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奇见了都灵,回想到那天他挥剑在明玉脸上晃来晃去把明玉吓得花容失色的情景,便气不打一处来;又回想到城头上挂着的两个兄弟的血淋淋的人头,更是恶向胆边生。
“你这个丑家伙!今天老子让你丑一个彻彻底底!”他攥紧拳头,紧咬牙关,圆睁双目,怒视着都灵,好像要将后者活脱脱吞到肚子里去一般。
宋奇那眼光在月色下泛着幽幽绿光,逼视着都灵,煞是吓人。
都灵被绑着跪在地上,起初他还有些不在意,嘴角不屑地微微翘起,迎视着宋奇的眼光,后来被宋奇眼中那幽幽绿光盯得心里发麻,似乎一股寒气迅速向他逼近,他眼中渐渐露出恐惧张惶的神色,紧接着他身体不由自主地战栗了一下。宋奇每走近一步,他都要向后倾斜一点。
“蓬!”宋奇照着都灵的面门就重重地砸了一拳。这一拳一瞬间就让都灵眼冒金星,鼻孔流血,那张丑陋无比的脸也开了花,红一块,青一块,紫一块。
都灵被这一拳砸得歪了几歪,晃了几晃,连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就栽倒在地,在地上痛苦地挣扎抽搐。
光打这么一拳哪里能解心头之恨?宋奇跨上一步,一脚踏在都灵身上,抡起拳头,正要像鲁智深拳打镇关西一样狠狠发挥一下,忽然听身后有人尖声嚷道:“别打我相公!快放了我相公!”
宋奇抡起的拳头不由得停在半空,回头一瞧,只见敖豹推着一个女人从屋里出来。这女人被反剪着双手,看她长相,也就三十来岁,长得十分齐整,经过一番雨水浇灌后,衣衫不整,头发凌乱,面色绯红。艳若桃花,更加添了几分妩媚诱人之色。
宋奇再瞥了一眼地上的都灵,其丑不可名状,简直是牛粪一堆。这真应了那句话。鲜花每每插在牛粪上,且越长越鲜艳。
那女人从敖豹手里挣扎了一下,奈何敖豹力大,她并未能挣扎得动分毫,便向宋奇蹙眉嗔目厉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闯进我家里来打人!私闯民宅,该当何罪!”
“你闭嘴!”敖豹怒喝一声。
那女人继续杀猪似的叫嚷,声音更加尖气,“来人哪,救命啊!抓强盗!”
“你这婆娘,给我老实一点!”敖豹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那女人犹自从被捂住的嘴巴中发出呜呜的叫唤之声。
宋奇摇了摇头道:“既然不老实,就把她给我捆起来!”其实,就算她老实,也得捆起来。
“哎哟。你竟敢咬我的手指!”敖豹捂她嘴巴的手被她咬得一缩。
“来人哪,救命啊!抓强盗!”那女人趁机大声叫唤。那声音撕心裂肺,像是鬼叫之声,在夜空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差不多可以将整个玄武城的人从梦中惊醒。
“你给我闭嘴!”这时又上来几人帮忙,用毛巾堵上了这女人的嘴巴,又用绳索将她捆成了一个粽子。其他人也七手八脚地忙着把俘虏全部上了绑。
乌彪一边捆绑着绳索,一边回头望着都灵的小妾,不无艳羡道:“想不到都灵这么难看。他女人竟然这么好看!”
“想不到吧?这个只是小妾!据说他老婆更漂亮!”敖豹呵呵笑道。
“这叫丑人有丑福!”郝鹏从旁讥笑乌彪道,“你如果敢丑成那样,保不定你也可以有这么好看的娇妻美妾!”
“咱命苦!哪里可能那么好的福气!”乌彪抓了抓头,嘿嘿笑道。
一个士兵趁大家忙于绑人。悄悄溜到门口,撒腿就向外跑。奔跑的脚步声好像踩在古筝琴弦上似的,每一步都发出巨大的回响,又好像踩在人们的心上似的,令人心惊肉跳。
那士兵的骤然一跑,把大伙一下惊懵了。
这人若是跑了。不用说是去报信的,想必很快就有大部队赶来将他们包围,那还得了!那岂不是功败垂成!
反应较快的郝鹏跟着追出了门去。
毛勇飞身一跃,越上墙头,从墙头追了十几步,然后纵身跳入巷子中。
毛勇再次出现在门口时,手里拎着个耷拉着脑袋的小鸡似的,正是那么试图逃跑的士兵。
“毛大哥出手,马到功成!”众人向毛勇挑起大拇指赞道。
“好险!”宋奇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暗自惊道。
晁虎本来已经举起宝剑冲到门口,这时一边把剑收回剑鞘之中,一边回头向宋奇低声提醒道:“宋大哥,这里不宜久留,咱们赶紧回去吧!”
毛勇将手上的兵士向地上一丢,拍了拍手上的灰,点头赞同道:“是啊,这里经过激烈的打斗,刚才那女人的声音那么尖细,再加上这家伙一跑,恐怕已经惊动巡城的军兵了。咱们得赶快离开这里!迟则生变!”
宋奇点了点头,“对!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赶紧撤!”
他们这次袭击这间小院的主要目的就是捉拿都灵,现在都灵已经到手,任务完成,自然得赶快撤离。
正在这时,外面响起打更的声音:“亥时二更,关门关窗,防偷防盗!”这声音悠长而富有韵味,回荡在深夜的街巷之中,余音袅袅,久久不绝。
更夫并没有进入小巷,而是沿着大街沿路叫去。
众人屏气息声,等待更夫的脚步声去远了,方才小声问宋奇:“宋大哥,这些俘虏怎么处理?”
宋奇想了想,道:“把俘虏全部关入房间里!”
接着宋奇吩咐众人将都灵的小妾及使女单独关在绣房,又将另外的俘虏从院子里拖进屋里,按活的死的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