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太懂。
在卡伊西离开后,在这个只剩下一个人的漫长的艾撒夜晚,房间象挂霜铺雪的冷库,连空气都快要冻成冰点的时候。拉法拉,安东……,伙伴,搭档,那些自己生命中屡屡出现的人,将阵阵袭来的寒冷颤栗在黎明前驱散开,支撑着自己。是拉法拉,当这天第一缕阳光穿透窗帘的缝隙照射地板上时,明天已经来临,如果不是他,也许自己没有这样的坚强。而自己也终于明白,在这最寒冷的一夜中,明白。自己的此刻,是他的曾经,他的曾经,也是在这样孤独寒冷的绝望中挣扎过来。他有没有自己走运,不知道,他是在何等的信念与毅力下,面对自身被压力压得要崩溃前的绝境。
破旧的街区楼群,连星点的光明都没有,象是被这个繁华的城市遗弃,不分昼夜。
我的脸色很难看吗,没有他想得那样憔悴焦虑吧,很令他失望,还是失意?卡伊西开着车子就好象一直没有注意过自己似的,我的平静会令他感到意外吗,还是在他的意料之中那,黑暗中,我悄然间想。
车子在一个拐道不知道在黑暗的街道中压到了什么,也许是条被污水泡得塌陷后的暗沟,车身被颠簸的微微一震。自己以为卡伊西会一直注意着眼前的街道与路,在那一刻,他却习惯性的转过头向我所在的方向看了一下。于是,我们四目相对,相互,却没有言语。不过,光是这目光交错就够了,无法否认,我们是天生的同谋,真的。我们都在努力的用伪装挡住内心藏着的一切,麻烦的是,连伪装时的眼睛中的光彩我们都是差不多一样的,这也本没有什么的,彼此彼此,也就罢了。
默契,连多年的搭档安东都无法和自己达到的某种默契,竟然就存在于我和卡伊西之间,这几乎让自己心寒到心底,连看着他努力带出一丝微笑的心情都没有。要命啊,和卡伊西,怎么会是这样,我们这间竟然存在着超越搭档间的默契。
“要么?”他看看我,没什么感qíng_sè彩的说,一只手却伸过来,在他摊开的手心中是个小巧的瓶子。“什么?”我没有动,“蓝色药片,看样子你恐怕就要吐出来。”他把他的药瓶递到自己的面前,我犹豫了下从他的手掌中拿过小巧的药瓶,“要几片?”我问他,边打开了装药用的瓶子。“两片吧,不过要是觉得还不太好受,就三片。”我从药瓶中倒出三片药片来,顺手扔进了嘴里。
“你就从来不怀疑自己的伙伴吗?”很突然的,卡伊西语气温和的说,“已经晚了”我笑了,将他的药瓶递还给他,他说的没有错,要不了多久恐怕自己真的再也压不住想吐的心情。
简直就是同流合污,他从瓶子中倒了两片药给自己,丝毫不介意我一直盯着他的目光,就当自己在他的身边并不存在似的。“会有依赖性吗”终于忍不住我还是问了,“也许有吧,不过短期不会。”他将瓶子重新放回到衣服的口袋中。“感觉好些了吗?”卡伊西将车子停在了一条漆黑的小巷中,“糟得不能再糟”我半天玩笑,却无法真心笑出的说。
我们一起下了车子,黑暗的街道吐着阴寒潮湿的腐败的气息,夜晚的风吹着这个破败的地方,剥蚀着已岁月风化了的建筑,连空气在这里也变得无法入流。“能看清路吗?”他说,“差不多吧”我语气淡淡的讲,黑暗中他拉住了自己的手臂,自己的手臂被他用力刚好的拉在手里。夜很黑暗,看不清身边他的表情,我没有去挽他的手臂,只是任凭他拉着自己的手臂,自己觉得也许这样更好些,至于到底是为什么,却一时的无法说清那复杂的心情是为何。
是几乎要崩溃了吗,就这样吗,就这样的如此吗。不,我无法是机师,施泰德他说过,没有天分,已不再适合飞行,他真真切切的这样说过,为什么,思维是这样的混乱。他拉着自己,卡伊西,拉着自己的手臂,想要逃吗,还来得急?
下了七八级台阶,在一个象暗洞似隐蔽的门洞口,卡伊西在黑暗中敲了敲紧闭着的铁门,用的三快一慢方式。这时自己才发现,他已经松开了自己的手臂,也许是自己感觉的错误,其实好象他仅仅是拉着自己的衣袖罢了。
我闭住呼吸,不让它流露出急促,压住快要吐出来的心跳,努力的挺直着身体端正的站在他的身旁,等待着那扇门的打开。铁门先是被打开了一条缝隙,随后慢慢打开,直到全开,房门的里面居然也是一片黑暗,相比之下,反尔是我们站在朦胧的月光下的明处。卡伊西没有说话迈步走了进去,跟在他的后面稍缓半步我也跟着他走进了房门,随之,大门在我们的背后又轻轻的被关死。
一片光明照亮了房间,有人打开了灯,用最快的速度,我看清房间中一共有三个人。他们默不做声的围在周围,注视着我和卡伊西,我们都在用审视的目光相互打量对方。“中尉,这是你的三名队员,现在起,他们将听从你的指挥,直到任务的结束。”我没听过卡伊西用过这种超正式的口气和自己讲过话,与实说这是他说给自己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