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殿下厚重的层层华服中,自己默默地换上了这双漂亮奢华的丝缎鞋子,这之前我足用了些时间来仔细的端详它们。于是,良久轻轻舒了出口气,象是在肯定着自己,只有华服与它们在一起搭档,自己觉得那才是可以相配的。为什么,在窗前帏幔旁自己缓步的走动着,却有想去微笑时的心情,原本它们是这样的轻柔舒适,暗自的笑了,难怪那座无名城市中的老板会有那样的认真表情,可谓真是匠心精巧独到。
换装时,我注意到自己的手轻轻的有点抖动,就象是看着别人在不自觉的发抖的心情,蛮有意味的深长,可能是无意识的,内心控制行动,内在的感觉远远比外在的实际。
有一段时间我看着它们轻轻的抖动,据说只要这样过一段时间,它们就会停下来,如果刻意的去纠正它们,反尔会适得其反。
无论你怎样的从容,无论你怎样的平静,无论你怎样的不动于声色,可只要内心有一丝惊慌的波动,都会不自觉的以外在的方式反映出来。
我想冷笑,却又有点怕被卡伊西长官大人看到,这原本就是与他无关的事情,没有必要让他发觉。人真是好微妙,于是原本想要冷笑的心情却又无端的消失掉了,就象是天空中多变的云,人心那。
安东是不会因为紧张这种事而发抖的,如果一定有,那么只有可能是什么令他可以心动的事情,让他兴奋的发抖吧,当然,这多半在我看来是不会是什么好事情的。是自己,跟不上安东的心情,且他的心情又是那么的多易变,他觉得没有感觉的事情太多,而令他会突然变得新喜的东西,自己又没有觉得有什么可高兴的。
记得,那晚离开施泰德的办公室时,天黑的象是要有一场暴雨来临,死死的连风都压着呼吸。一路上我走过去,空旷无人的路途上,我一直在思索着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可无论自己怎样想,纷乱的思绪都是无法一点点的理清。至后来,我才发现自己居然还是那么的爱哭泣,原来,泪水一直就含在自己的眼睛中,热热的湿湿的,只是学的久了,自己已经会不自觉得控制住它们,无论有多少泪水想冲出眼眶,都被压抑住,满满的包含在眼睛中不会轻易的就让它们落下来。原来,自己一直在哭泣,只是没有让泪水划过自己的面颊,好吝啬那,连哭泣都吝啬的世界。也是在那时,想到了安东,那个坚强的安东,用这样的词语来形容我们的安东似乎并不合时宜,是坚强的安东还是无畏的安东,还是根本不会对任何改变心境的安东那。在岔路口,我曾一味的站在那里,孤零零的站在岔路口,我无法后退,身后是自己曾走过的路,它是无法后退的,因为它根本不会给自己后退的机会与理由。那么站在岔路口我将何去何从,天就要下雨,压的满满的乌云,我可以选择自己的路走下去,可是为什么会这样的犹豫难决,到第一滴水雨打在自己的脸上,
我还在原地犹豫不决,当倾盆的雨冲下来,疯狂的喧嚣自己的愤怒时,我发现自己必须要做出抉择来……
站在雨搭下,我发觉自己一直在发抖,无论从心底还是已被抽干热量的身体,都在发抖。我没有能选择自己要走的路,而是选择了这里,至于为什么,还是没有理由的选择。我不愿意背离自己的老师施泰德,同时也不愿意放弃自己多年的信仰,在矛盾之间,我无法抉择,于是在风头浪尖之上根本没有冷静的心情可言。
‘是迪玛?’门开了,他散发着疑惑的声音传来,我看到一束温暖的光芒在他的身后随着门开而明亮起来。我没有去回答他的问话,雨水正顺着我的头发、面孔静静的滴下来,还有,就是已混在其中,我已经变冷的泪水。随着他进了他的房间,这是认识这么久来的第一次拜访,见面时却是没有问候的彼此无声。安东递给我的是他的毛巾,散发着一股很好闻的味道,象女孩喜欢用的熏衣用的香草,不过这味道闻上去淡淡的,几尽似没有般的清淡。我用它擦着自己头发上的水,顺便悄然擦去面颊上的泪水,一旁的安东一直没有看自己,这不符合他一贯的习惯。
安东请我喝茶,加了柠檬的热茶,我没再让自己的泪水流下来,尽管自己还是很想哭泣。我低声的诅咒了句什么,安东傻傻的坐在对面,要是在平常自己这样的样子一定会令他非常的开心。“迪玛,看样子你被施泰德骂了”终于善解人意的安东发表了自己的言论,“是啊,而且很惨”突然的我笑着回答他说,那么一瞬间曾无比坚强的泪水顺着面颊快速流淌了下来。我目光闪闪的看着安东,里边全是自己的泪水,“看来,你对于他,越超于自己的信仰之上,这是很痛苦的事情”,“没错”依旧我看着安东的眼睛说,“放弃信仰……”安东在冷笑,我看到了他目光中正在改变着的神色,不,他并不是在冷笑的我话语,他是在冷笑施泰德,那其中的意味只有他自己知道是为什么。“为他,放弃信仰,你能够那么坚强吗”安东冷笑的神色还挂在脸上,“我们这些什么都未曾拥有的孩子,除了信仰外,似乎什么都没有,是一种毫无意义的存在,在这个世界上,我最少还尽量希望相信有友情的存在,不是因为爱情,而是为了友情。”不管安东是否能理解什么,无须对他说得明白,这样的时候,这样的时刻,能这样的说话,只有自己的搭档。“会很辛苦的,迪玛”安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