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心困顿了半个多月,如今额林珠的一句话让他豁然开朗,想想书房里成山的折子,就算是担子再重,也能放下心来。
回到前院的太子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将古往今来的废太子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想着额林珠的话,忽的睁开眼睛,何柱儿看着太子眼里的亮光不敢直视,赶紧低下了头。
“何柱儿,你赶紧地让太子府的詹事都来这,孤有要事相商”。何柱儿听着太子的吩咐,躬身应了声就告退了。
詹事们动作很快,一听是太子的吩咐,个个收拾些许时候就赶紧进了毓庆宫,何柱儿不等太子吩咐,就赶紧到门口守着,生怕有什么人出现,众人看着太子的神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也都严肃了起来。
索额图一向是太子党的领军人物,看着人都来齐了,就率先问道“太子殿下,不知发生何事召集太子府詹事,老臣一定竭尽全力替太子殿下分忧”,话一说完,众人也都问了起来。
太子看着一众人等,就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刚开始众人不以为意,直到太子说道若是太子让皇上觉得自己没地儿搁了,有些詹事身后都有了冷汗,有些也开始皱起了眉头。
索额图看着大家的样子,觉得太子有些大惊小怪了,如今太子的权势不就是皇上给的吗,怎么会收回去呢。
“太子殿下,依老臣看,您多虑了,您是皇上一手养大的,皇上与您父子情深,怎会忍心如此待您的”,太子听了索额图的话,脸上的表情明显是不相信索额图说的话,“孤知道皇阿玛不会如此待孤,可李承乾不是唐太宗的长子,其母还是与太宗鹣鲽情深的长孙皇后,那还不是说废就废了,孤皇额娘早逝,在后宫更无帮衬,若是有什么事,更是不便插手,再说了,皇权面前,父子兄弟又有什么说得准呢”
话说到最后,太子的声音低了下来,但是在众人的耳里,不亚于晴天一声雷,他们都是跟着太子的,父母亲族全都压在了毓庆宫身上,若是一切顺利,加官进爵封妻荫子自不必说,但要是出了什么差池,他们就全都完了,所以容不得他们不小心,这一切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跟随太子的一个谋士上前说道:“殿下,此事非同小可,若是在皇上面前表现的太过于弱势,凡事依赖皇上,只怕皇上会慢慢减少对毓庆宫的看重,这样,直郡王的势力就会相应有所增加,毓庆宫对外的威慑就会减轻,但要是只是少了些诚意,皇上也只会认为您只是避着他,如此一来,反而弄巧成拙了。
说到这,大家都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太子这活儿,真不是人干的,尤其有一个英明的皇父和一群虎狼一般的兄弟,做多了做少了都不对。
索额图是个老狐狸,论起对皇上的了解,比起太子怕是只多不少的,只是一直以来他都坚信皇上对太子的看重,可太子的最后一句话也着实吓了他一跳,权力的滋味他也是懂得,这只要是尝过的,没有谁能放手,真要是让太子跟皇权挣个高下,皇上是一定会放弃太子的,那么到时候赫舍里家如何,他不敢想象。
想到这,索额图这些年有些生锈的脑子也慢慢开始运转起来,低下头不理会詹事们出的馊主意,自己开始琢磨起来,转了转大拇指上的扳指,过了好一会儿没动静,直到太子注意到他时,索额图才有了些想法。
“太子殿下,依老臣看,这些事不好把握分寸,与其商讨这些,不如该做什么就还做什么,您私底下跟皇上多讨教几次,有什么棘手的事多去请教皇上,这样好处有三,其一,可增进皇太子与皇上的父子之情;其二,皇上看着太子的举动,不会觉得太子做大;其三,对外可继续增加毓庆宫的威慑”。
不得不说,脑子转起来的索额图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一番话下来,太子和詹事们都点了点头,太子斟酌再三,也觉得这是最好的法子,因此就决定今后就按照今日商量地办。
对于今日的谈话,太子殿下还是十分满意的,以前他只是心里对皇阿玛有所忌惮,但只是一直防御表态,今天也算是毓庆宫正式开始应对皇上了,对于以后的事,他可是十分期待呢。
太子与詹事们议论了好长时候,谈的时候不觉得如何,可一直到最后想好了招,外面都已经是夕阳了,何柱儿在门口站了大半天,怕坏了太子的事,就一直盯着四周看,这一整天下来,累得腰酸背痛,忍不住吐槽自己真是好日子过得太多了,这点罪都受不住了。
太子也不是小气的,看着詹事们跟他累了一天,也快到晚膳的时候了,所以就留了众人一起用晚膳,能够与太子殿下更近距离的接触,里面的詹事没有不愿意的,个个都应声感谢太子。
何柱儿在门外听到太子的吩咐,也立马吩咐小太监去拿晚膳,自己则是进了门伺候太子。
御膳房听说是太子的吩咐,片刻都不敢耽误,就将已经备好的菜呈了上去,八十几道菜分别摆在了不同的桌子上,詹事们也都十分有礼地用了晚膳,等太子吃完,也都告退了。
太子有些高兴,喝了不少酒,脸上都有些红了,拿帕子擦了擦脸就去了后院,何柱儿还有小太监们在后面一路小跑跟着。
刚进了门,乐儿就向太子行了礼,太子抬了抬手就让她起来了,“你们主子呢,大晚上的怎么不在屋里”。
“回太子爷,我们主子正在偏殿沐浴,不知太子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