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几人一脸的目瞪口呆,皇甫殇哈哈一笑,脚下猛然加速,转眼便往岸上飞驰而去。
几个弟子回过神来,一脸恭敬地道:“门主高深莫测,实非我等能够揣测。”说着,也不客气,在这二人身上一阵摸索,找出一本秘籍来。
这秘籍被油纸包裹的极为严实,半点水迹都没有粘上,册子上写着“囚龙覆海术”五个大字,正是先前那二人所使的那门踏水不落的功夫。
几个弟子面面相觑,一脸慎重的包裹起来,更觉皇甫殇运筹帷幄之能。
皇甫殇飘行片刻,已经登上了燕子坞。
整个燕子坞其实就是一座小岛,岛上山丘起伏,庄子便是依山而建,气象巍峨,有密林环护,一片蓊郁。
皇甫殇缓缓而行,逐渐接近庄外密林。林间有人假做枭啼,欲向庄内报信。皇甫殇弹指一挥间,连灭十三人,仍然缓缓前进。
眼看已至燕子坞核心,两支羽箭挟着呼啸之声,射落皇甫殇身前三尺之处。同时树梢上有人发话喊道:“什么人擅闯燕子坞,报上名来。”心中更是一阵纳闷:“怎么不见‘翻天覆海’和‘震天囚龙’拦截?难道是偷懒去喝少爷的喜酒了,他奶奶的……”
皇甫殇扬声答道:“久闻慕容公子广纳豪俊,小子千里相投,何以竟如此相待?”
话音刚落,林间忽地飘出两人,手执利剑,身背弓矢,分左右遥立在皇甫殇身前一丈之处,笑道:“这位少侠,可有引见信函?”
皇甫殇冷哼一声,答道:“小爷慕名自来,何需他人引见?”
那两人知道但凡武艺高强之辈皆是桀骜不逊,倒也不生气,坚持道:“先通姓名,我等便禀报敝庄庄主。”
皇甫殇志在引出这二人,目的达到,也不废话,冷笑一声:“那便不必了,小爷自己进去!”说着,合手两指轻轻一弹,一股柔和的指风,虚空射在其中一人的天殷穴上。剩下的那人吓得一个回头,飞快地跃走,张口便要大声呼喊。
只是不待他发出声响,一只冷冰冰的手,已经抓到他的颈上,一把就把他的颈子给扼住,这一扼,把他的三魂六魄都给扼去了一半以上。
皇甫殇问道:“慕容复的新娘子在那间屋子?”
那人吊在半空,颤声道:“少侠饶命呀……”
皇甫殇骈指一点,已将他的哑穴点住,那人张着嘴,哑然无声。
“待会儿给我指路,若是听话,小爷自然饶你一命,否则……”皇甫殇说着,指了指地上的那人。
手中这人浑身一颤,狠狠的点着头。显然皇甫殇这种轻描淡写便能毙敌的手段将他吓得不轻。
皇甫殇满意的笑了笑,手脚麻利的将地上那人的外套换上,搀扶着此人,往庄内走去。
庄门大开,灯火闪烁,甲第连云,楼阁高耸,奴仆穿梭来往,恍如王府侯邸。此时正在大唱大闹,形色各异的客人们都在肆无忌惮的说着风花雪月的fēng_liú之事,响起一片哄笑。
皇甫殇不着痕迹的提着那人,像他这样家丁打扮的下人,也没人注意。
那人倒也老实,不时的指指点点,给他指明去路。
路过正院轩厅时,皇甫殇还偷偷的撇了一眼。只见巨烛高烧,烟云缭绕。厅中宾客如云,肃然无声,也不见慕容父子的形迹。
皇甫殇冷笑一声,猜到他们正为少了太多宾客疑神疑鬼。心中爽快,神色怡然,高视阔步,转入了侧边的后院——新娘子的婚房。
守在门前的是两行挑灯背剑的男童,雁翅般走来走去。
皇甫殇将手中那人彻底点昏过去,计算着最佳的出手时机,想要不惊动这些剑童就将王语嫣救出来,那便要做到一鼓作气——几乎同时要将这些男童击昏。
……
洞房唯一的特色应该就是红烛,然而眼前这间洞房却是一片昏暗。虽然时间尚早,屋子内仍然有日光照进来,但照亮的只是房间的—角,而背光的一角,摆着牙床的位置,却显得有些昏暗,隐约中可以看到低垂的锦帐,和一个孤零零的人影。
王语嫣离开曼陀山庄时散尽家财,本是为了绝断慕容博贪图王家财产的念头。岂料她虽然聪慧,但终究阅历不足。慕容博看中的绝非她曼陀山庄里面的财物,而是姑苏王家数代积累下来的庞大产业链和整个生意网。
慕容博起初也没想过找她的麻烦,可是王语嫣的行踪忽然被苏州城中的几位布铺老板发现了,以至于他后来想要以王家死绝来霸占这份产业时,受到了强大的阻力。他这才想着要抓到王语嫣,促成这桩婚事,随便还能用美色收买一下云中鹤。
云中鹤的确很喜欢这位新娘子,只是他这“喜欢”有些畸形,全然不是慕容博所想。平日里对王语嫣也是极为客气,所以小姑娘虽然委屈,但却没怎么遭罪,过的还是大家小姐的生活,丫鬟也是叫做“幽草”,不过只是名字相同而已,原来的那个早就被慕容博辣手摧花了。
……
云中鹤大婚的日子终是到了,他却没有出外迎客,只是端坐内堂,与慕容博暗自筹划着什么。
这门婚事一举多得,慕容博自然是乐见其成。只是今天的气氛有些诡异,本来预定的客人只来了不到两层,这让他有些疑神疑鬼起来。
想起前几天凤尾帮的惨案,再联系从金陵那边传来的谣言,皇甫殇的名字却是变得越来越清晰起来。
慕容博越来越坐不住了,忍不住朝身边的手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