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磊说的又轻又慢,慢悠悠的语调,给人一种无法形容的压迫感,听的秦远头皮一阵阵发麻,他惊慌的道:“不要把我关到疯人院,不是我,不是我害的他——”他畏缩的蜷着身子,拼命的向关磊解释,“是我爸,是我爸给他下的药,他疯了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是我爸害的他——”
关磊脸上没了笑意,过了一会儿,他站起来走了过去,而后在秦远面前慢慢蹲下身,徐徐的开口:“你刚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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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时节,刚下过雨,到处都是濡湿的一片,关磊毫无所觉的坐在枯败的大树下,黯然的看着四周的空旷的山野,突然觉得眼里发酸,温扬和他的母亲一样,给自己选了这么一个荒凉的地方。
关磊坐了一会儿,老友再聚,他如从前一般轻轻的开口,“温扬,那个小白眼狼下去找你了——你先别激动,知道你舍不得,真不是我干的。”
“我就是去看了他一次,没想到第二天他就跑了出去,人出了车祸,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关磊眼睛没有焦点的看向荒坡的远处,脸上的表情晦涩难言,“你说这人明明傻的都没有意识了,怎么会突然醒了呢?”
关磊突然觉得眼中酸热难忍,他闭了闭眼,沉痛的道,“其实我还有一件事儿我要和你说,然后你自己在下面好好的想一想,要不要原谅小白眼狼。”他顿了一下,声音变得哽咽,“石杉性情大变是被人下了药——他或许并不是真的想那么对你,你一直想要找回的那个石杉只是被药物控制了。”
“温扬,你说——”这个粗犷的汉子忍不住哭出声,“你说这是谁造的孽,是谁特么造的孽?!”
孤寂的荒野,枯黄的树枝,有风吹来,空中寂静地交错撞击发出沙沙的声音,一声声,像是响应着汉子悲愤不公的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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