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之外,令东来、冷碧心已飘身闪掠至数里之外。w·w`w·.·y=a·w·e=
路途中,令东来单手抵在冷碧心后背,将自身无上精纯内力,源源不断输入到冷碧心体内,为她疗伤,他倒也不愧是当世第一人,一身修为骇人听闻。
仅仅只是片刻,已将岳风注入冷碧心体内的真气完全逼了出来,稳固了冷碧心的心脉。
两人都没有说话。
码头。
两人回头望了望正紧锣密鼓操练的襄阳城,相对静默无言。
大宋之弱,两人是心知肚明,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整个大宋烂的不是底层,而是临安城那座皇宫,可以说是从骨子里开始腐烂,然后再自上而下,影响到了底层。
士气颓废,不堪一击,这便是这些年以来,蒙人对大宋军队的认知,同时也代表了令东来、冷碧心的观点。
静默良久,令东来抬起头,看了看天,忽然轻轻叹息一声,道:“以往的襄阳城,虽有郭靖郭大侠镇守,但也绝对不是眼前这番模样,可自那人出现以后,整个襄阳城的精气神,都为之一变,不,不仅仅是襄阳城,甚至可说我大宋都是如此……”
冷碧心道:“令老师想说什么?”
令东来道:“老夫在想,他口中责骂是否正确,知其不可为而为之,虽千万人吾往矣……亦或者真如他所说,你我心怀的天下,不仅仅只是这大宋,而且还包括了大蒙……”
“这……”
冷碧心耸然一惊,后背惊出了一身冷汗。
慈航静斋向来以武林正道自居,从来都是站在道德制高点上,也正是这个原因,她们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是现在经过这一遭,猛地再一想,便是细思极恐。
令东来的意思绝不仅仅只是于此。他没说的潜意思是,无论是他,亦或是慈航静斋,是否当真如岳风所说。是沽名钓誉之辈?
倘若不是,慈航静斋该当奋身而出,而不是归隐起来,挑选什么天选之子。
危难之时,知其不可为。便归隐不出,暗存实力,待至天下纷争起,大局未定,再呼啸出世,这就是慈航静斋的所作所为,如此一想,还真是一群自诩正义的投机派。
更惊悚的是……慈航静斋的所作所为,竟恰如这一点。
推而广之,她慈航静斋联手令东来、蒙赤行。雅文8w`w`w=.`解决蒙古、大宋的瘟疫问题,在她们自己,自然可以说是悲天悯人,心中不忍,但却也有另外一种解读方式。
不外乎是挣名声、攒威望罢了。
令东来长叹一口气,道:“冷仙子,自此以后,老夫将再不过问世间俗世。呵呵……当真如那人所言,若追求天道,就该一心一意追求天道。既然不愿管。那就根本不该插手,否则徒惹人笑话啊……告辞……”
说罢,身形蓦地一闪,已然消失。
冷碧心张了张嘴。想要开口挽留,但却根本没有挽留的借口,只得长叹一声,这一场会谈,他们可以说是大败特败了。
……
……
视线拉回青云观中,就在令东来、冷碧心离开之后半个时辰。又有一批人前来造访,说是造访并不准确,因为来人是以葵花老祖陈道为的皇宫里的人。
他们是来颁圣旨的。
“哦,半个月内,务必赶回临安城,看来是有人活得不耐烦了啊……”岳风随意接过圣旨,轻轻叹息一声。
此时院落之中,只剩下岳风、葵花老祖、李莫愁三人。
李莫愁原本也是极为聪慧之人,念头一转,已然明白临安城中到底生了什么事,嘴角浮现一抹冰冷的讥笑,道:“既然有人活得不耐烦了,那就将他们杀了便是。”
她历经大大小小数百场战斗,骨子里早已养就一身杀气,不怒自威。
岳风眯了眯眼,道:“但是人太多,一个个又位高权重,有些不好杀啊,不过无所谓,拳头大就是最大、最硬的道理,在拳头面前,一切虚伪派都是纸老虎!”
葵花老祖子在一旁听得心惊胆颤,眉头直皱。娘咧,这都什么跟什么,你连什么情况都还不知道,就要大开杀戒,你可知道你要杀的人究竟是谁?
其实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他担心眼前这两个嚣张跋扈之人,说到做到啊。
念至于此,葵花老祖不由冲岳风拱了拱手,道:“君帅请勿冲动,此事涉及国体,牵一而动全身,不可不慎重啊。”
他终究还是赵昀的人,说什么做什么都是站在赵昀的角度上考虑。
赵昀这一手施恩,倘若他没跟岳风接触,他也觉得是一手妙棋,但跟岳风接触之后,知晓这人的脾气,皇权什么的,根本没被人家放在眼里,更知道这人的底线在哪儿。>_﹍
那赵昀这所作所为,在他看来,就是愚蠢,蠢不可及的计策。
施恩?那得有个在乎的先决条件啊,别人都不在乎,你施恩有什么作用?还能将皇帝的宝座让出来?
岳风微微一笑,眯着眼,拍了拍葵花老祖的肩膀,道:“哎,你想多了,本帅向来都是以理服人、以德服人,嚣张跋扈只是迷惑世人的表象,谦逊有礼、讲道理、讲人品才是掩藏于浮华、躁动背后的本质,这才是本帅的真性情。”
“……”
葵花老祖嘴角抽了抽,就连心脏都开始抽搐起来,那叫一个心惊胆颤啊,差点儿没被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他再清楚不过,眼前这人越是和颜悦色,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