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二位夫人仁厚,若是让旁人瞧见,还以为是我大伯母苛待你怜儿姐姐,这冤枉可就大了!”
老太太赞许地朝宋研竹点点头,道:“可不是说。怜儿自小就孝顺乖巧,几个舅母疼她都来不及。如今她住在府里,上下都将她当做自家小姐。”
金氏嗔了一眼宋研竹:“怜儿打小十指不沾阳春水,自然不懂那些!哪儿似你这皮猴,成日里就惦记着吃?若说琴棋书画、诗酒花茶,怜儿自是当仁不让!赵家的小姐们自小便有宫里的教养嬷嬷管束,个顶个的惊才绝艳,你若有她一二也就足了!”
赵二太太闻言笑道:“夫人委实太过谦虚,宋二小姐那可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我家这几个姑娘都未必比得上!”一壁说着,一壁拿了帕子捂嘴:“说起这皮猴儿我倒想起件趣事,我记得宋二小姐小时候,还给我家小六取了个诨名叫‘皮猴儿’,他气不过,回家后还发了狠,随大嫂家的哥哥们一同练了许久的武艺!”
“这样说起来,小六能有这样的体魄,还多亏了二妹妹!”赵九卿笑,“两皮猴,不是冤家不剧透!”
“可不是说!”赵二太太捂着帕子大笑,赵九卿朝宋研竹挤眉弄眼,宋研竹在一旁涨红了脸,“少不更事,少不更事,呵呵……”
宋欢竹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一派和乐,只她一个被冷落在一旁。绞着帕子,宋欢竹心里头恨不得狠狠打宋研竹一顿,让她好好出出丑。那一厢,宋玉竹也被冷落,坐在一旁吃糕点,宋欢竹挨近她的身边,低声道:“我就瞧不上她那样子……每每家中有客人,她就忘乎所以,直当自个儿是这府里唯一的姑娘。从前是这样,如今还是这样。喜儿说她好掐尖出头,当真是半分没有冤枉她。”
宋玉竹不可思议的望着宋欢竹,“大姐姐你说什么呢,二姐姐方才说那些话,可是为了全咱们府里的面子,说起来,更是为了大伯母和你的面子!她这样帮你,你还倒打一耙?”她退了两步,自言自语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宋欢竹脸色一时青一时白,越看宋研竹越觉得面目可憎,说出来又怕旁人瞧出她的心思,只低着头不说话。
那一厢,袁氏也是面色铁青,笑容牵强,明显心不在焉,赵大太太问她几句话,她都要顿了顿才能回应。
赵大太太不觉有些兴致缺缺,不多时便领着众人便说要走。宋老太太送她出门时,赵大太太望了一眼宋欢竹脖子上的金锁片,笑道:“不知道大小姐这锁片是打哪儿来的,我瞧着很是喜欢!”
宋欢竹低头摸摸锁片,仍未察觉赵大太太话里有话,笑着答道:“前几日在表妹那瞧见,甚是喜欢,便借来戴几日。”
“怪道瞧着这么眼熟,”赵大太太笑笑,又扫了一眼宋欢竹头上,发上插着缠丝金蝶步摇、耳朵上戴着金丝圈垂珠耳环,她似笑非笑对赵二太太道,“这锁片赵府的媳妇儿都有,我的那条平日里都不舍得带,都好生保管着。宋大小姐这条许是三弟媳的,也算是遗物了,如今睹物思人,我瞧见便觉难过。”
“遗、遗物?”宋欢竹脸色微变,第一时间想的却是这东西这样晦气,戴在脖子上不知会不会跟着倒霉,正想着要不要摘下来,后知后觉得察觉不对劲:当日借这锁片时赵思怜便百般推脱,她是不管不顾便借来了,说白了,就是半抢来的。赵大太太这样说,分明就是故意的。
她抬眼望向老太太,心中不由惴惴不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