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台子下面也乱七八糟打起来。
四周的禁兵各执兵器向法场里面冲进去,围观人群则吓的作鸟兽散,向外面拼命逃散奔涌,法场上下顿时乱成一锅粥。
有些胆大的跑到稍微安全一点地方,便驻足回头,远远观看这声势浩大的劫法场场景。这样的大热闹,可谓十年难遇,谁不想多看几眼啊。
台上那个神气活现的监斩官尤安早吓得屁滚尿流,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明朱公被乌彪背着随着队伍向前疾奔。
明玉手里擎着明晃晃的宝剑,紧紧跟随护卫在她爹身旁左右。
她听了她爹的话,已是满面泪痕,不过她依然含泪带笑看着她爹,柔声安慰道:“爹!你放心!我不是好好的吗?你也要好好的!我们一定会安全出城的!”
“玉儿,你真的打退了二十万陈兵?这不是做梦吧?”明朱公对于明玉能够平安从战场中回到多安府,觉得难以置信。
“真的,这不是梦!”明玉用力点了下头。
“真是谢天谢地!”明朱公灿然一笑。
这时明朱公忽然看到好几个禁兵挺枪刺向明玉后背,连声高呼道:“玉儿小心!你后面有人袭击!”
“不要紧!”明玉连头也没有回,探手从锦囊里抓出一把石子,回手向后面一甩。立时便听到身后穿来鬼哭狼嚎的叫声。
那几名禁军几乎同时被飞石击中脸面,登时鼻青脸肿,捂脸嚎叫。
按照宋奇的安排,明玉是处在队伍最中间位置的。。任何位置都是前线,任何位置都有禁军的攻击。
这时又有更多的禁军杀了上来。
“爹,你自己小心!”明玉无奈,只得离开她爹,挥舞着手中的剑加入了刀光剑影的杀阵之中。
大概过了两顿饭的工夫。他们按既定阵形撤到多安大街上,花猛带人在前开路,凌雪明玉带人在中间护住明朱公,宋奇带人断后。前后相距半里之地,夺路狂奔,一路向东门杀奔而去。
刚跑出去不到一里路,只见迎面一支禁军压地滚街而来,人数有数千人之众。持枪执刀,张弓搭箭,拦住了去路。当先一匹乌骓马,马上端坐一员将军,铜盔铜甲,年约四旬,抬刀一指,大声喝道:“你们走不了啦!还不放下武器,束手受擒!”
逃亡的队伍立即放慢了脚步。在前开路的花猛此时已经杀红了眼,也不搭话。只见他三纵两跳,就来到那将军马前,抡起铁棍,带着呼呼风声,向马头斜劈而去。那将军慌忙拿刀向前一搪,荡开了棍。花猛已无心久战,只见他将棍子顺势一转,向马脚以雷霆万钧之势横扫而去。那将军急忙一勒马缰绳,马前腿凌空而起,躲过了这一棍。
那将军受此一惊吓。料知此人武功高强,便带马退后几十步,手一扬,大声下令:“放箭!”
一霎时。箭如密集的飞蝗,射入逃亡的人群,众人纷纷举起刀剑,拨打破空而来的箭羽。花猛亦退后几步,不停地以棍横扫空中来箭。开路的花猛队伍受此一堵,已经被中间的明玉凌雪队伍赶上。由于街面不宽。前后上百人挤在一起,连个空隙之地都没有,更容易被箭射中。登时就有十数人身上中了箭。
几轮箭阵下来,已有上百人中箭负伤,数十人倒地身亡。连背在乌彪身上的明朱公身上,也被两支流矢射中。幸好乌彪没有中箭,尚能稳稳地背着明朱公。
也幸好街面不宽,对方的箭阵不能摆开阵势,也不能最大限度的发挥作用。若是换在广阔的战场上,这二百来名队伍,一轮箭阵下来,就会被收拾殆尽。
明玉向前甩着飞石,然而飞石的杀伤力毕竟有限,射程也不远,无法抑制住对方的箭雨。
这时负责断后的宋奇队伍也赶了上来。随着他们而来的,是从后门汹涌杀来的追兵。
宋奇见去路被敌方的箭阵压制,无法前行,只得硬着头皮冲到前面,端起连弩一阵扫射。第一轮十支箭扫倒了最前面的十名弓箭手,使得箭雨稍稍有所减弱。这时,宋奇瞄准了对面的将军,他知道,不射杀那个将军,他们是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的。
为了增进成功的概率,不浪费一秒钟时间,宋奇将连弩中的十支箭全部射向了那名将军。十支箭逆着箭雨的方向飞去,快如闪电,分别射向了将军的头上,颈部,胸口,手臂,马头,马腿等等。
那将军虽然躲过了射向头颈等要害部位的来箭,却无法躲过其他方向的箭。立时他身上中了三箭,马身上也中了两箭。那马嚎叫一声,轰然倒于地上,把将军甩出数十步之远,鲜血直流,也不知死了没有。
花猛见状,一个大鹏展翅,冒着箭雨,扑向那躺在地上将军,凌厉一棍,劈向他的脑袋。那将军垂死挣扎,想要爬起来,见棍子夹着风声,快如闪电而来,吓得他惊恐万分,但是此时根本来不及躲避,而且身上万分痛楚,无法移动半步,只得将眼睛一闭,把命交给那根棍子。只听嘭的一声,登时脑浆四溅,像炸开了一个西瓜一样,红的黑的在空中乱飞。
“你们将军已死,你们还不快快逃命!”花猛踏着将军的尸体,晃动手中的铁棍,眼中射出如箭之芒,向那些禁军厉声喝道。
“提督将军死了!”那些禁军见箭阵压制不住对方,现在将军又阵亡了,登时吓得魂飞魄散,掉头就跑。
“弟兄们,向前冲啊!”花猛摇棍呐喊一声,率先开路。
队伍又继续向前缓缓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