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轩非但没有开始冷落苏宁,反而加倍地对她好起来,他甚至将苏宁接到了寝的寝宫从来是没有女人住的,不但不合祖制,且会败坏皇室风气。大臣谏言,委婉地表达了一番皇上应该雨露均分、恩泽后宫的意思,景轩却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阴冷一笑。
“朕是天下之主,苍生之王,想要什么难道还要听你们这群老头儿的指挥?”
皇帝的独断专横让群臣将苏宁视为了妖女,却碍于皇帝威慑不敢言半句她的不是。群臣不敢言,有人却敢言,皇后便是在这时站出来的。
那天,连锦精心打扮了来求见景轩,几乎每月必会有一次的宠幸让她相信自己不会遭拒。她却连大门口也没进去便给拦下,她冷声道:“怎么,你们这些个奴才没长眼睛?”
奴才当然长了眼睛,但陛下吩咐过不准任何后宫女人靠近,因为他怕安美人吃醋。
不让进,皇后感觉屈辱,她一个正妻居然连夫君的门都进不了?
这可不行。
她便硬闯,那些奴才自是不敢真对她如何,倒是让她给闯进去了。
她见到的画面却足够让她发疯。
她被拦在外面,皇帝却在里面给安美人描眉,皇帝平常总透着几分阴冷邪气的面容此刻竟是从未有过的柔和,他修长的手指执着眉笔,仿佛描画一副绝世丹青般专注认真。
瞥见皇后在一旁错愕呆怔的表情。
景轩站直身,“你来做什么?”
他冷淡厌恶的目光像是一把剑插在心口,眼里却烧着浓浓火焰,“皇上,你可知我们有多久……没见过面了?”
苏宁偷偷地想往外走,景轩叫住了她,“宝贝,你去哪儿?”
苏宁汗颜,“你们聊,我出去走走。”
连锦的目光移到她身上,竟然颤抖着手指,嘶声道:“妖女!”
苏宁怔了怔。
连锦神情极致疯狂愤怒,她拦住了苏宁,“你说!你到底是如何you惑了皇上?你使了什么妖法?”
景轩一旁瞧着,眼底隐隐闪过浓雾般的邪气,薄唇似笑非笑。
直到苏宁被扇了一耳光,又一耳光,再一耳光,整个人快要站不住时,景轩方才长臂一伸,将她给搂在了怀里,用一种冰冷的语调道:“妖女?”
苏宁也有些武功,但对上将门千金出身的皇后完全不够用,她的脸火辣辣地疼,神情忽然透出一丝恍惚。
皇后瞪着苏宁,“没错,她就是妖女!”
“哦?”低沉含笑的声音问,“皇后认为妖女该如何处置?”
皇后咬着牙一字字道:“凌、迟、处、死!”
“好!”景轩道,“来人,将皇后推出去斩了!”
皇后猛然一震,目光满是不可置信。
已经有侍卫上来扣住皇后,苏宁拉住了景轩的衣袖,“你不是开玩笑吧?”
景轩语调温柔,手抚过她的脸,“宝贝儿,她不是妖女,难道你是?”
苏宁蹙眉,“我是说你真要斩了皇后?”
景轩仿佛被她逗笑,英挺的眉毛微微一挑,“她此刻大概已经被斩了吧?”
趁着苏宁与景轩说话那片刻间,皇后竟已悄无声息地被押走,她都不呼救的么?
苏宁大脑被震得空白了片刻,望着景轩邪气的笑容,“皇后不是陪伴了你多年的妻子么?你就没有一丝一毫地愧疚或者不忍?”
景轩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朕从来没有喜欢过任何女人,可是……”他将她揽入怀中,“朕喜欢你啊!”
他的爱来得太奇怪,悬崖下面,篝火旁,潭水边,两人轻松真实的相处时光似乎已经停止在了某一天,这绝不可能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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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十五入宫,如今已经二十五岁,他享受了她十年里的青春与爱情,却一夕间因为“妖女”二字将她处以极刑。众人皆为震惊,朝臣上书,不再遮遮掩掩,隐晦暗示,直言安美人为祸国妖妃,皇上若再为她所蛊惑,国必将亡。
杀死皇后的罪过却怪在了苏宁身上,苏宁觉得自己躺枪了。景轩性情和顺了一段时间,她就差点忘了他残忍阴沉的本性。但是,景轩却对她一如既往地好,甚至愈发好,因为……他居然不上早朝了。
这下,不怪那些大臣骂她,她自己也差点以为成了祸国殃民的妖妃。可是……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呀!
白日里,景轩的确会陪着她,两人也会找些比较浪漫的事情来做。
但是,再浪漫的事情放在了景轩身上,画风也变得诡异起来。
比如,两人一同乔装打扮了出宫游玩。苏宁打扮得或许太漂亮,至少景轩是这样认为,所以招来了一个男人的调戏,景轩肯定不能忍,英雄救美就上来揍人。苏宁怕他打死人,忙把他给拉开,叫道:“你为什么打人?”
景轩阴沉道:“他方才想摸你的手。”
有这事儿?苏宁一愣。
被揍得鼻青脸肿的人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我、我、只是伸手想拦住你们。”
景轩恶狠狠地盯着他,“你敢拦我们?”
那人喘着气,“我初到京城,就想问一下路,没成想……”
那人说着,一个大男人居然憋屈得在街上哭了。
这下愣住的是景轩,他见苏宁正盯着他,脸色颇为不自然地傲娇道:“问个路伸什么手,活该!”
说着,他丢下一锭金子,拉着苏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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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晚上么,苏宁只能用“煎熬”二字来形容。她死活不肯和景轩一起睡,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