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逸、徐子陵、詹晓敏跟寇仲四人在彭江处分别。寇仲策马直奔岭南而去。而黄逸三人则是上了一艘豪轮。
“这艘船走走停停估计好好几天才能到九江,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吧!”说话之人一脸凶样,加之露出短袖之外的手臂足有十来岁孩童的脑袋那么粗。令其他路过的商人等,无不心悸的绕开。
此人,正是带上面具后的黄逸。
一位白面书生却是毫不违忌的笑着,低声道:“大哥,你干嘛整成这样。太吓人了!”
黄逸无奈的耸耸肩道:“你以为我想吗。就我这幅身材,要是打扮的跟你一样,那才不协调了!”
同样一副刀疤脸的徐子陵说道:“其实这样也好,起码一般人不敢来打扰我们。”
詹晓敏明悟的点点头。
黄逸无话找话道:“传闻,三峡水流奔流不息。奔腾,激荡形成一种别样的美感。此时虽未进峡,不如我们去瞧瞧吧!”
三人点头,一同来到船头迎风卓立,欣赏沿江美景。
这段河道水深流急,怒潮澎湃,两边悬崖对峙,险峻峭拔,客船随著滔滔水流,宜有一泻千里之势。三人看得心旷神驰,深感不虚此行。
突然一个年在三十四五左右的中年人走了过来道:“三位,在下姓林,乃是本船的管事。有义务前来提醒一下三位。若不出意外,正午时份,我们会经过瞿塘峡。那段水路更是险要,三位若是无事,最好不要站在舱外。”
黄逸向詹晓敏打了个眼色,詹晓敏立马会意。上前拱手,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道:“多谢林管事提醒。在下三人也是无事,出来看看风景透透气。立马就会回去。”
“那在下告辞!”林管事行了个礼便返回自己的工作岗位。
黄逸抬头看着远处说道:“据说瞿塘峡两岸如削,岩壁高耸,大江在悬崖绝壁中汹涌奔流,自古就有“险莫若剑阁,雄莫若夔”的美称。峡口的上游,有奉节城、八阵图、鱼复塔。峡内北岸山顶有白帝城,惊险万状的古栈道、神秘莫测的风箱峡;南岸有题刻满壁的粉壁墙,富于传说孟良梯、倒吊和尚、盔甲洞,洞幽泉甘的凤凰饮泉等。在风箱峡下游不远处的南岸,有一座奇形异状的山峰,突起江边,人称“犀牛望月“,惟妙惟肖。文人墨客都喜欢游历三峡,若有机会,我们也去看看吧!”
“那有什么问题!听说侯希白以前就陪师妃暄游三峡。我也早想来见识见识了。”詹晓敏喜道。
徐子陵不知为何却是想起婠婠的身影。那智慧超群,心性乖戾,一如来自最深沉暗黑中的精灵。在别人看来她外表妖艳诡媚,心计毒辣异常。而在他徐子陵的眼里,却反而显得有些古灵精怪。若有天能放下恩怨。与她在旁,谈谈笑笑的共游三峡,当会是极为畅美之事。
随即,一想婠婠乃是魔门妖女,或许这次就会在九江碰头。一时百般滋味在心头。
三人正各怀心思,细碎的足音从后奔来。三人回头一看,见是一个小孩子在大船的摇晃下蹦蹦跳跳的走过来,徐子陵忙一手把他拖著,皱眉道:“小孩子怎可在船上乱闯?“
那小孩生得唇红齿白,眉清目秀,非常精乖,撒娇道:“伯伯抱抱,杰儿要看。“
徐子陵环目一扫,出奇地没有见到孩子的爹娘。心中不禁想起虚行之带去宋阀,托宋玉致照料的小陵仲,心中涌起无限怜惜,一把将他抱起,柔声道:“看到吗?“
小杰黑白分明,不染半点成人浑浊之气的大眼睛闪闪生辉,好奇地顾盼。
詹晓敏跑过来逗笑道:“这小孩子真可爱。”
黄逸却是一阵感触道:“只有小孩子对事物的好奇和联想力,才能以赤子之心,全情全意投进‘看东西’这行动去。我们虽对着这美丽的风景看得出神,但心内却是想着成人世界充满烦扰的得失,远及不上小杰纯真的专注和用心。”
徐子陵点头,同小杰的视线仰视碧空。哪里云天一线,水深流急。波涛汹涌,仿佛能令人听到奔腾呼啸。令人惊心动魄之时,又有一丝对天地间的明悟。
轻微的足音从背后传来。三人心中微懔,这是一个有武功的女子的足音。否则,在这大船之上,不可能走的如此平稳。
三人转头,果然见到一个秀丽的小媳妇来到身后,责道:“杰儿!你怎么不听话,烦扰这位大叔哩!“
徐子陵把不依的小杰放回甲板去,转身和小媳妇打照面,她微滇地把小杰抱起,垂首避开他的目光,低声道:“不好意思,劣儿烦著大叔哩!“
徐子陵微笑道:“没关系!“
听完此话,小媳妇急忙转身回走。仿佛有意避开人群。
“我总感觉这位姑娘有些古怪!”徐子陵猜测道:“不知是否遇上麻烦了!”
黄逸大笑道:“哪有什么古怪。我看定是你脸上这刀疤吓到她了!”
詹晓敏附和笑起。
“她虽是个女子,但是她会武功哩。”徐子陵解释道:“会武功的人,会害怕一个有刀疤脸的人么?”
“额……”黄逸跟詹晓敏一愣。徐子陵仿佛说的有些道理。
此时,娘亲怀抱里远去的小杰,却是笑嘻嘻伸出小手,不停的朝他挥手。徐子陵心下一震,再次浮现方陵仲的小脸。下定决心,若小杰和他的父母有甚么麻烦,绝不会袖手旁观。
“小陵这正义感要爆棚了啊!”黄逸在边上开玩笑道。
徐子陵叹了一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