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那“夏特布兰”离自己越来越远,苏特伦无力的喊声唤不回手中的强大。也许那根本就不是强大,黑暗力量,催生着绝望。转而,他的意识渐渐模糊,眼前的世界回归现实后,也一样跟朦胧如雾霾遮天。波浪般阵阵袭来的凉意,充斥于心,而他的头脑,也迅速疼痛起来,如同千万钢针扎刺,难以忍受。这份疼痛,如此熟悉,头部的剧痛,刻骨铭心……头疼病,居然在这种时候犯了么?难道,欲念太强,求胜心太重,反而让灵魂走上了迷路,因不能驾驭魔器,反而被魔器反噬了么?
苏特伦真的盘算错了,真相就是,这一次,他的赌注完全下错了!他的灵魂非但没能兼容进“夏特布兰”,受到吕啸天气场的影响,他的灵魂之力和对黑暗的掌控力大大的削弱了,他连自欺欺人的仅有的一点自信都不复存在了。而吕啸天的霸气,足可干扰人的心神及其判断力。苏特伦本以为只要有自信就可以,但精神力被吕啸天压制,进而驾驭黑暗的灵魂能量也大打折扣,如此看来,苏特伦根本触摸不到,也不可能再如当初对抗安室勋一样如法炮制。
回想当初对抗安室勋时,对比现在,处境截然不同。眼下的情形,完全不利于自身的气场发挥。他越是急着想入魔,就越是容易令精神崩溃。不断的催促着,想抓紧“夏特布兰”,结果,魔器拒绝了他,甚至还反噬了他的精神之海。他的精神力,渐渐不再受自己的控制,气息也逐渐消散成虚无。灵魂,囚禁于虚空中,被吕啸天的气场封锁。这就像明明在海里,却妄想用海水杀死鱼一样,苏特伦千算万算,都没算到如今这一步。险棋,下错了……
噬血的黑暗没能带给苏特伦准确的答案,来自外部和精神之海的双重威压,形成最大的魔力反噬,令魂之能源彻底失控。苏特伦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也该明白了,魔王,绝不是那么好当的。成为“魔”所需承载的,远比“人”要多得多,而天底下本就没有免费的午餐,要想拥有强大的力量,就得付出常人难以想象的代价,而凡物成为魔类之前,他们的血和泪,又有谁懂?苏特伦,如今也该摈弃那些自以为是的天真,真正彻悟魔道的精髓与辛酸。
“果然……虽然我不知道你要召唤什么出来,但在我的神威面前,这么做都是无用功啊。”吕啸天狰狞一笑。任凭对方有怎样厉害的法宝,就算祭出来,威力也得大打折扣。只要对方对自己还有恐惧心理,只要对方没有克服对神魔天然的敬畏,那么对方有剑也拔不出来。
滚滚泉涌的,是绝望,灵魂被抽空后,全世界都化作虚无缥缈梦幻般的绝望。意识到真相,却悔之晚矣,魔器未出而人先失魂。得那般牢靠。
头疼如炸裂,脑部若穿钉,寒热之间疯狂相斥,视线被沉重的压抑到漆黑。撕心裂肺的痛楚,随后仅剩麻木,顽疾愈重。不仅仅是头疼的煎熬,更是在十万火急的关头,命运判决了他葬身此地的结果。痛不欲生的最后知觉,多半已成为他告别世界的最终丧曲了吧?
黑暗与血海反噬了苏特伦的精神之海,苏特伦在外人看来是毫无征兆,突然就从绝影马上栽倒了下来。绝影一声长鸣,带着凄厉和哀怨,苏特伦落马头着地,头疼刚发作,皱眉捂头的动作还没有做完整,转眼已不省人事,连气息都在吕啸天的气场下被完全笼罩,遮掩若无。
“自作孽,不可活……”吕啸天嘴角微起上扬,苏特伦突然昏倒的原因,不用猜想便也知道。吕啸天如何能不知苏特伦的战力底细?双方的差距,就是如此清晰。
故作落井下石状的抬起了方天画戟,吕啸天只要刺出去,苏特伦就将命归黄泉。虽然只是虚作声势,全震骇了全场,在吕啸天抬戟的那一刻,场中一片肃杀,鸦雀无声,形如末日。
“会长……小心……”在这危难关头,带着近乎欲消失的残存气力,再不得兼顾己身的郭星,趴在地上,硬是强抬起头,顶着威压,残喘着透支精神力,指挥着原本停留原处且尚未散去的那道冰龙卷,往吕啸天那边直扫过去。那道冰龙卷,在吕啸天霸气笼天遮地的情况下显得孤寂却冷傲,一枝独秀。数万大军尚且被横扫,而区区残破之元素,岂能将时间拖延分毫?
郭星尽力了,吕啸天身前那仿佛是无形屏障般的气息,一瞬间便将冰龙卷有如扯面条般撕裂得干干净净。郭星顿时咳出了几口逆血,立马面色惨淡的枕倒在陆宇森的膝盖上。
陆宇森心急如焚:“大哥……别勉强了……我们现在怎么办?太强了,根本斗不过他啊……”
“三弟……会长倒下了,已经无计可施了……想我郭星英明一世,算无遗策,如今却落成了幕后黑手的玩偶……咳咳……不甘心啊……”郭星气若游丝,宛如弥留的惨笑而道,嘴角不时的渗出鲜血,“但是……我还要是尽我所能……哪怕只能拖一秒,我也要尽力……我也要守护会长……我们不能认命……都到了这里,绝对不能认命啊……”
陆宇森面如土色,被气场强烈压制后,他甚至惊恐得语无伦次了,任凭他灵力再高,也断然不能神鬼不敬。他的“不死能力”在绝对气场下,毫无存在感可言,渺小到几乎消失痕迹。
“这么下去……真的不行啊……大哥,这家伙的实力,比我们强之天渊,完全不在一个领域上。这种级别,只有那个‘法尼尔’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