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而过,转眼就是四个月了,大福晋终于生了个阿哥,直郡王高兴地眼都红了,皇上没到洗三就赐下了名,对于长子的子嗣他还是担心的,老三的次子都生了,他也替老大着急,还好老天怜悯,终于让老大有了儿子,惠妃娘娘一天的时候不到晚上不回钟粹宫。
可惜大福晋生了这个孩子身子还是弱下去了,太医说就算歇了几年,可大福晋的底子还是废了,尤其是这次为了让孩子身子健壮,大福晋用了许多对孕妇自身不怎么好的药材,现在好药将养着,也得养个七八年不能轻易下床,直郡王对此很感动,早晚在前院,并没有找些格格侍妾伺候,一时间,大福晋又成了大家艳羡的人了。
瓜尔佳氏的大肚子已经很明显了,身边的嬷嬷也劝她跟太子赶紧低个头,不理不睬这感情总是会生疏的,最后张嬷嬷跪下了,“主子,老奴说句犯上的,太子妃说得好听,可是说白了,不也是伺候太子的吗,您这样下去,毓庆宫又有谁多给您脸面呢”
听了这话,她还想说些什么,可想起了太子自她孕期以来的冷落,两个侧福晋连主动请安都不曾,她不得不低下头,可是心里头还是打定了主意,等生下了小阿哥再立好嫡庶的规矩来。
见着自家主子脸上松动,张嬷嬷趁热打铁,“主子,您看,太子殿下这些日子辛苦,不若就让老奴送些茶水点心吧”。
瓜尔佳氏微微点了点头,张嬷嬷也就趁势退下了,吩咐了膳房的奴才去准备着,到了午时,瓜尔佳氏就默认自己身边的大宫女之一拂冬送去了。
拂冬是瓜尔佳氏心里分量最重的宫女,她掌管着瓜尔佳氏的嫁妆,寻常不出毓庆宫正院,做事十分利落,最重要的就是忠心,她的家族世代都是瓜尔佳一族的忠仆,叔伯们都是跟着瓜尔佳一族南征百战的家将,瓜尔佳氏自幼与其一起长大,由她去送,太子妃也的确是低头了。
太子此时可不在前院,他正在乾清宫被训话呢,直郡王、诚郡王还有四贝勒都在,弘曜将雅尔江阿家的长子给打了一顿,若是打架就算了,可这臭小子这次竟然追着又打了人家孩子两次,胳膊都给打折了,雅尔江阿从小就跟他不对付,两个人都能打起来,可这次他的儿子是单纯地被打了,心里恼恨着孩子不争气,可还是咽不下这口气,抱着鼻青脸肿的德隆就来找皇上评评理。
雅尔江阿从小在宫里长大,也叫皇上皇阿玛,皇上这时候就跟一般的家长一样,先责怪了自家孩子一顿,顺便说了孩子他爹太子几句,太子面上委屈,心里乐开了花,小子干的不错,小时候他还吃点亏,现在儿子是一点亏没吃,这感觉,真是爽啊。
弘曜梗着脖子噘着嘴,一副我没错的表情,皇上本想着说几句就行了,看这小子的模样,也开始有些生气,直郡王也在旁边火上浇油,“弘曜啊,做错了事认个错就行了,你皇玛法训你两句,你就不听啦”
太子看儿子那样,表面上拽拽的,怕是受了委屈,蹲了下来“弘曜啊,受什么委屈了,跟阿玛说说”,小孩子有人做主,心里的委屈就憋不住了,“阿玛,德隆说我跟大哥是庶子,以后就是嫡额娘儿子的奴才,我才打他的”男娃儿眼眶红红的,还是咬紧了牙关十分倔强就是不肯哭出来。
听了这话,不管是坐着还是站着的,脸上都难看起来,就连皇上都是斜着眼看了雅尔江阿一眼,皇上别看现在尊贵,可当初是庶妃所出,论及地位来,那是妥妥的庶子,这句话说得岂不是连他都是奴才了,剩下的几个皇子阿哥,除了太子哪个不是庶子,难道要给太子做奴才不成,尤其是直郡王,那简直是他一辈子的痛。
太子可没工夫来打圆场,他家的宝贝儿子受了好大的委屈,他这做阿玛的,当然得给孩子出头了,“皇阿玛,弘曜是庶子如何,那也是儿臣的儿子,手心手背儿臣都放在心里,德隆是该受点教训了,他的同宗兄弟成了奴才他成了什么,儿臣又成了什么”说完就跪下了,胳膊抱着弘曜,将儿子的头靠在自己胸膛上。
雅尔江阿一看这情况,就拍了德隆一巴掌,谁让你这么说的,德隆看着大人的脸色,吓得哭了出来,“额娘说的,她说我是嫡子,地位尊贵”,后面慢慢就没了声儿,事已至此,雅尔江阿跪在皇上面前认了错,皇上罚了德隆抄书百遍就让他退下了,雅尔江阿赶紧带着孩子告退。
几个人也没心思说话了,就这样都退了下去,太子也带着弘曜回了毓庆宫,走的路上弘曜小声问道“阿玛,我以后真的要给弟弟做奴才吗?”看着儿子有些惴惴不安的眼神儿,还悄悄地瞧他一眼又低下头,眼神里充满了了希冀,太子心里有些复杂。
论理,他为嫡,对于兄弟们他就是这样想的,可论情到了自己儿子身上,想着将来有一天弘曜任他弟弟呼来喝去,他还真是舍不得了,感情都是处出来的,弘曜也勉强算是他养大的,从小教导、朝夕相处,感情十分深厚,就算瓜尔佳氏生了儿子,那也只是占着大义,现在太子只是重视,可还没多少感情呢,太子蹲下身来,“弘曜,你是阿玛的好儿子,怎么会是奴才呢,不会的”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男娃的心也就放了下来,拽着阿玛的腰带紧紧靠着。父子两个最后手牵手的回了毓庆宫。
此刻,拂冬正在前院候着,就等着太子回来呈上东西,拂冬远远就看见了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