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天生天养,理是人心所向,无人已有道,有人才有理。讲道,任何时候都不是错,讲理,有些时候却行不通。
叶进财快,江风却比他更快,融阳化雪功运于足上,一步踏出,江风的身形仿佛清风飘过,转眼便已到了叶进财的身前。
“阿绣,阿绣!”
叶进财的呼喝惊动了周边的许多人,白万剑距离此地不远,听到呼喊之后施展轻功疾驰而来。
正遇见一剑顶在叶进财身后,压着叶进财出来的江风。
“江万风,你究竟干了什么!”
先入为主,白万剑便是一声怒喝。
此时那叶进财眼珠一转,大声吼道:“白师伯就我,江万风这家伙活同血刀门的妖僧劫走了白姑娘。杀人灭口之时被我撞见,白师伯救我!”
“好你个狼子野心的小东西,当年你拜入雪山时身份就大有可疑之处,想不到居然是血刀门的奸细。快快将我女儿还来,否则白某人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刷刷”两剑,叶进财的两只手掌已经被江风的长剑削了下来。
仿佛杀猪似的痛苦嚎叫自叶进财口中传来。
见到白万剑,叶进财以为江风绝对不敢在白万剑的手下伤害自己,再加上若是自己做的事情暴露出来,不仅仅自己要死,恐怕全家都要受到牵连。是以,叶进财无论如何,也要趁着白万剑暴怒,咬死了江风就是罪魁祸首。
“我在路上遇见这叶进财,非要说白姑娘有事寻我。等我来了这里,才发现后厢……”
“狡辩之言无需多言,看剑!”
见得白万剑提剑杀来,叶进财心下大定,觉得自己虽然虽然痛失两只手掌,但小命总算是保住了。
然而以自己的两只手掌来交换这一次陷害江风的计划,叶进财的心中其实已经是一万个后悔。若是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绝对不会自己到江风这里来假装报信。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此时若是将江风的罪名坐实还有一线生机。但若是他和石中玉所犯之事暴露,只怕就不是简简单单的一死可以了事。
人生自古谁无死,但却没有人,是真正想死。
叶进财明白的道理,江风自然也明白,轻轻的一剑,自后颈如,穿过脊椎最薄弱的骨骼连接出,收剑。
叶进财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世界,仿佛腾空而来,一剑光寒的白万剑,空中落下的点点雪花,松针,一切的一切,都已行成了一个定格的画面。
拔剑,出剑,直刺,收剑……
殷红的血液一滴一滴沥在白雪之上,仿佛一朵朵鲜艳的花朵儿一般。
江风不是不解释,而是暴怒的白万剑根本不会给江风任何解释道机会。
这里是江湖,在这里,解释永远都是最为苍白无力的东西,唯有手中的剑,才是最有力的解释。
江风并没有出剑,他足下一点,内劲透足而出,整个身子便朝着后厢外的墙面之上飞掠而出。
但见此时的江风和白万剑二人一前一后,奔走如飞,在凌霄城的建筑之间穿梭不断。
“江万风勾结血刀门,残杀同门,掳走我女儿阿绣,雪山弟子人人得而诛之!”
白万剑的吼声夹杂着澎湃的内力,化为一道道声浪滚滚而来。
江风不得不逃,因为他不喜欢将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的手中。他也不相信,以白万剑和白自在暴躁自大的性格,会有耐心听完自己的解释再慢慢调查。
恐怕到时候除了人微言轻的花万紫,整个雪山派不会有一个人向着自己。
黄泥掉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来到凌霄城三年,除了练剑,江风却是很少在这凌霄城之中四处游荡。
不过既然白万剑都已经大喊出来,越有人的方向,江风自然是越不能靠近。
幸亏江风的内家修为极高,这一路行来,才能不被白万剑追上。但即使如此,一路行来,路越行越险,道越走越陡。
凌霄城的道西崖虽说不上是什么真正的悬崖绝壁,但终年覆盖的冰雪却也使得这里从来没有人迹出现。
前有陡壁,后有追兵,这世上本没有路,走的多了,才有了路。
江风将周身内力提到了顶峰,纵身一跃,许多白雪的下面便是光滑的冰层。是以,江风根本不敢借力而行,只是脚上轻轻一蹭,便飞掠而下。
即使如此,江风的速度也越来越快。越来越急的寒风仿佛刀子一般刮在江风的脸上。
这绝不是江风的轻功高妙,而是因为此时的他虽然不是坠崖,但也相去不是很远。
“拔剑,出剑,直刺……”
半空中的一颗长出崖壁的枯松是江风的希望,凹凸不平的崖壁在次数江风的眼中,已经化为了一片纯白。
过快的速度,使得这一剑落到空处,所幸,三年来,江风已经习惯了这种情形。并不是自己的每一次出剑都能命中目标,这一次,也不例外。
越来越快的速度,越来越紧的风,江风的脚虽然点在崖壁上,却丝毫不敢用力来试图减速。他需要保持姿势,获取平衡,获取再一次出剑的机会。
人体是个大宝库,拥有着无穷无尽的宝藏蕴含其中。只有在最危机的关头,以最坚定的意志,才能够将这座宝库里面的宝藏取出来。
山间的风越吹越烈,皑皑白雪之间似乎再次露出了一点点苍翠。
来不及,来不及调整,转瞬即逝的机会。
拔剑,出剑,直刺……
在长剑出鞘的一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