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在说话?”
凌雪不由得心里一紧,两眼向左右四顾。她听说,人在死之前,都能听到别人听不到的诡异的声音。她惊悚地自言自语道:“莫非我真的快死了?”
“向你的右下方看,我在这里!”那个慈祥的女子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凌雪低头从高高吊起的胳膊下面向右下方看去。只见她的右下方三丈远处,一棵遒劲的松树从峭壁上破壁而出,在它粗壮的拱起的根系上,稳稳地站着一个人,身穿藏青色道袍,头顶藏青色的兜冒,面目慈祥,从外表上辩不清是男是女,也看不出年岁,只是从她的柔和的声音听出来,她是一个女人。
凌雪两眼惊恐地望着下面,“师太,你是来给我送行的吗!”
那个师太向她抬了抬手,笑着:“不是,我是来救你的!”
凌雪俯视了一眼深谷,又俯视着那师太,有些疑惑地问道:“你离我这么远,怎么救我?你既然说救我,怎么呆在那里不动?”
师太脸上仍然挂着慈祥的笑容,呵呵笑道:“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就有办法救你!”
“唉,我。。。”凌雪未语先流泪,哽咽道:“我是为了一些感情的事,有些想不开,所以。。。”
“所以你就寻短见?”师太语气着带着一丝怜惜也带着一丝责备。
“我不是寻短见!”凌雪摇头否认道。
师太眼眸着漾着柔和的光芒,仰头望着凌雪,正颜说道:“花落水无意,水流山无情。难道花因为水无意就要恨水吗?难道水因为山无情就恨岸吗?感情的事都有定数,丝毫不能勉强!”她说这一番话时,一点刻意的痕迹都没有,显得那么自然,那么潇洒。看起来这师太也是经历过沧桑的人。
凌雪听了师太的一番富有哲理的话语,低下了头,眼泪簌簌而落。轻声啜泣起来,娇躯也有些颤抖起来。
可能是因为见到了人,也可能是因为哭泣,她放松了警惕。忘记了眼前的危险。竟然腾出一只手来拭泪,另一只因为抓的时间太久了,手心中早已被汗水滲湿。本来两只手抓着剑柄,倒也牢固,现在只剩下一只湿手抓着。便有些抓不牢的感觉,拇指已经脱离剑柄,只有四只手指勾着剑柄,随时可能滑脱下来。
凌雪吓得魂飞天外,四只手指用尽全身的力气勾着剑柄,拇指也向上移动,意欲扣住四指,但是并没有那么容易。她的身体在大幅度的晃动,随时可能晃出去。此时她惊吓得连呼救都忘记了,只是闭上眼睛。好像是听天由命的感觉。
“别动!”那师太惊叫一声,脚尖陡然一点树根,身形跃起半空中,像鹤飞长空一样,向命悬一线的凌雪如飞而至。然后一手搂着凌雪的纤腰,脚尖在峭壁上的一块稍微凸起的石块上一点,身形翩然一弹,在半空中一个优美的旋转,飘然回落至松根之上。
等凌雪重新睁开眼睛时,她发现那悬挂过她的宝剑正在三丈多高一丈多远的峭壁上耀眼生辉。那师太仍然气定神闲地稳稳地站在松树根上。好像她从来没有离开过松树根似的。而她自己正倚靠在师太的肩膀上,被师太一只手轻轻搂着,几乎和她并肩站在松树根上。
“师太,是你救了我?”凌雪似乎不相信眼前见到的一幕。揉了揉眼睛,疑惑看着师太。
刚才离得远,看不清师太的面容年纪。现在咫尺之内,看得很是分明,这师太年纪差不多四十岁左右,长得五官端正。年轻时应该也可以归于美女之列。
师太微笑着颔首。
“师太,你为什么要救我?”凌雪继续问道。
“万事皆有缘!”师太淡淡地说道,“贫道之所以救你,是因为你和贫道有些缘分。”
凌雪瞳孔缩小了一大圈,望着师太悚然道:“此话怎讲?你说我和你有缘分?莫非你要我出家?”说着又连忙噘着嘴摇头,“我可不要出家!”
师太摇了摇头,“非也。”
凌雪松了口气,眯着眼睛看着师太那端庄淑雅的脸,不解地问道:“那我们是什么缘分?你冒着这么大的危险来救我,你一定是跟我爹认识或是跟我娘认识吧?”
师太不由得扑哧一笑,爱怜地摸了摸凌雪的头:“缘分来自天定,并非与本人认识或与对方的父母认识才叫缘分。”
“哦。”凌雪好像明白似的点了点头。
她低头向松根下面俯视了一眼,松根看起来不大,但足够两人并肩站立。再下面便是深不见底的黑洞洞的山谷。山谷并没有因为她们的位置的降低而丝毫变浅。她又抬头望了眼山顶,从这里到悬崖顶上又增加了三丈的高度,高度足足有六丈之高。
她脸上又回复了恐惧之色,伸手指指上面,又指指下面,“师太,你是怎么来这里的?我们又怎么上去?”
“贫道是来此采药的。”
师太回手指了指她背上的一个竹篾做的小篓子,里面装着一株灵芝,和一株冰草,还有几株不认识的青葱葱的植物,应该都是极为珍稀的药草。她又抬手指了指松树的巨大根系。
凌雪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松树根系都裸露在峭壁外面,盘根错节,极其庞杂。在一根粗大的弯曲的树根旁边,赫然开着一个黑洞洞的山洞,洞口足有半人多高,好像张开着准备噬人的狮子口,洞口周围都是横斜突出的石块,好像是狮子的利牙。这狮子口被洞口这棵松树的巨大根系所遮挡,又被树冠的浓荫几乎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