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顾云天嘴角的弧度渐渐变大,继而忍不住轻笑出声,“廖嘉碧,你还当我是当年的愣头小子吗?你随意地一个指令,我就会心甘情愿的照章做事?你太高估你自己了。”
廖嘉碧的瞳孔猛然缩了一下,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她来找顾云天其实也是在赌,赌他对她多多少少还有一份情意在,可如今看情形,那份情意可能早已随之飘流。
年少时,她选他做男友,其实看中的只不过是他的颜。顾云天长得帅气,她觉着有这样的男朋友带出去很有面子。但他家境并不好,只不过是个穷学生。当时她疯狂追求的他,后来毕业了,她要出国留学,于是就将他给甩了。虽然自己做得有点过分,但人不是都有私心的么,她可不想跟一个穷学生过一辈子。可哪曾想,后来顾云天会风生水起,生意做得那么大。
果然是人算不如天算。
“行,不念在旧情。可是顾云天,你做生意跟谁家不是做,跟‘绚彩’是做,跟我们‘盛辉’也是做啊。况且,我们给你们的价位可以比‘绚彩’更低。”廖嘉碧极力游说道。
“你觉得我还会差那么一点钱?跟谁合作,我更看重的是心情。跟‘绚彩’合做,我心情好,跟你们‘盛辉’合做,我没心情。廖小姐,你还是请回吧。”顾云天脸一冷,他没想到廖嘉碧能无耻成这样。当初他是瞎了眼,会被这样的女人给打动心。可是谁年少时不会走偏呢?只能笑他当时太单纯。
廖嘉碧咬了咬牙,将头一傲,“既然顾总心情不好,那我改天再来吧。”
顾云天见廖嘉碧离开后,即刻按了内线,告知秘书,“以后这位廖小姐来找我,帮我推掉。”
秘书立马应道:“好的,顾总。”却在心里忍不住想,不知这位小姐跟老板有什么渊源?
晚上顾云天回家,正好赶上家里的饭点。
一张大餐桌,就坐着两个人。舒曼恩却觉着已很好,平时顾云天回家吃饭的时间很少,大都时间都是她一个人霸着张大餐桌吃饭,她感觉没意思极了。
顾云天见舒曼恩捧着碗笑眯眯地样子,不由问:“你心情很好?”
舒曼恩点点头,“嗯。”
“为什么?”
“因为有人陪我吃饭啊。”
顾云天不由一笑,“你还真容易满足。”
“人容易满足不好吗,不是知足常乐?”舒曼恩夹了块红烧肉进嘴里,“可是看你的脸色,好似心情不好。你心情不好吗?”
顾云天的眼神黯了黯,一想到廖嘉碧,他觉着味口全无。“遇到一点事,不过应该没什么,我能处理好,也能调解好自己。”
“嗯,那就好。”舒曼恩给顾云天夹了块鱼豆腐,“尝尝周妈的这道菜,棒极了。”
顾云天笑笑,尝了一口,“味道确实很好。”顿了顿,又说:“以后要是有时间我尽力回家吃饭。”
“好。”应完这句,舒曼恩低下头赶紧吃饭,他们这样的对话像什么,真是相足了一对老夫老妻,可他们分明又不是。
两人吃过饭,在院子里散步。有晚风吹过,吹得院子里的树叶“莎莎”作响。夜空中的月亮很皎洁,光亮照下来,将两人的影子拖得很长很长。
“哦,对了。”舒曼恩突得想起绍叔给她的那张银行副卡,于是从口袋里掏出来递了过去,“这卡我不能要,我们不是签了协议么,婚后经济aa。”
顾云天没有接,他笑着说:“你不是说你自己还没有找到工作嘛,身边有点钱总是好事。等你找到工作,有收入了再还给我。”
舒曼恩努努嘴,她竟无言以对,没工作果然不是一件好事,看来明天得抓紧找工作了。
两人在葡萄棚下站定,顾云天伸手从上面摘了串葡萄下来,递一颗给舒曼恩,说:“这葡萄的品名叫‘玫瑰’,虽然看着个头小,但很甜,你尝尝。”
舒曼恩拿过剥了皮放进嘴里,甜津津的汁水溢满了整个口腔,果然好甜。
“曼恩,问你一件事。”顾云天将剩下的葡萄全递了过去。
舒曼恩又摘了一颗放进嘴里,问:“什么事?”
“你……”顾云天望着舒曼恩的眼睛,她的眼睛大而明亮,“你爱过人吗?”
舒曼恩咬葡萄的嘴巴蓦得顿住,很久,她才回问:“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顾云天耸耸肩,坐到葡萄棚下的石椅下,见舒曼恩半天也没有回答,于是说:“我只是随意地问问。如果不方便,你可以不用回答。”
“没有什么不好回答的。”舒曼恩在他身侧坐下,“爱过,那时候也觉得挺美好的。恋爱都是这样吧,美好过后没有好结果的话,就变成痛苦了。”
“你们为什么分手?”
舒曼恩把弄着手中的葡萄,心里隐隐作痛,这样的话题她真是不愿提起,每提起一次,她就伤一次。
“因为我不能生啊。是他先放弃的……”舒曼恩苦笑,想起三年前,那个男人无可奈何地对她说:“对不起,阿恩,我妈不同意咱俩的婚事,我们……还是分手吧。”
痛苦吗?痛苦。但痛苦过后,时间久了也就那样了。
“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个问题。”顾云天发现自己有点不厚道,这是人家的心伤啊,自己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将它给揭开了。
“没事,反正事情都过去了,看开就好了。”舒曼恩突得转头,促狭一笑,“可是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个问题,你应该也爱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