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的昏黄预示着又一个黑夜即将来临,旷野的风也在不觉间凉了下来。“天终于还是黑了”我站起身起伸了伸发麻的胳膊,雷纳还是坐在那里,“还在想什么?”,雷纳的心情还很沉重,能看得起他坐在那里一直在想着什么事情,虽然一直他并没有多说什么。“迪玛,我……,我觉得自己很喜欢你,当你说要离开时,我觉得很难过……。可是,你是我的朋友,你也仅将我当成是你的朋友,但如果现在不告诉你,将来有一天我会后悔失去这次机会。这听上去是不是很傻。”看着他的背影还有被风吹起的头发和着黑色,也许是黑夜给了雷纳勇气,他是一个太不擅于表白自己的人,不知道他想了多久才鼓起的勇气。在他的身后我站了一会,我是无言的,他的心意自己不是没有看出来,也不是不知道。雷纳站了起来,我们面对面的站着,一种无形用语言来形容的感情一次次的激荡着自己的心,对施泰德那份注定无望的爱,对安东那份介于友情与爱情间的关爱,还有对于面前这个雷纳……,所有的交织在一起……。“注定我会辜负你的心意的……”许久我躲开雷纳的目光将头侧向一边轻声说。“机师只属于飞行。”我没有看雷纳接着说。“除了飞行,一样有爱,就象我对于你的迪玛。”
黑夜,看不到我的哭泣,因为我早已习惯将它们藏进风中,已经习惯了,让夜风吹散那曾经是热的,泪水。在‘漫步者’边我停止脚步,跟在后面默不做声的雷纳也停了下来,“得说再见了,但愿下一次见面时不会是在彼此的编队中,记得要放水啊。”我还是和他开了一个玩笑,看着沉沉的黑夜还有同样沉沉的他,也许这个玩笑能让我们彼此轻松些。“迪玛……”很意外的雷纳弯下身来轻轻伸过手臂将我抱紧在他的怀中,“我会想你。”他将面颊紧紧的贴在自己一侧的脖颈与面颊上,他拥紧着自己将自己的肩整个的揽紧在他的胸怀中,他的面颊热热的,我能听得到他呼吸与心跳的声音。怔怔的有那么一会自己变的完全的措手无策起来,平摊着双手就被他紧紧的拥抱着,直到自己感觉呼吸有些困难时才知道这是真实的,是雷纳的胸怀,坚实而宽厚的胸怀。“迪玛……”,慢慢的将垂着的双手放在雷纳的后背上环抱住他,抱紧住这个一生中不应错过的真诚的男子。我将他拥紧在自己的怀抱中,紧紧的拥紧着他,这是我无法对他表达的爱,是我,欠他的情,也是,欠自己的情……。他的泪水,他没能忍住的泪水正大颗大颗的落在我的脖颈与制服上,“这只是暂时的分别,雷纳,我的朋友……。”
在飞回‘凡那’基地的路上,我用了曾被安东嘲笑的称为‘只有通用飞行器上才用的’自动驾驶操作。有一段时间心情很纷乱,又有一段时间我终于让自己静了下来,更多的一段时间我还是靠在座椅上将双臂放在脑后,看着处在自动驾驶的‘漫步者’在空夜中飞向它的基地。
紫色的,是安东的爱,蓝色与红色交织在一起后形成的淡淡的忧郁与热情的爱。
暗红色的,是施泰德的爱,总认为那是红色的象热血一样的颜色,却不知道为什么笼罩上了一层深藏的黑色,原本很热烈的色彩变成了一种介于光明与黑暗间的色调。
蓝色的,雷纳的爱,淡淡的,纯蓝色的基调。
白色的,是拉法拉,所有颜色中唯一没有颜色的颜色。
在‘漫步者’上我想了很久,想起了很多人,可再想起他们时时间似乎已过去了很久,漫漫的他们的记忆早已模糊了起来,渐渐的他们象烟雾般散开,剩下的唯有空寂的‘漫步者’在黑色的世界中夜航着。是安东让自己习惯了黑暗,他象是只可以飘忽在午夜里的冥蝶,越是黑暗他就能越适应,即感性又理性的安东啊。每每在黑夜中航行时我总会想起他,是他让自己习惯了这冷清的黑暗,也习惯了一个人坐在黑暗中孤独的思考。
所有的人已一一远去,他们离我远去,我也已离他们远去。
从与雷纳交谈回来后的一天早晨,当自己再一次的站在基地机场的草坪上时,我穿了一套‘凡那’机师的制服,在制服的左肩上没有别上‘漫步者’机师标志的银色鹰徽章。安东似乎对这一切并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他只是又用他暧mei的笑表达了他的心情。到是那位拉法拉开始看到的时候多少的还是表示了一些诧异,不过他的表情马上就又恢复了。
‘卡特星’的内战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就结束了,快的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代表‘卡特星’统治地位的‘中心’最终没有能维护住自己的政权,四分五裂后的结果是卡莫将军带领‘中心’的大部分残部组成了流亡政权去了一个曾经支持过‘卡特星’的星球,并组织力量打算在适当的时候再一次的返回‘卡特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