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寻小跑到了张吉的卧室里,这是他第一次进这个房间。印入眼帘的是一副豪气的装潢和张通的房间作出了鲜明的对比。一套镶着金边的桌椅,两只如同小娃娃大小的青花瓷品,浮华的蜡烛灯架,耀眼透亮的水晶窗帘,可以比得上皇宫里的奢华程度。
这爹还真疼自己的孩子,一个房间花了这么大的手笔,自己的房间倒是简简单单的。
他看着紧闭的水晶床帘,便大步流星的走到床边撩开窗帘,却发现张吉没有在床上,空荡的床榻只有一张没折叠好的被子和一只锦香玉枕,用手一摸还可以感觉到微热,那就是刚起床不久,丫鬟们没来得及收拾。
人一定还在院子里。
“大公子,你怎么在这里?”
收拾房屋的丫鬟萍萍迈入房间看到摸着被褥的张寻,诧异的问道。
两只眼睛里闪烁着怪异的颜色,大公子,不会有什么怪癖吧?趁着没人偷偷的摸被褥。
古代虽然信息传播的不发达,但这些丫鬟也经常会听老管家说一些怪人怪事,可是也没听他说过爱摸别人被子怪毛病啊。
张寻一听有人说话的声音,猛地撂下被褥走到萍萍身边,焦急地问道:“你知道二少爷去哪了吗?”
按照常理来说,萍萍是张吉的贴身丫鬟,每日都会按时的给张吉打洗脸水,要是她都不知道,这府内府外那也没人知晓张吉的行踪了。
“二少爷,二少爷刚刚起身到了后院逗鸟了。”
萍萍的小习惯喜欢吮吸着食指说话,粉粉的脸颊透出天然的稚气,头顶着齐帘刘海,有些可爱。
只是时候不对,否则还会多和这可爱的小姑娘聊几句。
“哦,知道了,再见。”
张寻听闻后,直冲后院,头也没回,急匆匆地和小姑娘道了别。
话音刚落。
萍萍挠了挠自己的小脑袋,望着渐渐远去的张寻,小脸有些纠结,口中带着疑问的口气:“再见是什么意思?”
这种时代性语言的差异,在府中已经不止发生了一次,几次三番的和下人们交流中都会蹦出几个让他们摸不着头脑的词语。当面半猜半解的应和着张寻,也没人敢当面拆他的台,只有在私底下讨论到这大少爷自从傻病好了之后,也变得越来越奇怪诸如此类的事。
张寻一路快跑,有几次差点和走在院里的下人们相撞,还好眼疾身快,一一躲避。
靠近后院可以听见一只鹦鹉高八度似人的叫声:“臭老头!臭老头!臭老头!”
“好好好!说得好。”
张吉脸上露出笑容,不停地赞赏道。
这幕剧情没有排练的出现在张寻面前,张寻及时停住了脚步,躲藏在一旁,没有出声观望了一会儿。
那只鹦鹉他也有听说过是张吉从拍卖集市上花了一百多两重金买回来的,买回来的前两天还是兴致勃勃和鹦鹉逗趣,还给它取名叫做小金刚,简直疼爱有加。之后,就是爱答不理交给下人们照料。也不知今天怎么滴的,又宠幸起了这只被打进冷宫的鹦鹉。
仔细一看,这只鹦鹉有几分眼熟,像是以前邻居大爷养的那只。
绚蓝的小脑袋显得十分聪明,肥硕的身躯长着满身绿毛,伙食不错的干活,只可怜一只小脚上被精雕细琢的小铁链囚禁的不能飞翔。
观望之间。
鹦鹉又叫了一声:“臭老头!”
每次当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张吉都会为它一些上好的谷子作为奖励。
鹦鹉的小嘴在张吉的手里啄食,得到应有的奖励后,欢快得很,又卖力的叫了几声。
张寻用脚趾头也可以想到这句话是冲着谁,他没想到对张吉那么好的爹,为何张吉会在背后如此辱骂自己的亲爹。
想不通,想不通,真是个不孝子,还不如只鹦鹉呢。
“阿吉,快和我走,爹找你呢。”
张寻在旁观察了一分钟左右,也没敢多耽误时间,猛地闪现在张吉身后大叫道。
吓死你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心里在为张通打抱不平。
突如其来的声响,像一颗音波炸弹轰到了张吉的神经,讶然一声,全身抖动了一下,双手不断推拿着胸口,像是被吓得不轻。
“大清早的想吓死人啊!”
张吉缓了一阵儿,扭过头去带着些怒气说道,脸上一副老子想宰了你的表情。
可是张寻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让他心里不爽。
你又能拿我怎样呢?
“爹受了重伤,在床上躺着说要见你呢。”
张寻焦虑的如实阐述,不知何时自己从心底也开始把这些人当做了自己的亲人,那种感觉可以说是感同身受。
要是家中谁有喜,谁有难,多多少少都会在心里撩起涟漪。
“哦,等我喂饱我的小金刚。”
张吉听完这个消息不紧不慢的回答道,脸色没有太大的变化,仿佛没有听到这个不幸的消息。
一副不过如此,又不是天塌下来的样子。
边说还在边喂他的小胖子鹦鹉。
这一举动让张寻很是恼怒,表情有些残暴,直囔囔地大声说道:“别跟老子瞎哔哔!你这鸟命能比得上咱爹的命吗?你还是不是人呐!快点跟我走!”
他的意思很明显,你今天要是不立马跟我走,我就拖着你走,你也得走!
没料到张寻的这一举动,把张吉吓得不轻。
多年痴傻的哥哥,平时都是傻憨、痴呆的形象,没想到脾气会变得如此爆裂,心里开始担忧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