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倨傲的退后了两步,微微抬起下巴,就像是一只骄傲的孔雀,明明已经断了羽翼,还是忍不住开屏来炫耀自己。
言遇庆道:“言晚,我就问你一件事情我就走。”
淑妃听见自己的声音无比平静的道:“问吧。”
若是问题她真的很不想回答的话,她是不会回答的。
她自己在心中对着自己这么说。
“你把我的儿子弄到哪去了?”言遇庆道。
淑妃愣了一下,旋即笑了起来:“哥哥啊哥哥,肯定又是我那个嫂嫂在你耳边吹的枕头风的吧?我就纳闷了,她怎么连自己的儿子都认不出来?你这么说,把承夜置于何地、?他虽然那个在我身边养大了这么多年,可都是有亲生父母的,你……”
言遇庆毫不留情的打断她:“你知道我在说些什么,也没必要再掩饰了。言晚。”
他看着她一直没说话,接着道:“我的儿子腋下应该有一块胎记的才对,然而承夜没有,你告诉我,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要是……”
要是你也不知情……我也不会原谅你的……
只是,这句话没说出口,言遇庆就握紧了拳头。
言晚变了,或者她,她从头到尾都是连亲哥哥都可以算计的人,根本就是他没有看清楚罢了。
淑妃睁大眼睛,却蓦然笑了起来。
“言遇庆。”她她忽然喊他的名字:“你不会感觉很可笑吗?时隔这么多年,你才知道真相?”
真的是他所想象的那般,她是故意的。
言遇庆捏紧拳头,沉声道:“他在哪?”
淑妃突然绷住脸上的笑容:“他早就已经死了,十几年前刚生下来的那一晚上就已经死了。”
字字诛心,全部敲击在心脏上,言遇庆不由的后退两步:“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早夭的婴儿那么多,还是被人紧紧掐住脖子死的,你说,这有什么不可能?”
言遇庆脸上又白了几分。
“言晚,我现在是在问你真相,你不要拿一个胡编乱造的鬼理由来搪塞我,我要的是真相,真相你懂吗?”他怒吼着。
淑妃沉默了会儿,还是道:“……我告诉你的就是真相,你要是不相信的话,也就罢了。”
她弹了弹指甲,豆蔻美好,只可惜,跟错了她这个主人。
不多时,这一个一个人,就要远离自己而去了吧。
时至如今,淑妃再不明白自己被打入冷宫的原因,那她也就白费了在皇宫中这独宠的这么多年。
“我跟你没什么话好说的了,你既然不是来救我的,那就走吧。”
淑妃扬扬手,一脸的不耐烦。
言遇庆上前两步,也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自己这个妹妹:“言晚,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法是想对我说的吗?你隐瞒了这么多年,我这个当哥哥的是哪一点对不住你,你偏偏要对我这个样子。”
“从小,你想要什么,我拼尽全力,也要帮你拿到,后来,你想要参加选秀,我也尽力帮你要到名额,担心你在宫中这儿不好,那儿不好,我还费劲心思的来打听宫中的消息,你说说,我对你哪点不好了?让你对我心有怨恨到一定要伤害我的儿子?!”
言遇庆陡然提高声音。
淑妃脸上的冷意怎么都绷不住了。
她突然感觉周遭好冷。
明明应该快要接近夏季了,却给她一种真的好冷好冷的错觉。
她感觉全身抽空了力气,立即转过身,关上了房门,剩下言遇庆一人站在房子外面。
“言晚!你晚上睡觉都不会做恶梦吗?!”
言遇庆气急败坏,实际上,他的耐心早就没了。
面对淑妃的冷嘲热讽,他也感觉一阵无力上来。
“呯”!
他一拳头打在墙上。
……
书房里,接收到通报的英宗正半躺在榻子上,难得露出几分疲倦。
“她真的说那个孩子已经死了?”
跪在下头的人,战战兢兢的应了声:“是。”
上一回已经听说了,帮忙英宗跑腿的人,已经被秘密处死,也不知道他这一回接收到的究竟是不是秘密的消息,要是真的那么重要的话,那自己的小命不久难保了……
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哆嗦起来。
没料想到,英宗仅仅只是朝着他挥挥手,让他下去了。
英宗揉揉眉心,有些疲倦。
就在前不久前,他收到了言遇庆递过来的辞呈。
上头仅仅只是说了他年老力衰,况且这几年身体也每况愈下,不能再胜任将军的这个职位,想要辞官回乡。
然而,他不过是在壮年,甚少有辞官的例子。
英宗知道,他也是个明白人,这么做,不过是在向他示弱罢了。
他就是在试探,试探自己会不会放他走。
然而,就连英宗自己都不知道,他应该对这个助纣为虐的臣子该如何处置。
他这么多年在这个位置上,不说是勤勤恳恳,至少是比其他的臣子要省心许多,也不需要他多操心。
然而,毕竟是他做下了那种事情……
房公公在旁边,尝试性得问道:“皇上,刚刚沈贵人说要您今晚去她那里一趟,说要给你说一件事情……”
“回绝了,不去!”
沈贵人就是原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