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河的营帐距离飞鹏小队的营帐并不算太远,若是目光锐利一些的话,就算是直接从蒲河的营帐之外朝着飞鹏小队那边远眺,那目光也是能够穿越其间的诸多训练场和营地,最终到达飞鹏小队的营帐的。
而此时此刻,蒲河也就这么做了,就如同前一段时间他每日都观看飞鹏小队向全营起挑战那样,轻车熟路。
目光在飞鹏小队的营帐那边停留了一会儿,拉回来一些,来到逐渐朝着那边走去的四人身上,又停留了一会。然后,目光再次前移到飞鹏小队的营帐,不久以后又再拉回。如此不断的反复,目光拉动的距离却是越来越短,这代表的是那四个人距离飞鹏小队的营帐越来越近,一出好戏也就快要上演了。
是的,蒲河敢肯定,自己今天定能看到一出十年也难得一见的大戏。因为他心中清楚,今天来的这四个人,那个叫薛不平的一定惹不起。薛不平会被他们折腾得如同猪狗一般,之前通过挑战建立起的军威根本不能保留半点儿不说,最后还一定会成为整个军营的笑话,落得一个凄惨的下场。
然而,此刻的军营之中,却不止是蒲河有着这样的想法。但凡对今天来的这四个人有着一些了解的,哪怕不知道蒲河在背后使的诡计,但一看到他们全都朝飞鹏小队营帐走去,几乎就都已经知道桓因要大难临头了。毕竟这四个人,他们的身份太过特殊,谁也惹不起。而偏偏他们四个都喜欢惹事,喜欢与人过不去。所以,他们怎么可能接受伍长的管教?他们基本只会把伍长从营帐之中踢出去,甚至还将之折磨得死去活来。
“完了,飞鹏小队新来的那个叫薛不平的伍长死定了。这四个二世祖,哪里是他惹得起的人物?”终于,有士兵已经忍不住,嚼起了舌头,看向。
“他们四个怎么会在今天同时出现,真是奇了怪了。那叫薛不平的伍长还是有些本事的,前段时间若是没有他,哪有大家如今对飞鹏小队的另眼相看?希望那薛不平能够理智一些,不要犯傻,惹了那四个人。只要尽量讨好他们四个,让他们尽快离去,飞鹏小队或许还能有继续展的希望。”另一名士兵开口说到。听他这意思,虽然同样对桓因的处境感到担忧,却倒也还没有如同绝大部分人那样把事情给直接给看死了。他觉得只要桓因机灵一些,或许也能够渡过今日的难关。
只可惜,他这话一出口,却立马就遭到了身旁战友的反驳:“你在说些什么,那薛不平今天是死定了,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那四个人是什么货色,难道你不清楚吗?而且,你看他们现在那副德行,显然就是去找茬的,他们不可能容忍在自己的上面还有一个人来管着。以前飞鹏小队一直没有伍长,就是这个原因。不管那薛不平今天做了什么,他都死定了,不会有第二种可能!”
终于,在阵阵微不可闻的议论和许多若有若无的目光之中,那四个人停下了脚步,这也代表着他们已经真正来到了飞鹏小队的营帐之前,与桓因只有一帐之隔。
议论声消失了,因为现在所有士兵都如同蒲河一样,眼睛瞪着老直,生怕自己错过了接下来的任何一个环节。
四人站在营帐之前,脸上很快都不约而同的露出戏谑表情,笑了几声,然后还是由那胖子站了出来,对着营帐喊到:“姓薛的,还不快出来拜见你的四位爷爷?”
胖子的声音不小,语气更是嚣张跋扈至极,只在他刚到飞鹏小队营帐前的瞬间,他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已经把他的本性给完全的暴露了出来。
听清了胖子言语的人不少,而就算是那些听不清的,也已经用神识将一切给探了个明明白白。于是,大家都想知道,桓因到底会给出怎样的反应?是立马从军帐之中连滚带爬的跑出来讨好,还是直接不知死活的与那四个人正面交锋?
当然,最想知道这个的,还是站在飞鹏小队营前的那四个人。
时间,就这样一息一息的流过去了。当大家都在等桓因的反应的时候,却渐渐现了桓因竟然根本没有给出任何反应。看这样子,桓因似乎是直接无视了胖子的喊话,也等于无视了营前的四个人。
胖子的脸色开始变得有些难看起来,其他三人的一张脸也微微浮现怒意。他们分明感觉到了营帐之中是有人的,甚至莫说是他们,就算是全营的人都能感受得到。那桓因这般不言不语,也完全不露面,岂不是也太不把他们几个放在眼里了?
要知道,桓因这样直接无视的态度,就算是比起动正面冲突来,那都还要无礼了太多。胖子他们几个,自问在这下四天的任何一处军营之内,是从来也没有碰到现在这种情况的。
等了好一阵,四个人都终究没有等到半句回应。这时,四人的脸色都已经相当难看了。而其中一个精瘦如猴,长相还有些猥琐的男子最先忍不住,于是这一次是他最先站了出来,直接就指着军帐大骂到:“姓薛的,你的爷爷们在叫你,还不出来跪拜,难道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声音落下,又是许久,可营帐之中却依旧连半分动静都没有出现。似乎这时候的桓因已经入了定,还沉睡得有些深。
四周的将士自然是看到了这一切,于是有的小声议论:“那叫薛不平的是当真有眼不识泰山还是傻,咱们下四天的军营之中哪有胆敢这般怠慢那四个二世祖的?怠慢他们,不就是打他们背后势力的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