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凌自然想到了一点,但是又不敢置信,难道那塔罗王子也懂得易容之术?但若非真正的换一张脸,又怎么可能会骗得到舒玄?
原来塔罗王子以父亲为由将她诓骗了去,实际上是想杀了她,再让徐明烟易容成她的容貌来顶替她世子夫人的位置么?
好一招阴毒的想法!韩凌在心里冷笑,浑然不觉,那听雨楼的门前已经站了一道人影也正安安静静的凝神听着韩嫣所说的这番话,直至听到这最后一句,那道渊亭岳峙浑身散发着不容侵犯凛然之势的身影才慢慢从那道月形门外走了进来!
“世子爷,您回来了!”琴儿诚惶诚恐的唤了一声,看世子爷的表情也知道二少奶奶刚才所说的一番话一定是被他听了去,要不然,从来温润清泽脾气甚好的世子爷神情怎么会变得这么冷峻可怕。
韩凌被琴儿这一声扯回了神思,便看着徐舒玄一笑,但韩嫣的心情就不会有这么轻松了,她甚至都能从那平稳的脚步声中感觉到一股肃杀之气从后心袭来,生怕徐舒玄一不高兴,就会要他身边那个暗卫南楚一剑要了她的命。
于是,颤抖着身躯的韩嫣便一下子扑到了韩凌的脚边,使足了劲的扮可怜哀求道:“世子夫人,你让我说的,我都说了,长公主那里若是起了疑心定然不会放过我,就是徐二少爷也不会管我死活,你刚才答应了我一定会保我性命的,可不能食言。”
这话是说给韩凌听也是说给徐舒玄听的,她总还是希望自己能激起徐舒玄的怜悯之心,男人不都是有保护欲的吗?何况阿九若是过河拆桥的话那就是德性问题了。
可她没有想到,就是她这般夸张的举动却激起了徐舒玄的反感,只听身后那如冰玉落盘般的声音冷冷的响起:“将她拉出去!”
两名婆子答了声是,便一人架起韩嫣的一条臂膀强行的将她拖了出去,韩凌有心阻拦,但见徐舒玄一副肃然略带责备的表情,便只好改为吩咐那两名婆子道:“此事不要声张,让她回去就行了!”
两名婆子答了声是,便将韩嫣推至院外后,就将门关上了。
韩凌再将晏紫姹叫了来,吩咐道:“晏紫姐姐,这段时间我想让你帮我盯着韩嫣,若是有人想杀她灭口,一定要将她救下来,保她一条命!”
晏紫姹抱着双臂,有些愕然的看了韩凌一眼,似乎对她下达的这个命令不太理解,但也没有多问,答了声是,便走了。
听雨楼的院子里陷入片刻的沉默,巧儿见世子脸色不太好看,都有些吓住了,莫不是因为世子夫人这次擅自外出真惹他生气了,可在樱士馆见面时不都是好好的吗?
就在巧儿担心受怕胡思乱想的时候,徐舒玄突地抓了韩凌的手,就大步朝着内室里走了去。
吩咐余嬷嬷就将晚膳摆在了内室,徐舒玄一进屋子就将韩凌紧紧的抱进了怀里。
衣袍从她肩上滑了下来,徐舒玄目光极为紧张的盯在了她肩头下一颗极小的红痣上,他曾经有检查过她的身体,所以几乎可以记住她身上的每一个记号,当看到这颗红痣时,他刚才油然升起的恐惧之心才稍稍安定下来。
“怎么了?舒玄,我真的没事,那个塔罗王子是想要挟持我,但幸好你及时赶到了,所以没有让他得逞。”韩凌安慰的说道,又笑了笑,“你知道吗?他挟持我竟然是想逼我父亲出现,他告诉我,母亲的师傅真的就是我的父亲,真的是他!”
不知为什么,对于这个确切的消息,她心中倒是十分欣慰的,可是塔罗王子想利用自己逼师傅出来相见的这一行为还是让她内心不安——师傅能一剑将他筋脉挑断,可见他们师徒之间是有解不开的仇怨的,塔罗王子想见师傅必定是有所企图不安好心!
然而,徐舒玄听了她这话后不但没有放松心情,反而将她搂得更紧了。
“阿凌,你知不知道刚才我听了韩嫣所说的话后心里有多害怕,若是我晚来一步,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人是不是就……”
“哪有这么严重,我又不是任人宰割之人,何况还有无双保护我呢!”韩凌还是一幅不以为然的轻松模样,转而想到无双掉进了那个机关暗室,又问,“对了,你带去的羽林卫可有在那樱士馆里找到无双的人?”
徐舒玄明显的还没有从刚才的后怕中回过神来,他捧起韩凌的脸颊,仔细端详起来,像是永远也看不厌似的,凝视着她一双寒潭秋水般的眸子怔了很久很久,后来干脆就朝那微张的樱唇重重吻了下去,这一吻带着一丝惩罚的意味,又融合了他宠溺温柔的情怀,不用再多说,他胸腔中有节奏的剧烈心跳便已说明了他此刻的忧惧紧张及不舍。
直到晚饭摆好后,徐舒玄这才结束了对她的惩罚,拉她到一张梨花木的小桌旁用饭,期间,夹了不少菜到她碗里,其中鸡腿就有两只,韩凌便嘟囊着小嘴道:“照你这样将我喂养下去,我以后定然会长成一头肥猪,又重又难看,看你怎么办?”
徐舒玄就被她逗笑了,这是他今天从府衙回来难得的一次笑,韩凌觉得自己非常有成就感,后来就聊起了他办差之事。
“以前怎么没听你说皇上还将那么大的一个案子交给了你去查?”韩凌问道。
徐舒玄答道:“这桩案子陆颜召查了一个月了,到现在还是没有进展,而京城之中还有人在失踪,皇上总觉得我心思比别人灵敏,就将这个案子交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