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信息已经录入完毕,欢迎来到帝国军。着行了个军礼,“请您拿好这张吊牌,到这条走廊尽头接受军用信息芯片植入。”
司非道了谢,依言顺着会馆再底楼的走道往前走。
长长的走廊里挤满了刚应征完毕的年轻人,兴奋的笑闹声此起彼伏,令这里更像是某个聚会的现场。
“打、打扰一下!”
有人在司非身后唤。她理所当然地认为那是在叫别人,连头也没回。
匆匆忙忙的脚步声却愈发近了:“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司非驻足,疑惑地回头。
“我是刚才应征登记时候排在你后面的那个……之前还不小心撞了你一下,”白净的少年挠着后颈,在司非的视线里越说越小声,“然后我不小心看见你把那个中尉……”
司非扬了扬眉毛,没答话。
少年登时突兀地住口,惊慌失措地道歉:“抱歉!我不是有意偷看的,只是里面动静有点大,我又在后面等着……总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真的觉得你很厉害!”
“谢谢。但你也该知道我是三等公民。”
少年连连摆手,眼神反而变得更亮了:“所以我更加崇拜你了啊!”他腼腆地低下头去,手指下意识要去绞衣角,却生生止住:“像我就完全不行……”
司非不知该怎么应答,便闭口不言。
少年快速眨着眼,显然在搜肠刮肚地寻找新话题:“那个话说回来……你现在是去植入芯片吧?我也是,我……可以和你一起走吗?”
“可以。”司非挤出一个微笑,简略回答。
“啊,说起来,我还没有自我介绍,实在对不起!我叫杨冕。”
被个子瘦小的少年殷切地盯着,司非最后不得不回了一句:“你好,我叫司非。”
“你、你好!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战友了。”杨冕不好意思地垂下脸,“说不定我们有幸能分到一个基地呢,听说新兵训练超级可怕,也不知道……”
司非突然停住了步子。
杨冕吓得缩了缩脖子,涨红了脸又要道歉。
“到了。”司非不觉稍缓和了语气,抬头看向面前的大厅。里头与上层一样分隔为数个玻璃棚,墙面以投影遮住,滚动着注意事项。而玻璃棚顶端隐约可见医用仪器发出的蓝光。
一个圆滚滚的机器人在门前来回巡逻,重复着同一句话:“请按照拿到的号牌首字母到指定区域接受植入,谢谢!”
司非看了看手中的吊牌,扫了杨冕一眼。对方正小心翼翼地窥探她的号牌,被当场抓包又是窘迫万分,结结巴巴地解释:“看、看起来我们不在一个地方植入……”
“很高兴认识你。”司非笑了笑,立即转身朝着自己的指定区域走去。
杨冕似乎回答了什么,语声却被鼎沸的人声淹没了。
不仅仅是刚才报到处的士官,玻璃棚内负责植入的军医态度也十分可亲。
“植入是微创手术,开口在左耳耳后,非常安全,不用紧张。来,请坐,把这个头罩戴上,先消毒。”
司非慢慢将头发收进去,从睫毛底下窥了一眼对方的反应。
女军医戴上全新的口罩和手套,拿着一个平板状的小型仪器凑近,看到她左耳后的编号微微一怔,却什么也没说。
清脆的电子音响过后,平板顿时亮起,耳后的皮肤被照到,微微发热。
“之后的手术会交给微型机器人,请不要动。”军医说着按住司非的肩膀,另一手将什么东西放上了司非的耳后。
冰凉的吸盘触感熟悉,司非眼睫颤了颤。
原来不止是飞隼战队,连常规军都大规模配备了这样的医用机器人。
而这东西,她在3区4区的两年间却从来没见到过,普通公民所在的医院使用的仍然是大中型设备,远没有这些小东西精密。
帝国军和普通公民间的鸿沟可见一斑。
耳后传来轻微的刺痛,应当是机器人在进行局部麻醉。很快,她听见了刃片与皮肤相触的轻响,有什么东西从机器人体内弹出。但她什么都感觉不到。
只是不到一分钟的事,军医便将机器人取下,放入专用回收口中消毒清洁。她一边脱下手套和口罩,一边对司非说:“芯片已经植入好了。麻醉效果会持续一个太阳时左右,只要在5个小时内创口不接触非无菌水,应该不会有问题。”
司非忍住伸手去摸耳后的冲动,微微欠身:“谢谢。”
“不客气,”女军医报以微笑,顿了顿又补了一句,“祝你好运。”
这话显然因司非的身份而起。但对方的态度诚恳,神情中毫无轻慢,司非不由微微一怔,下意识又要道谢,最后转而只报以一笑。
一只脚踏进了帝国军,因为身份而受到的歧视反而少了起来。她有些惊讶,却又觉得荒谬。
医疗棚的出口在另一端。门外站着一个椭圆形机器人,察觉司非到来转了转头:“请领取常规军用信息接收仪并按照规章佩戴在左耳,接收仪防水、耐极端气温,如无意外请不要取下。”
语毕,机器人胸口的位置倏然开启一个小洞,大喇喇地伸出机械臂,探入自己的胸口,从中摸出一个轻巧的耳挂式通讯仪递过来,机器人圆形的蓝色玻璃眼还友善地闪了闪。
司非见状不由抬了抬眉毛。设计这个动作程式的人趣味实在有些独特。
通讯仪以不知名的人工材料制成,戴上后几乎感觉不到重量。而下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