同时也是为了拖延时间,她已经让巧儿守在门外了,若是一刻钟她还没有出去,巧儿必会告诉曦之表哥,让他叫人进来!
男人听到韩凌的话后又是一阵揶揄的大笑,指着外面说道:“你说的那些宾客就是外面这帮只知道吃喝玩乐醉生梦死的纨绔子弟吗?其实不瞒你说,在你走进这个九曲八卦阵的厅堂时,我已经安排了人在这里所有客人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