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开莲寺的行程总共定了两天时间,上午的时候只是稍微看了一下,因为人太多,容宁也百无聊赖,下午又下起了倾盆大雨,他们索性待在酒店里,没有出去。
这家酒店里的甜点做的很好,其中有一款布丁抹茶,做的玲珑小巧的,容宁一不小心吃多了,有些撑着,正咿咿呀呀的趴在床上叫难受。
“叫你吃那么多,现在好了。”萧淮锦坐在椅子上,淡淡的瞥了眼容宁,只专心的看着手中的书本。
“叫你嘲笑我,叫你嘲笑我,我砸死你——”容宁向他砸了个枕头过去,又闷闷的趴着,只是口里的那些哼哼唧唧却没了。
萧淮锦灵巧的避开了那只来势汹汹的枕头,视线飘过书本,余光却不住的往床上那个身影看去。
她似乎真的很难受,翻了几个身,又有些气恼的碎碎念着什么,一个人也能自娱自乐的很开心。
明明都告诫过她不要贪嘴,偏偏不听,口里还振振有词,说是不会有事的,现在好了,难受了。
得好好给她个教训,这样下次才会长记性。
这样想着,萧淮锦心中那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却怎么再难以压下来。
罢了,自己还是败了。
他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见不得她一个可怜虫一样,卷着被子,在床上难受着。
“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他在她腹部轻轻按着,又被她趾高气扬的指挥着“往左边,往右边”,见她一脸娇憨,他也只好认命的动作着。
肚皮软软的,一捏全都是肉,穿上衣服居然却都看不见,萧淮锦有些喜欢她现在在他怀中半撒娇的样子,心里却想着不要先低头,不然她下次根本不会长记性。
不过他忘了,他这个样子,明明就是先妥协了。
容宁也正是喜欢他这样口是心非的样子,一面心里暗爽,一面又有些小得意。
只是,没过一会儿,他却松开环在她腰间的手,人往门口处走去。
真的生气了?容宁有些慌乱。
总不至于这么小气吧?
虽说心里是这么想着的,容宁还是有些不放心,叫了他一声:“子期——”
萧淮锦却没有回头,径直出了门,甚至连声招呼都不打。
“哼——”
容宁闷闷的咬着枕头的一角,忍不住握紧拳头捶了捶软软的床。
只一会儿,听见他走路的声音,由远到近,容宁却生了闷气,闭着眼,假装睡着,不理他。
一只清凉的手掀开她肚皮上的衣服,容宁想要装作不经意的翻身,却被他按住身子,接着,一股清凉的感觉在肚皮上散开。
容宁再也忍不住,睁开一只眼睛,看着萧淮锦手中一个绿色的小瓶子,问道:“……这是什么?”
“消食的。”萧淮锦没好气的道。
“呵呵……”闻言,容宁从床上坐起,亲昵的抱住萧淮锦的胳膊,“我知道你最好了。”
“我才不好。”萧淮锦道:“下次再有这种状况,我是不会管你的,自己一边去吧。”
“……那我就去找宁远闻去。”
容宁别过头,心想宁远闻这个假想敌终于能拿出来用了。
萧淮锦简直是从牙缝中恨恨的吐出:“你敢!”
容宁缩着脖子,讨好的笑笑:“当然……不敢。”
涂过那药水以后,不知道是心理原因,还是那药真的有效,容宁觉得自己身上舒服多了,闷在酒店里,索性就和萧淮锦出去看看。
这时候的京城,还跟后世有一些区别,像遗留下来的皇宫,容宁没有什么兴致,和萧淮锦就在附近的江边口逛了几圈,吹吹风,就回去了。
第二天,容宁去了开莲寺,才算了结一半她此行的目的。
她去的时候正好,遇见了方丈回来的日子。开莲寺的方丈前些日子一直在其他地方潜修,直至今日才回来主持。
“施主,老衲看你面相奇特,可否进一步交谈?”
好端端的在上香时,旁边突然有一个白胡子的光头和尚和她说话。容宁吓了一跳,手上的香掉了几根在地上。
清儒大师双手合十,一脸的慈悲,容宁却只看出了荒诞。
这老秃驴怎么无端端的说她面相奇特,这面相奇特是怎么一个奇特法呢?好的,还是坏的?
好的,自然是可以让她心情美好一分,可要是坏的,也不能改变她的生活。但是世人总爱听好的一面的话,容宁总不想自己成心来找虐。
也都是清儒大师今天只穿着普通的道袍,却没有披上方丈的衣裳,容宁一眼就将他认成一个有资历的老和尚,但是也知道,就算是在古代的和尚也是鱼目混珠,参差不齐,况且这还是在现代,对方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初次见面,容宁也不敢保证。
不过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她也不相信他会做什么夸张的举动,况且还有萧淮锦在一旁呢,容宁也不担心,看了萧淮锦一眼,走了几步,在稍微人少的地方停下了。
“施主不是这里的人吧?”
老和尚笑言纳纳,一脸的高深莫测。
“对啊,不是,我是来这的旅客。”容宁想都没有想就回答下去。
清儒大师道:“老衲的意思施主应该明白才是。”
“啊?”
容宁有些不明白,他就是又在打什么哑谜?怎么说出来话让他她折磨摸不着头脑。
不过,见着他那笑而不语的模样,容宁却突然心里发毛,问道:“……你所说的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