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我想跟谭孝之和离,可正如你说的,谭孝之自己在皇上面前夸了口,他会同意跟我和离吗?”言昭宁非常担心这个问题,要是谭家不配合,还要让她再回谭家的话,她宁可死掉。
言昭华给了言昭宁一个肯定的回答:“当然!只要你愿意,我就有法子让他们答应和离。谭家自己理亏,不敢跟咱们对簿公堂的,要是真的牵连起来,只怕不会是只有和咱们言家的事情,他们不敢的。”
这件事情,倒不是言昭华胡说八道安慰言昭宁的,而是她确实有法子让谭家放手,耿氏不敢把事情闹到皇后娘娘那里去,只要言昭华坚持上书,耿氏必然会来阻止,到时候就能谈条件了,而言昭宁对她们来说已经没什么用,再加上她自毁容貌,态度坚决的偿还了谭孝之,耿氏更加没有理由留她了,所以,只要言昭宁愿意,就可以不用再回谭家那个乌烟瘴气的地方了。
得到了言昭华的这句话,言昭宁才放心,点点头,似乎有点倦意,言昭华扶着她躺下,盖好了被子,说道:
“你这身子原本就已经不好了,这回一定要听大夫的话,好好养着,知道吗?”
言昭华生怕言昭宁再像上回小产时那样,为了怕被言修送去庙里,就不肯好好养伤,弄得身子虚耗太多,时常生病。
言昭宁闭上眼睛,点点头,幽幽说道:“放心吧,这回我一定好好养伤,这就是我的命,伤好了之后,我会……”
最后几个字言昭宁没有说出口,就沉沉睡了过去,看来是真的累了,言昭华看着她脸上包着的白布,虚弱的样子让言昭华仿佛看到了上一世的自己,当时她被谢氏害的缠绵病榻,重活一世,没有了谢氏阻挠,她终于活出了自己的生活,宁姐儿被谢氏保护的太好,以至于谢氏走了之后,她没了主心骨,没了今后的方向,做出了很多错事,她对言昭华的伤害全都因为害怕和嫉妒,待龚氏那样冷漠无情,原因也是因为龚氏对她无情,明知道谭家是个什么样的龙潭虎穴,明知道宁姐儿并不善于周旋,她却还用一个空心的画饼,诱导着宁姐儿嫁去谭家,言昭华有理由相信,龚氏就是想借由言昭宁和谭家的婚事,进一步在贵圈之中站稳脚跟,是想踩着宁姐儿继续往上爬的,不料,却在爬的途中,被言昭华和裴宣找到了她的致命穴位,以至于让她潦草的被谢国章杀死,宁姐儿与她并无真正的亲情,所以她不可能对龚氏有多少感情,冷漠也许是必然的。
言昭华走出房门外,正好遇见了言修和裴宣从回廊走来,言修两鬓有了白发,裴宣则意气风发,这两个男人,是言昭华这一世里最重要的两个男人,他们从回廊穿行,阳光撒在他们身上,金光点点,仿佛带着岁月的沉淀,真实而又平静美好。
言修走到言昭华面前,居高临下睨视着她好一会儿,看的言昭华都有点不好意思,不住往裴宣看,想知道裴宣到底有没有说服言修,只听言修冷冷哼了一声,说道:
“你们俩的帐我先记着,可没有原谅你们啊,成亲之后一年之内,我就要抱到外孙,否则的话,哼!看我怎么收拾你们两个小兔崽子!”
言昭华脸猛地涨红,言修拂袖从她身边经过,入了房内去看言昭宁去了,裴宣走过来牵住言昭华的手,两人一同去了园子里,言昭华对裴宣问道:
“你跟我爹说了什么呀?他干嘛跟我说那个呀?”
裴宣恬不知耻:“只有用这种承诺的方式才能缓解你爹的怒火呀,不就是个孩子嘛,咱们成亲之后努力一些,你爹要几个,咱们就生几个,到时候外孙满堂,我看他还怎么跟我们生气!”
言昭华竟无言以对,两人来到凉亭之中,言昭华让裴宣坐下,裴宣坐下的时候,背部碰到了亭子柱,忽然眉头一皱,哎哟了一声,言昭华紧张的看着他:“怎么了?刚才救我的时候受伤了吗?”
说完就往裴宣背后看去,并没有发现什么刀伤,倒是背后的衣服上沾着一点木头屑屑,言昭华伸手把木头屑屑拿起来看来看,送到裴宣面前问道:“这什么呀?”
裴宣无奈摊手:“唉,我岳父的气性儿还挺大,要不给他打两下,他才不高兴听我在那儿忽悠呢。”
“我爹打的?”言昭华惊讶的不行,当场就要看裴宣的伤,给裴宣阻止了:“别看了别看了,没伤着筋骨,就是皮外伤,不是我说啊,你家那个家法藤条上夹着木板子,打着可真疼。”
自家的家法藤条什么样儿,言昭华当然知道了,心疼的说:“唉,我爹可真舍得打你,我都舍不得呢。”
一句话,把裴宣的心都给暖了起来,伸手环住了言昭华,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无赖兮兮的说道:“你为什么舍不得?跟我说说。”
言昭华伸手指抵住了裴宣不住拱过来的额头,想要挣扎开,却被按住了腰动弹不得,只好挣扎着羞赧道:“说什么呀!哎呀你放开,这花园里呢,让人瞧见多不好意思。”
“我不放,你不告诉我,我说什么也不放。”
“你放不放?”言昭华下达最后警告,裴宣果断摇头,言昭华也不再和他客气,伸手就去探裴宣的腋下,裴宣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自家娘子挠他痒痒,当场就想跑,言昭华追了过去,两人在院子里打闹,园子里花开正茂,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