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们都是干什么的,那言如琳小蹄子将郡主压在地上打,你们也不帮着拉开?!闹成这个样子看你们怎么收场!“
一向从容自得的长公主气得肩膀一颤一颤,身边丫鬟吓得都低着头不敢噤声,被训的那几个公子贵女们,也无人敢出声辩解。
邀请一个不出几日就要出闺的女子来赏花宴本来就不妥,现在人还在她这满春园里出了事,等陛下的怒火下来,就是她这个长公主也无力辩解。
长公主盯着身旁的言如琳一会儿,忽然觉得可疑。对于言家嫡次女,她本是不想邀请的,但张琰琰却三言两语的劝她改变了主意。
她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性子她自己是知道的,否则她也不会,在发现她私底下使人散布与容宁有关的谣言之时,就将她关了暗屋。
如果真是和她有关的话……长公主感觉到自己的指甲深深嵌入手心中,有一丝疼。
当满春园的大夫赶到之时,容宁真像是没了呼吸,但细听一下,还是有些存活的迹象的。
行医这么多年,还未曾见过这样的疑难杂症。方大夫摇了下头,见着长公主可怖的脸色,终还是强忍着心惧,开口道:“长公主,老夫真的是无能无力,还是请荣太医来吧。”
太医自然是一早就去请了,不过这满春园离京城还有一段距离,等太医院一干人等到了,黄花菜都凉了。
现在当然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长公主耐着性子问道:“可保证能等到荣太医来?”
“这个……”方大夫沉吟了半晌,见长公主脸色愈发差了,硬着头皮道:“能、能!”
长公主松了口气,转念问道:“你们之前说,那言如琳是想借着脚崴伤之事,让清阳扶着她去西屋?”
郑司呈小声应道:“是。”
这来西春苑是他提议的,说不带着各自的丫鬟小厮也是他提议的,只怕这件事要闹大了,他两面都讨不了好。
长公主一喝:“来人啊,去搜搜看西屋那里究竟有什么古怪!”
忙有侍卫出来领命而去,没过多久,赤身**,神智已不太清明的一个公子哥被强行拖了过来。
在场的姑娘们纷纷惊叫的捂住眼睛,要不是长公主在这,都要当场发威了。
长公主嫌恶的撇开眼,厉声问道:“薛际,大胆狂徒,好端端的你怎么跑到西屋去!”
那薛际却像是有些神志不清,任由着侍卫抓着他的胳膊,一点都不反抗,眼神迷醉,嘴里囔囔说着什么。
其中一个公子哥疑惑的走上前,凑近他,用鼻子嗅了嗅,犹豫了会儿,才道:“公主,好像是……五石散。”
五石散?众人一惊。
五石散在前朝时期极端盛行,那段时间,朝野上下,几乎是无人不食用的,整日里**作乐,无心劳作,这就直接导致了前朝的覆灭。
到了大良朝,邻正帝为了不蹈袭覆辙,直接下了不许食用五石散的禁令。元皇后当权时期,更是视五石散为洪水猛兽,严令违法者当服劳役。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极少有人知道五石散的,更别说服用了。现在五石散在长公主土地之上被发现,她额震怒是可想而知的。
“查!给我狠狠的查!不查出结果就别来见我了!”
接到命令的侍卫心里苦不堪言,嘴上却明快的应下了。正当他们要退出去之时,长公主又道:“慢着,将这个薛际给我扔进西屋里锁起来,没我的命令不许放他出来!”
处理好了一干事件,长公主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前门的小厮赶来禀告:“长、长公主,临王世子到了……”
屋子里的人俱是一震,各自垂着头,不敢想象若是他的怒火发在自己身上的感觉。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想瞒着他也不可能。原先长公主想着等容宁醒了,再来通知萧淮锦也不迟,现在看来,这件事注定是不能善了了。
萧淮锦阴着脸进门,他身上一身朝服还没来得及脱下,冷冽的气息更让人头皮发麻。
萧淮锦看也不看外室那干勾着头的人,越过他们,直接进了撩开帘子,进了内室。
方大夫为避开他的满身锋芒,忙退后了几步。
房间里,此时除了几道粗重的呼吸声,就只有绿吟断断续续的抽噎了。
她真的不知,那言如琳竟会将小姐害至这等程度,望着**上那死气沉沉的容宁,绿吟的眼泪再一次流下,暗暗在心底发誓,要是小姐就这么去了,她绝对不独活。
萧淮锦将手向那没有一点血色的脸上碰去,倏地,像怕惊到什么,又收了回来。
早上见着她还好好的,灵气毕现的目送他去上朝,然后再一头栽进被窝里睡个回笼觉。想到她当时狡黠的眸子,和现在一点活气都无的样子,萧淮锦的脸色愈发难看起来,连跟着他进来的长公主都不由的心里发憷。
“子期,姑母已经将那言如琳押起来,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也派人尽快去查了,届时一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
长公主虽知道他此时什么话都听不进去,还是得在一旁解释着。当她阐述到薛际那一段时,萧淮锦的目光却突然愈发凌厉起来。
言如琳想做甚?假意崴脚,将容宁骗去西屋,届时西屋里就只有薛际一个服了五石散的浪荡公子在,会发生什么?
结果不言而喻。
“将他们两个都给我送去刑部。”
冷厉的声音响起,长公主以为自己听错了,楞了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