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天无力地摇了摇头,“没事。只要曼恩好好的就行。”
想到此刻正躺在手术台上的舒曼恩,顾云天心好似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敲着,一下又一下,痛得无以复加。
应若珊心内也挺自责的,当时她只是把这事当成玩笑去开,谁能想到会成真呢。如果当初她再劝劝舒曼恩去买个早早孕试纸之类的回来验一下,或许那孩子也不会出意外吧。
谁能预料得到呢?
舒曼恩醒转过来时,只望见白白的一切。白白的天花板,白白的床单和被套。她知道自己现在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她茫然地眨了眨眼。
耳畔有温和的声音响起,那声音带了点惊喜,“恩恩,醒啦?有哪里不舒服没有?”
她缓缓转过头,对方帅气俊朗的五官在她眼前渐渐放大。
她轻轻地问:“你怎么来了?”
顾云天握住她的手,放至唇畔亲了亲,说:“你都这样了,我能不来吗?”
她想轻扯笑意,可是却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她只轻轻地,向是跟顾云天讲,又像只是自我陈述。
她说:“原来我可以怀孕,我还怀了我们的孩子,可现在我们的孩子……”她说不下去了,下/体处传来隐隐的疼痛,这个结局在她被送往医院的路上就料到了。
她闭上眼,泪不可抑制地滚落眼眶,刚开始是一颗两颗,到最后越积越多,止也止不住。但她却没有哭出声来,很压抑地抿着嘴啜泣。
看见舒曼恩这样,顾云天心疼地不得了。
他伸手揩去舒曼恩眼角的泪,难过地说:“恩恩,你想哭就大声地哭出来吧,别憋着。”
舒曼恩终于放声哭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平复下来。
哭一场果真好多了,至少不会像刚才那样难过。虽然失去了孩子,但也让舒曼恩明白了一件事,她不是不孕,她是可以怀孕的。
舒曼恩在医院里住了一天,第二天才出院。
顾云天和应若珊一起到医院里来接她。
回到家后,潘夜蓉被舒曼恩苍白的样子吓了一跳。应若珊将舒母拉到一边跟她将大致情况讲了一下。
潘夜蓉大张着嘴半天都合不拢,“你说我们家恩恩流产了?”这消息实在太突然,以至于让人难以消化。
末了,潘夜蓉又一想,嘿,她家恩恩是可以生育的,这还怕什么?这次不行,下次再来呗。现在当务之急是把恩恩的身子调理好。
想到这,潘夜蓉拉着舒锦程去菜市场买老母鸡去了,听说这东西最滋补了。
应若珊知道顾云天这一时半活儿肯定是不会走的,于是她拉过舒曼恩的手,劝慰道:“曼恩,那你先好好休息,把身子调养好,我改天再来看你。”
舒曼恩想起画室那边的课,不好意思地问:“那画室的课怎么办?”她知道自己近段时间肯定是去不了画室了。
“放心吧,画室的课我会安排好的,实在不行,我再去招个老师呗。你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好好休息。”
听应若珊这么好,舒曼恩也只好点点头,她现在还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应若珊走了之后,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顾云天和她两个人。
舒曼恩背靠着床,一脸疲色。她懒懒地问:“你不走么?”
“不走,想陪陪你。”顾云天坐在她身侧,笑容温和。
舒曼恩凝视了她好一会儿,然后垂下眼眸,说:“可我很累了,想休息。”
“那你快躺下休息吧。”顾云天扶着她躺到床上,替她盖好被子。“你休息吧,我看着你。”
“你看着我干吗?你还是走吧。”舒曼恩下逐客令,可顾云天却没有听她的,依旧纹丝不动地坐在床侧。
他定定地望着舒曼恩,眼神深幽。
“曼恩,对不起。是我没有把你保护好,让你受了委屈,还失去了孩子。”他去执她的手,将她的手放进自己手内,然后双掌包裹住。“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好好补偿你。”
舒曼恩想了想说:“你能给我时间考虑一下吗?”
“当然。”只要她能答应考虑,那就是还有机会,他怎么可能会不答应呢?“那……需要多久?”
“三个月。”
“这么久?”顾云天面露难色,“可不可以提早一点?”
“不可以,就这么久。要么你放弃?”
“啊?”顾云天吓了一大跳,只得妥协,“那就三个月吧。”
舒曼恩又道:“还有,这三个月之内你不可以来找我。”
“什么?找你都不可以。”
“对,这三个月之内我们不见面,不联系,就当……陌生人吧。”
对于舒曼恩的建议,顾云天简直要吐血,但又有什么办法呢,他爱她,所以只能听她的。
舒曼恩在家里休养了半个来月,气色才慢慢好起来。休养期间,潘夜蓉每天想着法子给她做好吃的。不是老母鸡炖汤,就是猪脚炖汤,还有什么阿胶虫草的,吃到最后舒曼恩闻到那些汤的味道就想吐。
不过等她再一次出现在应若珊面前时,应若珊笑着去掐她的脸颊,笑嘻嘻地说:“女人,你现在怎么又白又胖啦?”
舒曼恩喝着花茶,慢悠悠地说:“我这叫白富美啊。”
顾云天果真信守约定,没来找舒曼恩,连电话都没有打一个过来。舒曼恩稍稍松了口气。
不过顾云天虽然没来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