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当今英雄,只有他们两人的话,刘玄青根本无需理解,因为这就是指明了苏特伦已彻底看穿了他,认定刘玄青是自己毕生最大的竞争对手,而他扮猪吃虎之心也已昭然若揭。他惊得浑身发软,心魂震荡,三魂出窍七魄剩一,不知所措,更别提该回应什么了。、
晴天霹雳一般,刘玄青的反应在平静中骇然。他绝对不能承认,也不能默认,如果真的认了自己就是能与苏特伦相提并论的英雄,那么他的未日也就差不多到了。至少,他也别想再人类公会掌握什么权力了,基本上会被苏特伦的阴狠手段给封杀得死死的,绝不会有出头之日。
“这……苏兄,这个玩笑可不好乱开啊……”刘玄青故作从容,却有显得惊惧不已地回应道,“什么英雄啊?我刘玄青哪里敢与会长您平起平坐,会长莫非是要寻在下开心?”
“不,我是认真的。”苏特伦把瞳孔放到最大,泛着血丝的眼眸所滋生的却不仅仅是杀意,更是一种对于英雄人物由衷的认可之情,那可是之前只有夏言风才能得到的,“我苏特伦绝不会无故寻开心,你就是我要找的英雄,从你那毫不张扬却时时透着威严的气息中我就能看得出。你的低调,反而证明了我的猜想,不管你再怎样掩饰都没用,气息会出卖人的本质。”
“呃……”刘玄青惊呆了,他彻底就忘了最起码的关键点,于是他只好苦着脸,低下头去,“唉……苏兄这么抬举在下,令在下很不安呐……”
苏特伦摆摆手:“不,我可没打算拿你怎么样,不用你担心你自身难保。有人说过,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手底下都是胸无大志之人自然也没什么劲道,难道来一个能入我眼的豪杰,就这么一刀杀了不是怪可惜的?我还巴不得你能对你的宏图大志付诸行动呢。
“有会长的天威震慑,在下岂敢有非分的妄想?”刘玄青慌忙躬身而起,故作腿软得发抖,“更何况,苏兄已建立盖世奇功,现已执掌乾坤大运,而我手下,如今却连一兵一卒都没有,名不见经传,我有什么资本与您平起平坐呢?”
“不必自卑,英雄不看出处嘛。”苏特伦坦然直笑,“坐下吧,我们今天就当是兄弟之间喝酒,我可没打算摆什么鸿门宴,刘兄你多心了。”
“是这样吗……”刘玄青战战兢兢的坐了下来,不由得唏嘘。
“该有的,早晚会有的,命运是逃不过的。”苏特伦转而再饮一杯,神秘的笑了起来,“刘兄啊刘兄,你我对调一下,也不会有太多差异的,能够做出一副平常人的模样,心里却计划着平常人所不敢计划的事,一副谦卑的奴才相,脑袋里却装着称王称帝的狂想,忍辱负重,甘愿寄人篱下的角色,终非池中之物,那种人可谓之‘潜龙’……”
“呃……这……这……”刘玄青面如土色,他就是把戏演的再好,也瞒不过苏特伦的洞察力。
“哈哈哈哈……刘兄不必慌张,如果真有那样的角色,那实在是太不容易了。你说是吧,刘兄?”苏特伦哈哈大笑,刘玄青却是虚惊一场,背脊上早已布满冷汗。
刘玄青暗暗惊道,这苏特伦是在玩他?很显然,苏特伦刚才话中所指的“潜龙”就是他无疑,可他为什么要故意转移开话题的核心?莫非他装作不知道?
这场对弈,刘玄青总感觉自己一直处在被动的状态下,就像只前怕狼后惧虎的羔羊,这么下去是没有活路的!寄人篱下的滋味不好受,他能忍下来,但现在的他和苏特伦的关系,可不单纯是职员和总经理的关系。一个吃白食的座上宾,必须看对方的脸色行事,况且苏特伦也不是夏橙橙那样的“好人大小姐”,甚至可以说是完全相反的两种性格的角色。一个阴狠毒辣、凶残嗜杀、城府极深,而另一个干脆真的就把员工当家里人看待的纯热心肠。
刘玄青不知该如何应对,他如今能在“奸雄”的酒宴上保持安然无恙,已实属万幸。他不敢再妄想掌握什么主动权,心思缜密的他容不得有万分之一的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