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缘做了个梦,梦到第一次见到公西卓的场景,那是他的第三世,叛党攻下了皇城,他作为原来皇权下的产物理所当然的被拉去拷问。

在前朝之前,佛教只是一个单纯的组织,前朝的皇帝信仰佛教,于是把佛教作为国教,他奉命成为住持,前朝皇帝几乎每天都会抽出一点时间参佛,叛军们攻下皇城后寻找不到玉玺,所以第一时间就把注意力放在这座寺庙中。。

两世过去,他懵懵懂懂,到第三世才正眼看着这个世界,伴随着严刑拷打,旁边的僧人们面露痛苦,对着刑讯的人苦苦哀求,而佛缘的眼里带着迷茫。

他低下头,目光看着自己遍体鳞伤的身体,因为本能而轻颤,这时他才明白自己与世人的不同。

这种感觉就是世人常说的痛苦吗,痛苦是难以忍受的东西吗,什么是难以忍受的东西?

佛缘不明白,直到最后活活被折磨死也没明白,唯一记着的就是在最后闭上眼的一刹那,他看到半空中一个很温柔的人对着他笑,到后来他才知道那是什么表情。

散漫,戏谑,毫不经心。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公西卓,再后来就是第四世,对方带着同样的表情出现在他面前,笑眯眯的说他是来帮他的。

……

佛缘从沉睡中醒来,脸上带着已经干了的血液,后脑很是疼痛,迷迷糊糊很久才反应过来。

这是……

佛缘忍耐着疼痛用手在黑暗的四周摸索一番,发现空间并不大,甚至可以说只能容下一个人,导致他现在完全翻不了身,只能蜷缩着。

虽然看不见,但是却能感觉到自己是在行驶的过程中,发动机的声音仿佛就在他的耳边。

过了一会儿,前面传来一个男人轻轻哼歌的声音,听起来很愉快,但是因为刚刚的梦境佛缘有些烦躁的闭上眼。

没多久歌声就停止了,好像是听到后座的声音,开车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你醒啦。”

佛缘睁开眼看着漆黑的四周,他听到声音是从自己的后方传来的,果然自己是被放在后备箱里了吗。

显然打晕他的人是个惯犯,后备箱和车座完全隔离,不必担心自己的猎物逃脱。

“你就是电视里报道的连环杀人犯。”佛缘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后脑疼的更加厉害。

他一直以来用的都是人类的身体,但是当他的心魔结成实体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人类的身体不是一般的脆弱,只是现在他的那具身体应该在公西卓的手里。

“杀人犯?”前座的男人好像有些惊讶,似乎不满意这个称呼,“我只是一个向往本源的艺术家而已。”

“别担心。”没听到回答,开车的人无奈的笑笑,“等一下就到地方了,这段时间先委屈你在这个狭小的地方呆一下,这真是太抱歉了,请原谅我的失礼。”

“……”

佛缘无力的放松身体,眼前依旧有些昏沉,模模糊糊的看不清东西,只是鼻尖总是传来一股清香,但是在这清香间佛缘还是敏锐的发觉一丝难闻的气息。

估计是身体里提前被注射了什么药物,有些无力,虽然不至于睡着,但是这种迷迷糊糊的感觉让胃部不适的抽搐。

不知道行驶了多久,耳边一直都从前座传来轻哼的声音,带着美妙的旋律,似乎是在轻声哼一首歌,但佛缘从来没有听过类似旋律的歌曲。

轻哼声乍然而止,随即就是发动机停止的声音,车停的很缓,佛缘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阿啦,你不是又睡着了吧。”后备箱被打开,男人自言自语,“估计是不小心注射太多了,毕竟我不是什么医生啊。”

“唔……我又不是医生,一次失手也没事的。”说话人好像很纠结这个问题,不过沉默了一会儿便眉开眼笑,语气里带着惊喜,“你醒啦!”

佛缘睁开眼,鬓角因为粘了血液,头发都紧贴在脸上,无力的感觉稍微好了一些,能看清身前站着的是什么人。

那是一个打扮的很年轻的小伙子,笑起来像是一个邻家大哥哥,此刻他双手随意的插着兜,阳光从他身后打过来,细腻柔软的发丝上蒙上一层金光,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我是不是看起来很年轻啊。”仿佛知道佛缘在想什么,那人张开双手原地转了一个圈,“人们常说笑一笑十年少,我现在很开心呢。”

这就是十起案件的凶手?

佛缘微微皱眉。

那人把佛缘横抱起,脚步轻快的往某个地方走去:“对于我不小心失手的歉礼,今天稍微对你温柔点哦。”

这么说着又抱着佛缘在原地转了个圈,白色的西装裤随着轻快的脚步仿佛踏出音乐,看起来很开心:“我叫简钧。”

称自己为简钧的人好像并不在乎怀中成年男人的重量,迈步向一座别墅行去,因为天刚亮没多久,所以还没有多少人出现,再加上这地方建的偏僻,是属于私人的住宅,遇到陌生人的几率少之又少。

“铛铛铛铛~。”简钧嘴里配着开门的音效,笑的更加愉悦,“从今天开始这里就是你的家哦。”

出现在佛缘面前的是一间正常的大厅,装修的很是温馨精致,和平常的别墅没什么两样,如果是这个世界原来的楚佛缘的话估计一辈子也到不了这样的房子里。

“不过你的房间还没到哦。”简钧的眼角微微拉长,笑的有些邪气。

因为公西卓的关系,一直以来都对这种情绪敏感的佛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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