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谍战片是叶晓晓从未尝试过的题材,不过关于民国片,她在刚出道时倒是拍过不少,对于卖花女甲、卖报女乙简直信手拈来。
试镜十分顺利,叶晓晓从内厅出来的时候,傅泽然正抱臂在听助理絮絮叨叨。他长眉不耐地撇起,一旁助理像是早已习惯,苦口婆心地劝:“在国内发展不比以前,国外那是没人管,现在你收敛那么几天会少块肉吗……”
傅泽然摆手,正好看到了关门走出来的叶晓晓,马上将助理丢在了脑后,笑眯眯地跟上去:“晓晓,试镜怎么样?”
“比想象的要容易一些。”
她试镜的白夫人是大家闺秀,被家里牵线嫁了个将军,结果没嫁两年丈夫就战死了,守寡三年,在街上偶遇到了身份是地下工作者的青梅竹马。试镜的正好是白夫人听闻丈夫战死消息的那一幕,叶晓晓在进门之前就心不在焉,等到开演的时候她反倒将该有的憔悴出神展露无遗。
不问还好,一问叶晓晓就又想起来了:“刚才泽然你说那次轰趴我喝醉酒……”
傅泽然登时转头,好奇地问身后被自己甩了十米长距离的助理:“小方,你刚刚跟我说什么来着?下个星期有个运动饮料的广告要找我拍?”
说完,他将手插回大衣口袋,走回助理身边,状似热烈地跟她议论起了自己的行程。助理早就习惯了这位爷的脾气,除了张影后的事情,其他所有通告放在他面前都成了嘴角的白米饭、墙上的蚊子血。现在他突然对他自己的行程这么热情,助理一脸受宠若惊。
叶晓晓半句话断在嘴边,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的疑惑反倒淡了下来。
奇怪。
看傅泽然的反应,他一定是有事瞒着她,但碍于某种原因又不能直接说出口。别墅轰趴距离现在已经过了很长时间,本来也没道理深究,但真正让她在意的,是沈昭。
叶晓晓认识沈昭这么久,对于他的事情大多都是从各个媒体新闻平台获得的,在一起以后也一直没问起过他的事。她不问,他也不说,有时候谈到私事的时候,他也会有意的稍作停顿,像是一直在等着她问。
但叶晓晓哪里敢问,感情的事情你来我往,她有事瞒着他,怎么还能厚着脸皮要求对方坦诚。
想着想着,思绪开始发散。
前两日温仪半夜接了个电话,第二天顶着淡青色的黑眼圈抓着她就开始倒苦水:“昨晚凌晨我那个堂姐哭着打电话给我,说是要离婚,我想问怎么这么突然,结果你猜怎么着?”
她当时忙着赶拍戏,不假思索的问了句:“出轨?”
“要是出轨就好了,出轨这事多好解决。”温仪摇头叹气,“她哭了半天,跟我说什么两个人之间缺乏沟通。他们一个家具公司东南亚区的总经理,一个混娱乐圈的小编剧,职业上本来就没什么共同语言,出差的时候还几天几夜都不见人影,现在在一个屋檐下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叶晓晓都走出门了,扒着门框回来听后续:“然后呢?”
“然后就要和平离婚呗。当时秀恩爱秀得我只想吃四十斤的狗粮,现在说离就离。”温仪感叹之余,对她挤眉弄眼,“前车之鉴,你和那个谁注意点‘沟通’啊。”
她故意将“沟通”两个字咬成了重音,叶晓晓听出了其中的意思,厚着脸皮应声:“我们沟通好着呢。”
现在想起来,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咳,她和沈昭似乎都没有好好沟通过。
莫平接完电话回来,就撞见了叶晓晓坚定而严肃的表情,吓了一跳:“晓晓姐,怎么了?试镜不顺利吗?导演说什么了?”问到一半,见她开始掏出手机,张了张口,“晓晓姐你要打电话啊?”
叶晓晓“嗯”了声,表情壮烈,但语气轻描淡写:“革命出现了危机,还有些历史遗留问题需要我去解决。”
莫平一脸糊涂,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刚才试镜的台词吗?
电话响了好几声,等了半天,对面还是没有接起来,她吊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等了会儿,电话那头反而渐渐转成了忙音。
好不容易打定决心要实话实说,却在这个紧要关头上扑了空。叶晓晓心里刚想坦白的气球被戳了个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瘪了下来。
她表情喜忧参半,莫平不解地朝她拿的手机屏幕看了两眼,了然问:“沈总不接电话啊?”
“……”他怎么知道自己要打给沈昭?
莫平叹气。晓晓姐你难道不知道,你每次对着沈总露出的那个痴汉表情我已经烂熟于心了吗?
下午叶晓晓还有场慈善活动的出席。
活动由几家大媒体联合举办,请的也都是名声响亮的人物,因此慈善会的现场外也挨着停了不少豪车。
剪彩宣传后,内场办起了宴会。在此之前莫平特意嘱咐过叶晓晓,到场的不是商业大亨就是各界名流,哪怕不是为了搞好关系,就只是打个照面、混个脸熟,对以后也都会有不少帮助。
混脸熟的倒是没有,熟人却是见到了。
宴会的美食摆满了长桌,叶晓晓正在低头挑蛋糕,耳边就传来一声娇笑。她顺着声音抬头望去,一位身段妖娆的女人拿着红酒杯,暧昧地看向面前的郑纪岩,眼神极尽挑逗。
郑纪岩与她碰了碰杯,却没多逗留,两人小声交谈了几句,他就放下红酒杯离开了原地。
叶晓晓正好站在香槟塔与长桌之间的过道中央,郑纪岩绕过一个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