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你妹儿!”程晓天心中暗骂,这人疯了不成?
与凡妮莎擦肩而过时,只见凡妮莎骑在虚空鳐上,两只手握拳支着眼睑,眼睛滴溜溜看着程晓天,嘴角还带着一抹笑意。
“你把你老爹急成那样,你还笑!还笑!你这个不孝女!”程晓天指着凡妮莎恨声怒斥,骂完只觉脚下一沉,剑光划了个大弧线,向着镇外坠落。
他打了半天,本就不剩多少灵力,现在脚下还拖着300多斤,能飞远就有鬼了。
噗通……嗵嗵嗵……
俩人狠狠砸在地上,又高高弹起,紧接着就是一连串“欢蹦乱跳”,直滚出上百米方才停了下来。
“咦,我居然没死,好像连骨头都没断。”棒槌躺在草地上活动活动手脚,虽浑身疼痛,却无大碍。
“混蛋!”身下传来程晓天的怒骂声,他这才想起来,刚才他一直下意识的抱着程晓天,大部分撞击都是他承受的。
不等他挣扎起身,忽然一阵天旋地转,被人抡起来狠狠砸在了地上。
程晓天把棒槌抡在地上,左手掐着他脖子,右手反握飞剑,目露凶光死死盯着他。他倒要看看这兽人是哪路星宿,自从遇到他后,霉运就没停过,还甩不脱杀不掉。
棒槌被他盯得发毛,根本不敢动,四仰八叉躺在地上,胸膛因为紧张剧烈起伏。
如此大约5分钟后,程晓天彻底失望了,完全看不出什么来,这家伙就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兽人,命格也毫无特异之处,这让他很有挫败感。
自己竟然让个普通兽人搞得这么狼狈?
不!程晓天无法接受!
恼羞成怒的程晓天左手按住棒槌,右手举起飞剑就扎,这个人必须立刻杀死!
寒光一闪,对着心窝捅了下去,棒槌瞳孔立刻散大,他想挣扎,可根本动不了,只能抬起双手无助阻拦。
“不!”棒槌嘶声大喊,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我只想回家……”
“家”字刚出口,程晓天的剑锋已刺进了他的肉里,感受着肌肤被切开的冰冷,棒槌痛苦的闭上了眼。
人是最复杂的生物,也是唯一凭感性行事的生物,所以很多时候会做出连自己都无法解释的举动。棒槌并没有等来锥心刺痛,剑锋点开他胸膛的皮肤后就消失了,万籁俱寂,耳边只闻风声。
许久后,棒槌睁开眼,只见程晓天左手仍按着自己胸膛,却没了力道,右手反握短剑,用拳头支着下巴,看着不远处烈火熊熊的甜水井镇出神。
整座镇子都在燃烧,火焰腾起半天高,焚烧声“隆隆”轰鸣,火光映红了夜空,照在程晓天脸上,阴晴不定。点点火星飘落,如下雨一般密集,落在静坐不动的程晓天身上。
“你想回家?”程晓天转过头问,眼神里满是落寞迷茫。
棒槌点了点头,慌张应道:“是的,我的兵役马上就要到期了,家里人还在等我,我不想死在这里,连具尸首都剩不下……”
“哦……”程晓天点了点头,沉默片刻后,指着大火说道:“你想回家,想要见亲人,可他们那?他们就愿意家园被毁,躯体被烧成一把灰?!”
棒槌面上浮现出惊恐,连忙说道:“那不是我干的!我也不想干这些事……”
程晓天无声点了点头,不再言语,棒槌不敢打扰,瑟缩着坐在一边。
忽然,东方传来隆隆振翅声,一团巨大的阴影压了过来,不时便掠过二人头顶,向着火场飞去。
借着火光,只见此物长有10米,浑身无羽,生有巨大的肉质双翼,头部似蝙蝠,尾尖则是锋利的倒勾,犹如蝎尾。
“驭风者!这是图多尔大督军的驭风者,我见过!”棒槌跳起来指着那头飞行巨兽大喊大叫。
程晓天脸色阴沉了下来。
“大哥,我们快走!”棒槌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了程晓天,正迎上程晓天冷冷的目光,连忙松手退后了一步。
“你自己走吧。”程晓天淡淡说道。
棒槌一愣,慌慌张张摇头:“前面冒险者会越来越多,我一个人走不回去……”
程晓天眉头一皱,又陷入了沉默中,现在的局面各种纠结,他不知该怎么做。
就在这时,火场方向传来低沉怒吼:“曼拉诺尔,加入我们,我可以不追究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否则,你将会为你的任性付出代价。”
“滚蛋!”曼拉诺尔的回答直截了当。
“他们不是一伙的吗?”程晓天看着悬停在火场上方的巨大驭风者,疑惑问道。
“不是。”棒槌老老实实回答:“萨瓦拉督军大人用一根亮木法杖为代价,让冒险者凡妮莎为我们探路,失败后,他就去请肖特大人来破那个古怪的魔法阵,却不想,塞拉摩的曼拉诺尔来找他女儿,于是就……”
“我明白了。”程晓天抬手打断他的话语,剑诀一捏,身形裹在剑光里腾空而起飞向火海。
“大哥,你去哪儿,带上我!”棒槌吓了一跳,爬起来就追,却怎可能追的上。
远远传来程晓天狂放话语:“少爷我还没打够,你在这等着我送你回老家。”
“哦。”棒槌闻言不再追赶,老老实实往地上一坐,低下头一动不动。
“图多尔大督军吗?既然你敢来,就准备脱一层皮!”程晓天自言自语着,笑的很邪,很邪。
这一仗打到现在,死了这么多人,必须得有人作为战犯接受审判,其中有些必须死,比如肖特,比如图多尔。
还有甜水井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