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连忙丢了手中木棍,双手去接。
却没接住。
碎银子直直砸在她的额头上,她都没接住。
真笨。
萧鱼撇嘴摇头。
女人一边摸着砸痛的额头,一边弯腰将落在地上的碎银子拾起。
“进来吧!”萧鱼示意两个守卫放人。
此人应该没什么问题。
就算有问题也掀不起大浪。
她方才故意借丢银子给对方,实则是在试探。
试探对方会不会武功。
会不会武功,她们这种练家子一眼就能看出来,就算假装不会,她们也能识别出来。
此女明显不会,是真不会。
所以,就暂且相信她的话吧。
若真有邪祟,就赶快驱了,免得那些孩子遭罪。
女人又弯腰捡起地上的木棍,杵着走了进来。
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
“看什么呢?”萧鱼问她。
“嘘!”女人竖起食指在唇边,朝萧鱼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用唇语无声地告诉萧鱼,“在看邪祟在哪里呢。”
好吧,像模像样的,萧鱼便没做了声,随便她。
最主要的是,那嘴巴一张,那两颗大黑门牙哟,还有嘴边的那颗痣,真是让人看了一眼,不想看第二眼。
正值傍晚时分,男人们都沐浴完了,不少人出来院子活动。
萧鱼也示意大家不要说话。
众人就都看着女人。
女人边走,边一一环视过院中的每一个人。
奇怪,看寨中的气氛和这些人的样子,不像是有帝王亲临谈判的样子啊。
难道郁临渊还没到?
没道理啊,他可是整整比她先出发一日。
难道路上有什么事耽搁了?
不管了,先找到那些老百姓关在哪里再说。
郁墨夜杵着木棍一步一步往最里面走着。
是的,她就是郁墨夜。
之所以也会来西南,说来真是话长。
那日得知竟是郁临渊自己亲自来的西南,她心里说不出来的感觉。
有震惊,震惊他会亲自前往。
她那样的求他收回派郁临旋前来的成命,他都没有同意,结果却自己跑来了。
有庆幸,庆幸他不在朝中,两人不用面对。
出了那样的事,省得见面尴尬。
另外,他不在,就算要赐死她,也是得等他从西南回朝以后,至少,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她是安全的。
最多的,还是担心。
因为都在道,谁来西南谁送死。
她不知道,他为何会突然改变主意,自己前来。
是因为她吗?
是因为她说,这些事情是应该皇兄考虑的,其实,当时她真的是指派谁这些事情。
但,显然,他误会了,他当时就问她,你的意思是应该朕亲自前往?
是因为这句话吗?
可明明他不是一个会为了一句话赌气的人,那不是他。
那是为了什么临时改了呢?
就在她在府里又是担心又是乱想的时候,太后突然来了懿旨,宣她立即进宫。
她不知何事,急急赶去凤翔宫。
太后一见她,就勃然大怒。
当时,她吓住了,太后那样子,比江南回来那日还要可怕,她以为她知道了她是女儿身的事,吓得几乎魂飞魄散。
太后质问她,是不是她去求皇上,让他不要派郁临旋去西南?
她就怔了。
不是女儿身的事?
微微松一口气的同时,她如实回答,是。
太后闻言就又发飙了。
那样一个处变不惊的人,发起火来,简直……
那样子真的一副恨不得撕了她的模样。
“你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你既不懂政事,你做什么干涉政事?你知不知道派老五去西南,是哀家的主意?你知不知道之所以派他去西南,是因为哀家有哀家的原因?现在好了,你一求,不派老五去,皇帝自己去了,他是天子,他是帝王,你知不知道此去有多凶险?你知不知道西南那帮贼寇真正的用意?你……”
太后一连几个质问,问得她无言以对,也问得她几乎窒息。
原来,派郁临旋去西南,是太后的主意。
不是他的。
不是他借机报复郁临旋、借机打击郁临旋。
虽然她深知自己的份量,不足以因为她的一个请求,就让他取消了郁临旋去,自己前往。
明明她求的时候,他也没答应不是。
但是,太后如此说,如此发火,如此激动,让她觉得,似乎一切真的都是她的错。
一切就是她的错。
愤然到了极点,太后也告诉了她之所以派郁临旋来西南的原因。
“当年郁临旋的母妃莲妃陪先帝去民间微服私访,有人刺杀先帝,莲妃替先帝挡了,莲妃死了,临死前跟先帝为老五求下免死金牌,这件事你听说了吧?”
太后问她。
她点头,她早听说了。
“可是,你可知道,刺杀先帝的人是谁?就是萧震的母亲,她跟莲妃是同门师姐妹,莲妃临死前,除了替老五求下免死金牌,也求先帝不要替她报仇,说她师妹定然会悔改,不会再对先帝不利,并求先帝不要告诉任何人刺客是谁,特别是老五,免得日后他生活在仇恨里,去替她寻仇。”
她当时震惊了。
她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样的渊源。
太后说:“这件事,先帝就只对哀家一人说过,如今的皇上都不知道,哀家之所以派老五前往,是因为哀家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