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听到这两个字,心中都会惊起涛天巨浪,而表面的平静,更能昭显出那种爆风雨来临前的紧张骇惧之感。
几人都没有再说话,后来还是徐舒玄以别的话题来打破了这种氛围,但也没有聊多久,便和韩凌一起回去了。
临上马车的时候,杨秋璇忍不住追上来问了一句:“关于塔罗王子所提出来的和亲之事,世子是怎么打算的,万一是皇上真同意了……”
“母亲请放心,没有这个万一,皇上给了五天的时间考虑,而我只要在五天之内将护城河边浮尸案结了,皇上自有英明的决断!”
徐舒玄说得很干脆,那神情也昭示了他的成竹在胸,杨秋璇再怎么担忧,听了他这句话,也能稍稍放心了一些——至少他看阿九的眼神还是让她十分欣慰的,而关于他在朝堂上斥骂群臣的话虽然也让她惊出了一身冷汗,但到底还是为女儿感到高兴。
男人是否真心疼一个女人,平时的温柔宠溺并不算什么,还得看关键时候,他是否能够用尽全力的去庇护自己的女人?
徐舒玄这一点是真的做到了!杨秋璇觉得她从来没有哪一时刻为自己所做出来的决定感到自豪而高兴,她到底是没有让女儿嫁错人!
而放下了帘子的韩凌便睁大着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徐舒玄,黑亮嗔嗔的双瞳就像漾着无边秋波一般,盛着询问的天真和狡黠,只让人看一眼,就要深陷了进去。
这双墨宝石般的眼睛真美!徐舒玄就忍不住在她眼睑上覆上了一吻,韩凌不由得将眼睛一闭,只感觉眼皮上温温的,有些麻酥,而下一刻,她整个身躯又落进了一个温暖又带着好闻气息的怀里。
“你难道不跟我解释一下吗?”听了许久的心跳,韩凌没有听到他说话,便率先问道。
“解释什么?”
“你明知故问!”说这句话时,韩凌的小脑袋从他怀里磳了出来,刚一抬头,就发现他正极有趣的垂目注视着她,溥而氤氲的嘴角咧开了一丝戏谑而得意的笑。
韩凌有些羞恼,觉得他越来越不正经了,就嗔怪道:“关于塔罗王子在朝堂上所提出来的和亲之事,你怎么没有告诉我,害得我像白痴一样在景王的婚宴上还被一位夫人笑话了!”
“哪位夫人敢笑话你?我猜想,最多也就是说了一些酸话,羡慕嫉妒你罢了!”
徐舒玄话还没说完,韩凌就要伸出爪子来挠他,却又被他抢先攥住了手腕,硬是在她那雪白的手背上亲了个遍。
最后,他还意犹未尽的说道:“我早就说过,谁想要从我身边抢走你,他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韩凌顿时觉得心里暖暖的,耳根一红,掩饰不住一丝羞赧。
“那位金国的公主呢?你可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人?”
她转而问,原本以为没有答案,可谁知徐舒玄竟答了一句:“那位公主,我在朝堂之上有远远见到一个身影,虽然不敢十分肯定,但也猜得八九不离十,她就是……徐明烟!不,她现在已经不姓徐了,以后就以金国公主来代称她好了!”
韩凌登时又睁大了双眸,不为别的,只因徐舒玄的猜测简直与她不谋而合。
既然是和亲,为什么不选大眳的皇子来和亲,而非要选中舒玄,金国公主的这一要求虽然不算太奇葩,但也很值得人去怀疑,而据韩嫣所说,徐明烟本就想杀了她之后代替她留在舒玄身边的,怕是刺杀不成,又改变了主意,想要以两国结盟和亲为由来嫁给舒玄吧!
不得不说,徐明烟对舒玄的这份感情真的很执着的,但这种执着同样也十分的危险。
“又在想什么呢?”见她呆呆的出神,徐舒玄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帮她拉回神思。
“想不到徐明烟真的是长公主跟塔罗王子所生的女儿,那她嫁给钟馨之前是不是就……”
徐舒玄截断她的话道:“这件事情,我去问过三叔,早在二十多年前,塔罗王子就以质子的身份来到我们大眳学习过,因他也精于玄道,很得皇上的心,皇上经常将他召于宫中秉烛夜谈,而当时的长公主也正值妙龄,又得皇上信任,便也常和皇上一起听塔罗王子讲道。”
“可能就是在那个时候,长公主与塔罗王子互生了情愫,不过,塔罗王子也没在大眳皇城呆多久,当时的首辅杨庭认为皇上这是不修正道,且担心年幼的他被人误导而走上歧途,有失国君之身份,便集结大臣们劝皇上将塔罗王子送回蒙古,而塔罗王子走后,长公主似乎和皇上有闹过一次,之后没过多久,皇上便下旨将长公主嫁给了当时的科举进士钟磬,长公主的确是嫁入钟家不到七个月便生下了徐明烟。”
“原来如此!”韩凌轻吁感慨了一声,心里不知是何感想,大约是没想到年轻时候的长公主还能这般任性的追求自己的爱情,“皇上大概也是为了顾及皇家颜面,掩盖长公主与塔罗王子之间的私相授受,而将她下嫁给了钟磬的吧?”
徐舒玄笑着点头:“不仅是皇上,可能当时的首辅杨庭也不会同意让长公主嫁给塔罗王子。”
“为什么?”
在韩凌催问下,徐舒玄顿了一声,才答:“因为,杨庭在一次进宫给皇上送奏报时,有发现塔罗王子在禁宫之内四处行走,并作下标记,杨庭怀疑他有暗中绘制皇宫地图。”
韩凌骇然一惊。
徐舒玄续道:“不过,很遗憾的是,杨庭没有任何证据去指证塔罗王子,之后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