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最后驶下了车道,停在了一小片丘陵后,不远处低低的丘陵就象天然的屏障将那面的景色婉转的挡住。我把这个最重要的坐标用一枚柠檬图案标注在本子上,安东后遗症。风阵阵吹来,从车里出来,天气还是有些的阴冷,我拉紧滑下去的披肩将自己包裹的更加严实。一侧,柯纳特已经转到车子的后备厢,拿出了个准备好的藤条箱。“走吧,开始艾撒野餐。”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冲我说道。
于是,我紧跟在柯纳特的身后和他一起向丘陵走去。没过脚踝的枯草被脚底的鞋子踩得沙沙作响,淡淡的干草叶好闻的气息飘在风中,真是令人怀念。这情景突然令我想起了自己最爱的‘卡特’的绿色丘陵,那么多的岁月自己曾将记忆留在了‘卡特星’的丘陵上。一地淡紫色的‘星罗兰’,天空中飞着会盘旋的白鸟,瞬间一种淡淡的温度在眼中浮现,只是撒城旷野中的风格外寒冷,很快它们就又消失了,就象是未曾出现过一样。
踩着异城的土地,呼吸着陌生的风,枯草下的柔柔的生命是一抹浅绿在悄然中萌生着,此时正是草色黄青交替的季节。
我和柯纳特缓步走上丘陵,顿时,另一番景象瞬时展现在眼前。远处可以清楚的看到建筑高高低低的屋顶和轮廓,在日光的照射下再熟悉不过的飞行器的机身,在光线明暗间闪着特殊的金属光芒。“欢迎观光”柯纳特微笑着转身看着我说,边将手中的藤条提篮放下打开,取出灰格子餐布铺放在草地上,又从提篮中拿出几样精致点心还有一点甜酒。“这样也可以吗,这里难道不是处于禁区吗?”他轻松的样子,使我提出自己的疑问。“当然不算,这片区域已经属于警备区域之外的公用地,任何人都可以来这里。这是一片相当宽广的开阔地,没有任何障碍物可以藏身,我们只要再往前就一定会被发现了。而且他们有着最完善的预警系统,类似于热感系统,一定体积下的热源出现那么他们的自动警报系统就会启动,而这些只是一部分,夜晚的防护系统也是相当出色,根本不可能轻易的靠近它,刚刚只是接近警备区就会被发觉。一起坐下来喝杯甜酒吧,夫人。”他象是在推销着自己店中的商品一样,讲着艾撒最重要的中心机场布局,丝毫没有用严肃的口气。
我坐在了草地上,手掌马上被草地上的枯草的草茬划得有些痛。顺手,柯纳特将一杯将倒好的甜酒递了过来,我笑了笑接过它,而心思全在远处视线中的建筑上。
柯纳特喝了一口自己杯子中的甜酒,悠然的说着,他觉稳的目光其实也一直停留在远处的中心机场方位。真是不可以轻易的以一个人的外貌,或是个人感觉来轻易的动判定一个人的内在,我想。柯纳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钟表店中的老先生此时已是另一幅样子,这种神采也曾经出现在他细看那块腕表的时候,不愧是那个‘卡特’的孩子信得过的人,果然是非常的厉害。“这的季节真怪……”我用手轻轻地拨动着枯黄的草刺,一茬新草正悄然的在枯草下滋生着,只是如果不细看,丝毫不会让人注意到那藏起的鲜活生命们。地面还是潮潮的散发着湿气,过去那些天的雨,让土地充分喝饱了雨水,变得温和松软起来。“这个季节就是这样,雨过后会晴上一段时间,也是草自然新旧交替的好时候,只是有些慢长。”柯纳特转身看着正出神想着问题的我,看得出他不太理解为什么我会季节突然变得感叹起来。
“还要持续很久些吗,这风也一样吗。”我拢了拢被风吹起来的头发,懒散空洞的看看了天空,喝了一口柯纳特带来的甜酒。果然是很的好东西,液体散发着一种醇厚的什锦果的果香味,口感很淡。“是的,还要持续上一段时间,这个季节的风也一样。”我似是无意抽开了束发用的丝带,刹那间,旷野中袭来的风将头发吹起,零乱的朝向一个方向飞舞。慌乱的,手中的丝带从手中滑掉,被风偷袭般的卷走,嗖的,已经飞出很远,我站起身快跑了几步将掉在草叶上还没来得及被下一阵风带起的丝带拾起。走回柯纳特身旁时,我已经将它再次牢牢的束在了头发上,很不好意思的看着柯纳特,我露出孩子般的笑容。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我们只在丘陵呆了一会,刚刚好喝两杯红酒的时间,就象是过路的路人累了,下了车,草地上坐上一会,吹吹风,小憩一下。
回去的路,那是一个很美好的傍晚,车子行驶在几乎没有什么车辆的乡间公路上,夕阳将天空的一侧染的发红,另一侧看起来却蓝得发黑,象自然刻画出的魔鬼图一样,对比鲜明,色彩强烈。渐渐,随着天色的渐渐晚去,发浓的黑暗开始象是在追赶夕阳不和谐的红色,将它一点点向天的一边赶去。于是,那抹红艳,开始变少、变淡,慢慢的褪去,消失在地平线没有边际的尽头,不再看见。
粗细的点布在纸页上就象是无聊时打发时间,信手画上去的,只有两种模式,粗的,细的。回去,只要静下心来,凭着记忆,将那些看似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