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豫着止了步!这件事情他到底要不要对大哥说?如果传出去必定对他的名誉有损,而且长公主也一定不会放过他!
正当他满怀忧虑踌躇不定时,却听到徐舒玄的声音道:“出来吧!”
徐墨玄一愣。这才抬起好似千钧重的脚步走了出来,大哥虽然不懂武,但是耳力极好,他的那些小动作从来都逃不过大哥的耳朵。
“大哥——”他轻唤了一声,却不知道说什么,明明有满肚子的话要问,却是难以启齿。
馨风阵阵。徐舒玄忽地咳嗽了起来。咳着咳着,他甚至有点想吐!
“大哥,身体还是不舒服么?为什么这七年来。你的病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严重了,那个小丫头不是说,按她所开的药方,即使没有龙舌和血滴子。也能压制住你的病情吗?”徐墨玄问。
那个小丫头不会骗他们的!这一点他敢笃信!
突然之间,他的脑海中生出了一丝怀疑。
“会不会是她?”他口中的她自然是刚刚离开的徐明烟。“二姐刚才……”
话说到一半,他还是咽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声重重的叹息。
“刚才的一幕,你都看见了?”徐舒玄忽然问。
徐墨玄霍地抬起了头。不可置信的看着面上依旧平静无波的徐舒玄。
“大哥,你都知道了?你刚才根本就没有真的睡着?”
徐舒玄点了点头。
“这个女人她不知廉耻!大哥,你刚才为什么不拒绝她?”徐墨玄愤然不解的问。“就算没有血缘关系,她也是入了徐家族谱的嫡女。她和你是兄妹!”
为什么不拒绝?徐舒玄心里苦笑,他其实也很想拒绝,只是他没有办法拒绝,那一刻,他甚至连动弹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这个女人身上有一种香,这种香能够麻痹他的意识,甚至令他昏睡或是产生幻觉!
他已经用足够的意致力去抵抗这种香气对他的控制了,但还是无法做到完全的清醒。
徐明烟竟然会制出这种麻痹人意志的香料,她到底是跟谁学的?或者说她本身的身份就很可疑!
“大哥,你还记不记得,你有定过婚约的?”徐墨玄忽然有些痛心的说道,“那个小丫头,我想你不会忘记吧?她现在长大了,我们徐家可以去杨家提亲了!如果你不便跟大伯父说,那我去帮你说!”
“不,不要说!”徐舒玄忽地打断。
他看着徐墨玄十分严肃的说道:“墨玄,你给我定的这门亲事本来就不算数,杨夫人她也不会当真的,那时候你也是个孩子,这事如果谁也不提起,就当没有发生过!”
“但若提了呢?杨夫人以及杨家所有人都能做见证,他们不是不守信用之人!”
“就算他们提起来,这门亲事,你也必须给我退了!”徐舒玄忽然打断他的话,斩钉截铁的说道。
徐墨玄就错愕的怔住了。
“为什么?”过了很久,他还是不甘心的追问,“难道你不喜欢那个小丫头吗?难道你真的对那个女人……”
“住口!”徐舒玄猛地又咳嗽了起来,徐墨玄顿觉失言,歉意又心痛的为他拍着后背。
“对不起,大哥!”他轻声说道。
徐舒玄抬起眸子,看着这个一直以来从未质疑过他做任何事,甚至对他唯命是从的五弟,忽然心中升起一阵愧疚和疼痛感。
“墨玄,你听我的,如果你真的让她进了这个国公府,让她嫁给了我,终有一天你会后悔的!”徐舒玄说道,“你也知道这个国公府里看似平静实则藏了些什么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你怎么忍心让她嫁进来被我们所累?”
就是这最后的一句话让徐墨玄的心忽地就痛了,他从前真的没有想这么多,他只是很喜欢那个女孩,因为喜欢所以就想将她留在身边,抑或是大哥的身边,只要能天天看到就行了!
徐墨玄沉默了良久,突地低声道了一句:“可是她终有一天还是会出阁的,到时候杨家肯定会为她选一门高门大户,难道你愿意看到她嫁给别人吗?其他的高宅大院又比我们这魏国公府好得了多少?”
徐舒玄没有说话,他如同曜星盈水般的眸中也隐隐透着一丝痛苦。
“大哥,我没有你这么心胸宽广,如果你不愿意娶……”
他顿了顿,看着轮椅上因病而脸色苍白得几近透明的徐舒玄,说道:“那我娶好了!我会去求父亲帮我去杨家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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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凌摘到那朵开得艳红如血的曼陀罗花后,便高高兴兴的带着巧儿和春莲一起回到了凤阳学馆。
凤阳学馆开办于五年前,至今却已是相当的有名了,据说是一个学识非常渊博的大儒所办,里面所请的先生都是十分有才学之人,于琴、棋、书、画、制艺等方面也各有精通,里面设有各种学课如经学、史学、词章、女学,游学等,还有一门学课,凤阳学府没有对外开放,也鲜少有人知道这一门学课到底教的是什么?而坐馆的这位先生也是十分的神秘,学馆中几乎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他一年能来两次就不错了,就是每次授课时,也是隔着屏风,学生们能看到的也只有那半透明的屏风上所投射上去的修长剪影!可虽然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却也有传言道这位先生仙风道骨,恐非尘世中人!
韩凌便是因为这个传闻来到了这个学馆的女学学习,而且这也是四舅舅对她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