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中,气氛顿时为之一变。
剑拔弩张。
但郑克爽那些侍卫并未拔刀,只是将岳风围了起来。虽然心下惊惧,可这里毕竟是皇城,天子脚下,防卫森严,他们也不敢随意动手,只赤手空拳将岳风围住。
这二十余人均是冯锡范训练出来的好手,只为保护郑克爽。
他们相信,纵然自己不用兵器,也能擒住岳风。
眼前这弱不禁风书生的反应,倒令他们奇怪了,他竟熟视无睹,准确来说,就是毫无反应,没有一丝一毫的惊慌,冷静地就如一汪秋水。
侍卫首领眉头大皱,糟了!暗中肯定还有埋伏,否则他一介书生,怎敢这般肆无忌惮?!当即冲四人挥了挥手,低声道:“去!你们将周围排查一下!”
当即有四人领命,跃身而出。
岳风洒然一笑,道:“不必惊慌,我天机散人行走江湖,靠本事吃饭,哪里还需要帮手?”说话间,已走到郑克爽桌前。
“站住!”侍卫首领警惕盯着岳风,低喝一声。
郑克爽却摆了摆手,笑道:“天机散人?呵呵,有意思,真有意思。不用管他,让他坐下,我倒要看看他这天机散人有没有真本事,呵呵……”
说着话,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
他妄图争夺宝岛统治权,而陈近南却支持大哥郑克藏,欲夺王位,便不得不除去陈近南,但他内心深处,对陈近南那种运筹帷幄、万事掌控于手的潇洒风度,还是极为羡慕的。
不自觉间,便潇洒的作起死来。
岳风孤身一人,平平常常,手无缚鸡之力的,还不是砧板上的鲫鱼,鹰爪下的兔子,能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啧,原来这种运筹帷幄的感觉,真的很妙。
他倒要感谢岳风了,笑着道:“你刚才说,本公子半柱香内必有血光之灾,时间马上就到了?血光之灾在哪儿,本公子怎么没瞧……”
砰!
岳风一拳挥出,砸在郑克爽鼻梁上,鲜血飙出。
这还不算完,岳风另一只手又抓住一个酒坛,直接砸在郑克爽的脑袋上,咔嚓一声闷响,酒坛顿时碎裂,郑克爽脑袋被开了瓢,酒水撒进去,钻心的痛。
郑克爽根本来不及错愕,便撕心裂肺地嘶吼起来,痛得眼泪、鼻涕齐下,好不狼狈。
“看来我算的不错,郑公子果然糟了血光之灾。”岳风抚掌轻笑起来。
郑克爽那些侍卫完全呆了。
岳风突然出手,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这为人行事,哪像是清廷的,分明就是一个神经病嘛。
“杀了他!给我杀了他!!”
潇洒风度不再,已经被淋成落汤鸡的郑公子火冒三丈,怒不可遏地嘶吼起来。他一边下命令,一边挥拳往岳风打去,只听咔嚓一声闷响,郑克爽一条胳膊又已骨折。
岳风轻笑道:“瞧,我早说了你印堂发黑,今日必有血光之灾,你还不信,这下信了吧?”
“你找死!”二十余侍卫全都反应过来。
刹那间,至少有二十双手,或是擒拿手,或是锁穴功,或是一十八路散手,均往岳风身上招呼。
下一刻。
咔嚓!
咔嚓!
咔嚓!
无数闷响,不绝于耳,岳风仍旧端坐如初,一动不动,但所有攻向他的侍卫,却全都骨头碎裂,无一例外,酒楼内哀鸿遍野,嘶吼声响了起来。
傻眼!
酒楼内所有人全部都看傻了眼,陷入死一般的安静之中,剩下十余名侍卫,惊惧看着岳风,再不敢向他动手。
郑克爽已经骇得完全呆住,吞了吞口水,半响喉咙才动了动,嗫嚅着道:“阁下……阁下究竟是谁?郑某若有冒犯,还请……还请恕罪!”
岳风自斟自酌,悠然的道:“你没有得罪我,但有一件事,我需要你帮忙,走吧。你有一次逃跑的机会,若是被我抓住,那就去死。”
说罢,便站起身,也不管郑克爽等人,径直往酒楼外走去。
“是。”
郑克爽整张脸都变成了苦瓜,心中虽有一千个一万个不乐意,却也没有办法。那些侍卫爬起来,跟在郑克爽身后,往岳风追去。
就在众人出店之时,对面忽然有八名身穿黑衣劲装,头戴黑色斗笠的男子走进酒楼。
两伙人错身而过。
便在这时,只听嗤啦一声,刀光蓦地一闪,连绵不绝的雨幕已被破开。
“乱党找死!杀!!”
刀光亮起,当先一人露出深邃的眼眸,泛着凛然杀意。这伙人,正是大清特务机构,直属康熙,负责在全国范围内刺探敌情。
这时,岳风正要脱下帽子,换上斗笠、蓑衣,直到这时,所有人才看到他那如瀑布一般的长发。
嗤!!
一抹血光骤然绽放,鲜血飚散。
那人的钢刀只递到一半,便被斩成两段,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断开的,除了他那柄精钢打造的钢刀,还有他身上的蓑衣,戴着的斗笠……以及,他的身体!
血刀!
握在岳风手上的,正是连城诀世界爆出的血刀。
他修为精湛,天赋、内力均远超血刀老祖,只用了三天,于血刀刀法上的领悟,便已超过血刀老祖。
血刀在他手上,更绽放出无比璀璨的光彩。
一刀得手,岳风也不转身,顺手往前一斩,而后反手斩向其他人。血刀犹如一条毒蛇,曲直刺砍,灵动如意。
只听嗤啦一阵闷响,八名清廷特务的身体就跟布娃娃一般,撕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