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戴天尧?”桓因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毕竟在这荒郊野岭能遇到一位故人已是极难,而同时遇到两位,更是难上加难。可这还不算,胡子所说这人,桓因分明觉得恰巧是自己在东方八天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的那个人。
胡子说到:“就是当年君上你比较欣赏的那一个后起之秀,当年他才命神境界,你就给了他巡游使的官位,更让他关注东方八天的情况。不过当年他也没让你失望,修为虽然平庸,却做事牢靠,肯干,帮了你不少的忙。”
“真的是他……”桓因这一下无比确定了,胡子所说的这个人,就是自己在东方八天时让张涛去找了许久,却一直都没有找到的人。也难怪找不到了,原来他在这里。
一瞬间的失神以后,桓因很快就对着胡子说到:“快……快找他过来,我有好多事情要问他。”
桓因在东方八天时一直都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许多关键的问题都卡在了戴天尧的身上。比如岳风云,又比如那如意天能制作轮回福印的神秘异人。若是能找到戴天尧,得知某些关键的信息,那东方八天的收复大计或许轻易可成。可若不能找到,就算还是能够收复,却在某些关键细节上无法做到完美,甚至还有可能会留下不小的隐患。
胡子笑到:“君上莫急,我这就为你唤他前来,他如今已是一源天修,不会来得很慢的。”
说着,桓因看见胡子走到外面,于水潭之旁点起了一根香。香烟袅袅,缓缓升空,朝着不知名处飘了出去。
胡子拉着桓因回屋稍坐,话还没说上两句,果不其然,外面就有破空之声传了过来。然后又听到“咚”的一声,显然是一人飞到这里就落了地。
“胡子大人,你唤我前来,莫不是又有上好的丹茶分享啊?哈哈哈!”爽朗的笑声在屋外响起,桓因一听,已经知道这人正是戴天尧无疑了。
胡子起身,走到门口以后,对外面开口到:“你我已品茶几百年,也该喝够了。如今,该做点儿正事了!”
屋外那刚刚到来之人似是有些诧异,问到:“你我闲散之人,还能有何事可做?”
胡子笑到:“你进屋来,看看是谁来了。”
屋外之人开始移步,不久后便见得胡子侧身把进门的路给让了出来。然后,一个身穿深蓝色道袍,手持一把折扇,腰间还挂了一个酒葫芦的中年文士走了进来。这人一进门,立马目光扫动,便是看到了坐在屋里的桓因。
桓因已经笑了起来,可那人却是愣住了。他一双眼定在了桓因的脸上,不可置信的表情越来越明显,越来越不可收拾。
“噗通”一声,这人终于是猛的对着桓因跪了下来,颤声到:“君……君上!是君上回来了!我……我早就跟你说过,君上吉人天相,他……他一定会回来的!”
这人很激动,而且很快就激动得过了头,激动得有些乱了。他似想要对桓因见礼,可到了后头,却又指着桓因,转向胡子大声的喊叫了起来。
胡子很能理解此人当下的心情,于是他笑了笑,说到:“既知是君上回来了,那你还不快快见礼?”
胡子这么一说,这人才发现自己竟然指着桓因,实在是太过失礼,于是他在反应过来以后,再次细看了桓因几眼,像是生怕桓因会突然化作青烟飘走一样,这才重重的一叩到底:“善现城巡游使戴天尧,叩见君上!”
很明显,戴天尧跟胡子一样,等这一年也等了好久好久。他一叩到底,再次抬起脸时,整张脸上早已满是泪水。
“真是苦了你们了。”桓因站了起来,走到戴天尧的身前,一把将他给扶了起来。
“没想到今天竟然能一次见到两个老朋友,看来今天老天爷是照顾我的。”桓因拉着戴天尧和胡子坐了下来,然后,他阻止了戴天尧的再次见礼之意,相互寒暄起来。
桓因和戴天尧有太久没有相见了,所以他们有好多的话要说,就像是之前桓因和胡子有好多话要说那样。于是,他们便也像是桓因之前和胡子叙旧那样,聊起了许许多多有关这几百年间的话题。
胡子并没有感觉到丝毫的不耐,虽然对于桓因他已经了解了一些,可故人之间的感情就是这样。哪怕桓因此刻所说的话他才刚刚听过了一遍,哪怕戴天尧说的那些东西他也早就知道,可这其中蕴含的足以跨越千百年的浓厚情谊,却是怎么品也品不够,反而是越品,越纯。
三个人聊了很久,比之前桓因和胡子两个人聊的时间要长了太多。或许是又多了一个人吧,所以话题又多了一些,而最关键的是,感情也更多了一些。
时间,不知不觉之间就被三个人给遗忘掉了。尤其是三人聊到那些以往同时经历过的事情时,时间这个概念就更似是从来都没有产生过。
不知不觉之间,已是到了那一天的深夜当中。桓因和戴天尧都还没有半点要停下的意思,尤其是这天界本就没有黑夜,谁又能注意到现在是深夜呢?
还好,胡子不经意之间注意到了这一点。然后,他想到如今还有许多正事要办,叙旧的事情,似乎该先放一放。
于是,他终于把自己的想法提了出来,这才让桓因和戴天尧醒悟过来,自己等人确实是该想想正事了。
说到正事,如今又见到了戴天尧,桓因立马便想到了东方八天。他有种感觉,东方八天的一切问题,今日怕是要迎刃而解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