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传来了郑冰容清扬的嗓音:“圣师和两位大人请进吧!”
秦世尧出于礼仪让普渡慈航先行,三人依次跨门而入。
而房内的郑冰容整了整妆容,上前迎接三位在朝中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她在宫中住的时间很长,但跟杨呓馨不同,她见过普渡慈航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大多数是在公众场合远观一下而已。对于这位神一般的和尚,她跟大多数人的感觉是一样的,那就是神秘!
普渡慈航见到她,率先行礼道:“凤至公主别来无恙,老衲这厢有礼了。”
“圣师驾到,冰容未能远迎,实在失礼,还望恕罪。一别经年,圣师依然神采飞扬,想必是佛法又有精进了。”
“佛法无疆,本无高低,又何来进退。”普渡慈航微笑道。
郑冰容在他淬烈逼人的眼光注视下,竟不由得有些心悸的感觉,心想:“这位高僧怎么会如此锋芒毕露,咄咄逼人?”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普渡慈航对于郑冰容流露出来的惊惶表情,不以为意,继续缓缓地道:“方才从秦大人那里听说高阳公主殿下受巫毒所伤,不知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呓馨现在伤势颇重,幸得段公子想办法祛除了体内的僵脑虫尸毒,现在已经好转许多,可以开口说话了。”
“哦,想必还是那黑玉血参的神效起了作用吧,能容老衲察看一下公主伤情吗?”
郑冰容面上呈现出为难的神色,因为杨呓馨苏醒后才刚睡下,实在是不方便再受打扰了。
秦世尧极善于观颜察色,见状忙道:“圣师深谙医道,说不定可以彻底治愈高阳公主殿下,凤至公主大可放心让圣师一看。”
郑冰容见钦差和朝中圣师都这样要求,知道也没办法推辞了,于是掀起帐幔,让普渡慈航上前察看杨呓馨的伤势。
普渡慈航独自上前,走到杨呓馨床边,只见杨呓馨趴在床上,背上的黑玉血参已经有一半深扎入血肉中,参花开得翠绿怡人,散发出阵阵清香,不禁目现异彩!
这时,杨呓馨仿似从梦中咋醒般,忽地侧过身来,面对着普渡慈航。
她睁开双眼,轻声道:“你是什么人?竟敢站在我床边。”面容中露出极厌恶的神情,竟象质问入屋行窃的贼人一般。
普渡慈航一惊,淡然笑道:“公主看来还是神智不清,余毒未清,连我也不认识了。”
杨呓馨呆呆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喃喃地道:“我不认识你,不认……识你。”话刚说完,她又整个人瘫软在被褥中,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