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玥笑,“怕挨骂!你说实话,跑出家时是不是已经想到后路了?”
孟天瑜抿唇,仍旧可怜兮兮地看着孟玥。
看着这个犹如自己翻版的小子,孟玥叹道:“你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让我在山上待这几天便已经想好怎么对付你娘了,是不是?”
孟天瑜道行显然没有孟玥深,乍听见这句话,没有立即反驳,头却是越来越低。
“先让你娘担心几天,再见到你时,自然不会太过责骂,是不是?你这小子,用计得用在别人身上,老是对付你娘,若惹了你娘伤心,担心她不对你好了。”
孟天瑜猛地抬头,“不会的!”
“怎么不会,你娘除了你还有哥哥姐姐,你瞧你哥哥姐姐多听话。哪像你……渍渍,小小年纪不老实,尽学坏!”
“我……父亲,那怎么办?”
孟玥捏了捏他鼻子,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你以后别这么对你娘,找不到你她会伤心的。还有,父亲是不是很聪明?”
孟天瑜点头。
“嗯,如今你在娘心里的地位岌岌可危,所以家里发生什么事儿要第一时间告诉我,记着,偷偷告诉我。”
“好。”
“嗯,你进去吧!不准与娘提起见到我。”
“好!”
孟天瑜敲了敲家后门,府中下人瞧见他,忙揩了脸上的泪水,喜极唤他进去。
纳兰初的眼睛哭得红肿,见孟天瑜回来,抱他哭了好一会儿才松手。
“你这几天去哪里了?”
意料之中的质问来了。孟天瑜低下头小声道:“我去了村里,你看,。”
纳兰初审视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迟疑道:“真的?”
“嗯,真的,娘不信的话问王婶。”
王婶?要是以往天瑜去了村里,王婶肯定向她汇报,但这次……他妈的等了几天都没有消息。
还有,王婶没有消息也就罢了,竟也不见暗暗跟在儿子身后的护卫来报消息。
这小子这么小便撒谎了?
纳兰初显然不信孟天瑜的话
。
但见孟天瑜似乎有些不一样了,一丝从骨子里透出某种愉悦。她来不及深思,总之儿子离家几天,外面待着定不必家里,得让儿子沐个浴,吃顿她做的饭。
孟天瑜离家这几天,孟天昊与孟听凝也是极了,暗下找了多个地方都不见人。
眼见弟弟回来,心下松了不少。
孟天昊问及这几天的事情,孟天瑜只道去了村里玩,至于跟谁玩儿什么的都不说。
孟天昊摇头道:“天瑜有问题。”
纳兰初看了眼孟天瑜进屋的小身影,点了点头,“我也觉得有问题,像是发生了什么事儿。不够这小子嘴严得很,怎么?有什么办法能套出话来?”
“难!”孟天昊轻轻摇头。孟天瑜明显要好的心情让他微微皱眉,该不是会……
那个念头闪过,他倏地笑了声。其实不止天瑜的态度,他自己也感受到了不是吗?他和父王从小便有感应,心灵总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相通。
今天,是五年来他第一次感受到父王的存在。那么近……而那时间,正是天瑜回来之时。
他看向纳兰初的脸,小心翼翼地将心思藏住。不知娘如今对父王的态度,还不能让娘知道父王来了江南。
孟天昊迷上下棋,除却孟天瑜失踪这段时间,几乎每晚都会与棋盘待到深夜。
这天晚上,他一如既往地待在房间里,眼前是一盘并未摆棋子的棋盘,而棋盘旁的矮几上放了一杯茶。
快午夜时,窗户有些飒飒作响。
看着眼前这个想了五年的人,孟天昊掩饰不住激动之色,唇角不住颤抖,唤出了他长久以来想唤却不能唤的名字,“父王……”
*
第二天,纳兰初瞧孟天昊的黑眼圈,耐心道:“你喜欢棋,但这也不能影响睡眠不是?你看看,这黑眼圈多丑。”
“嗯,知道了。昊儿日后适可而止。”
“嗯。”纳兰初摸摸下巴,“你那棋有那么有趣吗?竟能每晚都玩那么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玩女人呢!”
孟天昊脸上微显出一丝红晕,“我没女人。”
“知道你喜欢知晓,行了,娘不说了。”纳兰初道:“不过话说,你十一岁,当年我们说好的让你十二岁去找知晓,可知晓现在的身份是齐王千金,而你离了你父王,这……你怨娘么?”
“不怨。”
“不是我,你的身份没有现在的尴尬。”
孟天昊轻轻握住纳兰初的手,道:“娘不用担心,若知晓只因为身份才为我侧目,那天下的女人一大把,我也不用上心她,不是吗?”
可是,人有多现实你知道?
只因为身份?神马身份不重要,都是诓人之说
。陪同出生入死的男人都能出轨,还有什么不能发生。
纳兰初始终觉得自己愧对了几个孩子,但见孟天昊丝毫我没有怪罪,也没说什么,叹了声,直接进屋了。
孟天昊暗笑,身份么,即便没有身份,他也有把握赢知晓的心,身份只是筹码而已。不过现在看来,他的身份很快便又能回来了。离十二岁还有一年,不急。
昨晚他已与父王谈了,也清楚了当年的事情只是一个误会。
原本误会解开了便好,但这五年来,孟天昊清楚他娘的变化。五年的时间,有些事情早已变了,也不知误会解开了之后父王与母妃有无复合机会?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