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离开,穿着我那天细雨中的风衣,披带着低矮的风帽,离开‘撒城’正沦陷在暮色中的客馆,卡伊西随在她的身边,,一路左右。
目送着他们的离去,那刻,在殿下的房间中,自己即已成为她的替身,伫立在窗边,以她的衣着妆容,在暗淡朦胧的夕阳消褪成之为黑暗,在让身影随灯光嵌入窗帘帷幔之上。
中间,侍者曾进来过,在自己的背后低声试问今夜晚餐的时间,按殿下一贯的作法,只需要轻轻的一摆手,就打发掉这个艾撒蹩角的眼线。
宁静无声,在这个房间,我捕捉着微小的细节,从那里想感觉到房间曾经的主人在这里留下的点滴。隐约,她是个简洁的人,她的生活远远没有她外表看似的华丽,我以为会在她的房间中发现遗弃的妆盒,用过的揉皱的纸页,散乱的丝带以及与之相关的所有生活的琐碎。
不过,没有,她简单利索的象只猫一样,连脂粉的气息都吝啬的没有来得及留下。光芒暗淡中,我仅发现了一页信纸堕落在椅脚阴晦之处,以为那只是份遗落没有来得及被她发现带走。好奇令人俯身拾起,在艾撒王的笔迹跃然纸上之时,我却发觉那只是一个玩笑,一个,满是灰色味道的玩笑,那是她的玩笑,西汀殿下的玩笑。
虽然看上去她是一个有时会严肃的人,但她,她是会开玩笑的,淡淡的,发灰色气息的玩笑,要理解她玩笑中的意味,多少也要将心思也染上一层灰色。不是同类,那就是一份简单的遗落,是同类,就是一个淡灰色的玩笑,有一点暧昧,有一点婉约,有一点皎洁,又有一点讪笑,不至于会失了彼此间的面子,也不至于会让人恼怒心烦。那就是,一个玩笑罢了,一个只在于一个小小环境中的玩笑,不失体面,没有恶意,可又能敲得动对方心头微动的玩笑而已。
曾想就此展开面前的窗子,让外面任意的风吹进来,任其轻轻的切割着肌肤,卷去这重重帷幔包裹之下无法透光的气息。可是,这只是一个单纯的想法,无法和着实际的想法,没有什么比这种气息配以这种重重帷幔更好的东西了,所谓罪恶的气息要配以所谓罪恶的环境,这样才能滋生出所谓最完美的罪恶来,蠢蠢的莫名的,令人心动。
她,给留下了绿茶。
倒入透明的玻璃杯中之时,自己才发现那是种很绿色的茶,新鲜的就象是夏日的早晨,刚刚从花园中采下的还带有露水的薄荷叶的颜色。喝着殿下留下的绿茶,欣赏着她的百合,高高的在那信纸之上位置的静静盛开着百合。房间被笼罩在一场安详的宁静之中,有淡淡的清翠茶气,有幽幽的黯然花香,重重华贵帷幔之中,萌生着或是说无法被压制的力量正在酝酿着……
我,能感受到殿下留下的气息,淡雅的,典雅的,可以中和掉一切纷杂势利的那种王者的气息。自己无法准确的来形容它的存在,那是种可以渗透于一切,压倒于一切的力量,没有喋血的锋利,没有四面坚硬的棱角,更多的反尔,反尔是一种温暖,温柔的可以疗去忧虑悲伤的温暖。它如此的强大,难道,这就是作为一个王者所最需要具有能力吗,我诧异的立于她的房间中,呼吸着这个房间中弥漫的还未散去的气息残念。
‘如果你不爱鲜花,就不配拥有宝剑……’甘石最孤独的路上,踩着白色的石子,自己的脑子中想着书页上似懂非懂的话语,一片蔚蓝色的天空中,白色的大鸟自由的在空中结伴掠过……
那是种温柔,曾绽现在西汀涉水队长的双眸中,那是一个不经意的流露,在他还未隐去它们的光彩时,我看到,殿下的身影正划过那光彩的中心,光芒四射。
寂静的房间中,桌上百合盛开,水晶花瓶随光线折射着柔和迷惘的光彩,清澈的水流滋养着美丽曼妙的生命。
“问句与任务无关的话,为这样的人做事,是不是很……”,我没有看他的脸目光依然没有离开自己的目标,她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每一个细微举动都尽收眼底。“什么?”他很是玩味的讲,其实,我知道他明知道我在讲的是什么。一侧,他的手还是握紧着自己的手,暖暖的掌心用力不轻不重,貌似俩个人很是亲密无间的样子,也许在这样的场合中就是很是亲密吧?只要我不在换步时无意中踩到他的脚,其实,一切,看上去,都挺很好。
“我开始怀疑他的眼光,他怎么会接这样的事情,简直就是……”我面带微笑手一直轻轻的搭在他的肩上,一个转身,在光洁如镜的大厅地面上我们一起绕过一对舞意正浓中的舞伴。我能感觉得到他放在自己背上的手轻轻用了一点力量带了下,否则因为转身时力量的不够自己会碰到对方或是被对方绊到,在他肩上自己轻轻一直放着的手也悄然的不自觉的微微用了丝力。
他是一个很会救场的人,无论是独处,还是在复杂的社交场合,他的表现总是很得体到位。“就是堕落吗,开始变得堕落?”卡伊西用半开玩笑的口气一点都没有保留的讲,快要流泪的美丽女侍正从西汀殿下的身边离开,宛若坠落尘间却难以染尘的花瓣,我看着那幕的上演。
“这是项没有意义的任务,个人觉得,难道这样的事情他会都接下来吗,真怀疑,这是前途问题。”在这种时候,这样的环境中,我用暧昧的声音,开着暧昧的玩笑,开着自己老师施泰德指挥官大人的玩笑。因为舞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