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照耀在大地之上,那四妖眉宇之间尽是浓浓的杀意,但见那羊角男子手中玉箫旋转,曲声吹奏而起。
这曲声悠扬动人,勾魂无比,令人心弦不知不觉随其颤动,司马抠听得如痴如醉,已是昏昏欲睡起来,庄邪迷迷糊糊之间,依然保持着理智,心下察觉不妙,急忙用力一扯司马抠的袖口:“醒醒!”
司马抠打了个激灵,眼皮骤然睁大,目光瞪直而去,忽然大叫了一声:“有诈!”
他话音刚刚才出了口,便才发觉,自己的声音和口型极为不符,仅仅说一句话,竟是说得如此之缓慢,让得他骤然间瞪大了双眼,欲要开口说话,思绪却在脑海中转了许久,声音才从口中出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司马抠惊奇地发现自己这种状况,已是瞪圆了眼睛,深深吞咽着唾沫。
“是音律麻醉?”庄邪紧蹙的眉头,他曾在石室之中听过那曲兰斯之歌,那种曲调与这种玉箫发出的奏鸣声截然不同,当下也是判断这两种音律之间本质的差别。不过当下这玉箫之声,甚至还蕴含着令人迟钝的麻醉之术,这无疑是让得庄邪惊讶不已。
“古音之术,传承千年,其实区区玄音所能媲美,方才小露一手,也让你等瞧清这其中的精妙。”羊角男子说着,嘴角也是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司马抠一面扇着自己巴掌试图让脑袋清醒过来,一面不断尝试着说话,但舌头和脑袋就是无法达到一种同步,多次练习,也是让得他口干舌燥起来。
“古崖哥,不必跟他们废话,他们夜里擅闯我古音一派的重地,已是放了大忌,款且他们皆是人族,这几乎是与整个妖族作对,依我看,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就此解决了!”那羊角的少女目光阴狠道。
她一袭乌黑柔顺的长发如瀑垂落在傲挺的胸脯之上,白皙的脸庞生得精致的五官,又起是唇角那颗朱砂痣,无疑是点睛之笔,更增色了这个少女妖艳之色。但即便她生得如此令男人动容,说起话来却是句句带刺,语气甚至冷漠,眼神如刀般无情,活生生的蛇蝎美人。
女子蛇蝎比男子更加可怕,因为她是在你毫无察觉,甚至暗动恻隐之心时,往你肋骨刺入一把锋利的刀子。
眼下这个羊角少女的话,无疑引来了身后两名女妖的共鸣,她们连连点头,目光也是凶狠地朝庄邪看来。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看来这一劫,我们硬着头皮也得撑过去了….”说着,他看向了司马抠:“只是没想到是因为你这么个小子…”
庄邪本以为这种灵力的波动是千叶月引来的,因此才夜伏而出,早知如此,他宁愿倒头大睡,也不招惹这样的事情。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和他们打一架呗,反正我是没在怕的。”司马抠叉着腰,脸颊有些红肿,看来已是把自己打得不轻,不过好在他几个巴掌下来,他口齿恢复了正常。
但见这个时候,那个被羊角少女唤作“古崖哥”的羊角男子,忽然再次吹奏起了悦耳的玉箫之声,箫声徘徊在林间,近在咫尺,又彷如远在天边,毫无疑问这样的箫声造诣,即便在灵王朝任何一个城池都无疑是头牌的乐师,大户人家疯抢的人物。
而眼下,庄邪哪里有心情去欣赏玉箫之声,他甚至双手捂住耳朵,竟然让自己不要接收到半点声音,双目缓缓紧闭,已是让心神进入一个宁静忘我的状态。转瞬间,当他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瞳深处,也是掠过一抹血色的光芒,手掌之上,一团黑火升腾而起,在月光下摇摇曳曳。
黑火中那股浓烈的妖气,顿时让羊角少女美眸微微一凝,柳眉紧紧地蹙在了一起:“他说他是人,可他的气息分明是妖气。”
“灵王朝疆域辽阔,不亚于我们妖域,奇人义士自然是数不胜数,学姐你就不必多疑了,我们联合鸣乐,量他三头六臂,也毫无招架之力。”身后一名个头矮小,同样长着羊角的少女说道。
同样是头长羊角,但四个妖的角却有些细微的差别。那古崖羊角朝下弯曲,似如绵羊之角,粗壮尖锐,色泽暗沉。羊角少女,羊角冲顶,锋利尖锐,如尖锥一般。而方才这说话的女子,虽然也长着羊角,却娇小玲珑,形如出生的春笋。
而还有一名体格略微肥胖的黝黑少女头顶的羊角则要更小上几分,若不仔细观察,已是被那蓬松的卷发遮蔽而住。
简简单单这么对比而下,庄邪也是大概分别出她们实力的差别,很像人这个叫古崖的男子,在这四只妖中道行最深,单从方才和司马抠的交手亦是不难看出。
就在这时,但见那一瘦一胖两女妖双双盘腿坐下,怀中各取出一柄乐器,瘦为笙,胖为笛重叠合鸣的音律从下一刻**而出,在空气中形成一道肉眼清晰可见的刀光剑影,转瞬朝着庄邪飞袭而来。
掌心之中的黑火还未朝她们攻击而去,没想到这两名女妖已是先发制人,这让得庄邪顿然间有些措手不及,目光一凝间,脚步向旁飞旋而去,但听轰然一声巨响,先前站立的那片土地,已是劈裂出几道深壑。
耳边还依稀回荡着美妙的音律,那暗藏在音律中的杀气就差点儿取了自己的命,这令庄邪顿时冷汗直冒,连连打了几个寒颤。暗自也是觉得这空音院的妖还正是可怕,让人沉浸在乐声之中的时候,死于无形。
这不禁令他联想到灵王朝的玄音宗,虽然同为音律派的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