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明玉正要整装出发回梦岛,忽然见穆勋带着一个人风尘仆仆急匆匆地迈步进来。
“小姐,出大事了!”明玉定睛一瞧,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梦岛的大管家明朱安。
“安叔,你怎么来了?发生什么事了?”明玉忙叫翘眉搬了张凳子让明朱安坐下。穆勋又出去让人端了茶来给明朱安喝。
明朱安坐下后,喝了一口茶,喘了一口气,急声说道:“小姐,你出外这两个,梦岛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想不到西门柳是一个贼子,把咱明朱商号害惨了!公爷上个月带着花猛许真去了多安府。”
明玉听了心里一跳,忙定了定神,缓缓说道:“安叔,你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穆勋也端了把椅子坐在明朱安旁边,问道:“安老,你慢慢说。”
明朱安落座之后,低头啜饮了一口茶,长叹一声,颤抖着声音把实情一五一十告诉了明玉和穆勋。
“半个月前,梦岛来了一个神秘的人,身体裹得严严实实,半夜偷偷溜进了公府。梦岛防卫严密,公府前后也后许多守卫,他是怎么进来的,这个且不去说它。这人见到公爷后,纳头便拜。
“‘你是谁?’公爷并不认识此人,便惊问道。
“‘那人颤声道:‘公爷,我是许真。’
“公爷又看了那人两眼,不假思索的说:‘你不可能是许真,许真我还不认识?’
”此人听了,把面具一掀,露出真容,正是许真。”
穆勋听了,插口道:“许真原来是卫国分店的掌柜,西门柳说他一年前卷款逃走了。。。”
明朱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拿起茶杯深深地喝了一口,继续说道:
“公爷见了许真面容,唬的不知所以,忙问道:‘许真,你何以乔装成这副模样?’
“许真双眼泪流,向公爷哭诉道:‘公爷,事实是这样的:自西门柳担任掌柜以来,一直做假账,从商号帐上挪钱,刚开始时,胆子不大,一年从分店里也就弄个万把两银子。后来西门柳升了总掌柜,胆子越来越大,从每个分店挪走几乎一半的利润。这还不知足,这两年来他已经化公为私,另起炉灶了。在卫国和梁国成立了西门商号,所有明朱商号的生意都转到了西门商号,明朱商号在这两国的分店已经完全成了空壳,只产生费用,没有进项。’
“‘那西门柳试图收买我许真,被我一口拒绝,因此西门柳欲杀我灭口,我便带着账簿逃走了。西门柳遂对公爷诬告我,说我卷了账簿和巨款逃走了。。。’
“公爷听了许真的讲述,气得跌坐在椅子上,茫然出神,半晌,才吁口气说:‘许真,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其实也不由公爷不信,这几年,明朱商号的生意江河日下,卫国,梁国的分店,年年亏损上百万两银子,近两年亏损上千万两,偌大的商号仅靠靠陈国和楚国的生意和利润勉强维持运转。
“‘公爷,你可能还蒙在鼓里。’许真徐徐说道,‘你还记得九年前你在楚国牛头山遭劫的事吗?就是西门柳那贼子向毕氏商号的毕进通风报信,故而毕进就于牛头山设下埋伏,劫去你所有的货财。’
“‘这是真的吗?’公爷听了,勾起旧日的愤恨,不由得身子颤抖起来,那眼呆呆地望着许真,似信非信地问:‘你如何知道?’
“‘公爷你知不知道,咱们明朱商号卫国分号有一个掌柜叫毕富安的。’许真提醒道,‘他现在已经是西门商号的总掌柜。那毕富安就是那毕进的本家侄子。此事不言而明。’
“公爷听了,口内喃喃道:’毕富安,毕樊瑙’,呆了半晌,方仰天长叹一声道:’西门柳,我到底哪里对不住你了,你竟然如此陷害于我!’
“公爷虽然已经淡薄名利,粪土金钱,但是也不能由着自己养大的狼来咬自己。再说还有很多像许真一样的忠臣,他们的生计需要维持,所以这次必须亲自去卫国走一趟,为忠于自己的人作主。
“公爷便带着花猛许真及四百家丁,匆匆赶去了卫京多安府。”
明朱安说完,大口大口的喘气,翘眉连忙走到他背后,给他敲了几下背。
明玉听了这些,愣怔在那里,双眸中泪光盈盈,茫然若丧魂失魄。
“这还不算,公爷进了多安府后,又遭到西门柳陷害,被诬成通敌之罪,皇上震怒,把公爷关入了死牢。”明朱安颤抖着声音说道。
明玉听到这里,眼泪恰似断线的珍珠,不住地滚落下来。翘眉又忙跑到明玉跟前,拉着她的手安慰道:“小姐,你不要难过,公爷这么个大善人,一定不会有事的。”
“这西门柳真是狼心狗肺!”穆勋气得一跺脚,脱口大骂道:“公爷救了他的命,给他娶亲,提拔重用他,公爷对他西门柳简直是天高地厚之恩,他居然恩将仇报。”
明玉泪下如雨,以袖掩面,失声哭泣道:“爹,我对不起你!”此时明玉只怪她自己,竟然为了儿女私情,离开梦岛两个多月,如果她当时在梦岛,一定会陪着她爹去多安府,一定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她爹。良久,她抹了抹眼泪,望着翘眉泪眼楚楚道:“我们这就去多安府救我爹。”又对着穆勋道:“穆掌柜,陈国的商号就拜托你了!”
“小姐,你就放心去吧!”穆勋起身离座答应道。“这里永远是明朱商号的根基!”
“谢谢穆掌柜!”明玉满面泪痕,谢过穆勋后,又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