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凤上前,飞脚踢向这人,正中他的脑门,石锁和李梅脚步不停,直向前面两座房子奔去,迎面的房屋敞开着门,隐约可见里面一盘石磨,看来正是磨房。
磨房旁边,一座低矮的房屋,有三四间宽阔,并不显眼,窗户却用木板一条条地钉着,江鱼娘说:“就是这里。”
“房上有人,”李梅忽然叫道。
话音未落,江鱼娘的一条细绳,无声无息地甩到房檐上,将一个正举着枪的汉子卷了下来,那汉子“啊”了一声,连人带枪,重重摔在地上。
几乎与此同时,一条黑乎乎的绳索,从房上打落下来,发出轻微的“仓啷”声,似乎是一条九节鞭,此时大凤踢晕了那个问话的哨兵,正跑到近前,九节鞭瞬间到了眼前,她赶紧一个大拧腰,将身一侧,鞭稍擦着她的耳边飞过,大凤心中一怒,自己的细绳抖手甩出,正好缠在九节鞭上。
石锁不知道房上还有多少敌人,仰头向上望,江鱼娘说:“石锁,快去开门。”
石锁二话不说,径直奔向房门,身后,又是“咕咚”一声响,却是大凤的绳和房上敌人的鞭纠缠在一起,两人同时拉动,形成了拔河之势,大凤力大,兼在地下站得稳,一下将房上的人给拉了下来。
“来人——”先前被江鱼娘拉下房来的那个人,枪弄掉了,坐在地上爬不起来,口里却杀猪般地叫起来,一句话没叫完,头上猛地挨了一脚,身子一软,瘫在地上。
李梅举着柳叶刀,跟在江鱼娘身后,忽听背后一阵脚步声急,忙回头,见从月亮门外。闯进一大群人来,她吃了一惊,心下着急,大喝一声。返身杀向人丛,新跑进来的这些人,有的端着大枪,有的拿着刀棒,忽见一个身材瘦弱的小姑娘迎面举刀杀到。并未太在意,一个举着鬼头刀的大汉“忽”地向她拦腰劈出一刀,被李梅轻轻躲过,手里的柳叶刀左右一摆,两个拿着步枪的汉子“嗷嗷”叫了两声,一个臂上中刀,手中大枪落地,另一个腿上中刀,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众人见小姑娘厉害。一声喊,将她包围起来,李梅左支右绌,在人群中蹿来跳去,此时,江鱼娘和大凤同时杀到,两条细绳在黑暗中几乎看不见,瞬间便拖倒两个敌人,李梅腾出手来,又砍翻一个。她见江鱼娘纤弱的身体象一片柳叶,轻飘飘地在敌人群中穿来穿去,手抓绳缠,脚踢掌劈。直杀得人群中倒下一溜,不由大声叫好。
江鱼娘心下却是着急,本以为南面的爆炸,能将陆公馆的人引开,却没想到刚闯入陆府便陷入了包围,眼前这些敌人。尚不足惧,但还不知道后面还会有多少敌人源源而至。
原来,陆公馆里的人,确实是被引出去了,现在杀向水牢的这些,都是于先生和飞山猴带来的人,他们奉了飞山猴的命令,并没有随着陆大牙的部属出击。听得水牢方向有变,都向这里倾巢而至。
石锁此时已经将屋门端开,闯进屋内,他睁大眼睛,仍然什么也看不见,天色本来就黑,窗户又全都封死,更是伸手不见五指,他着急地喊道:“铁拐李,你在哪儿?”
“哈哈,我在这儿。”一个笑呵呵的声音,从前面响起来。
这当口,居然还在笑,石锁心下不禁一阵“佩服”,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从门口射进来的淡淡月光,照得一片水光波纹,轻轻晃动,果然屋内是一个水牢。
“你别动,水里有暗桩,”另一个声音对石锁说道:“你从旁边过来。”
石锁摸到墙边,果然,贴着墙,有一条通路,他试探着向前走去,那个声音指挥他:“往前迈,扶着墙,往左拐。”
这时,石锁的眼睛,逐渐适应了屋里的黑暗光线,模模糊糊看见房屋中间全都打通,没有隔墙,中间一个大水池,里边有几个木桩,直通屋顶,或者是房屋原有的立柱,其中两根立柱上,绑着两个人,水深及腰,只露****以上。
“从我们后边进来。”铁拐李的声音说道。
石锁贴着墙边,走到房间后墙处,走下水池,时值寒冬,池中水虽未结冰,却也寒意彻骨,石锁不禁打个冷噤,想到水池中的两个人,不知道在水里已经泡了多长时间,没有冻僵,已算幸运。又想到刚才铁拐李的笑声,更加“佩服”。
他摸到捆绑两人的绳索,麻绳被水一泡,更加紧实,幸亏石锁手腕力大,三下五除二,解去两人的绳索。
门外,战况正激烈,江鱼娘和大凤都收起了细绳,施展开拳脚,近身肉搏,如虎入羊群一般,杀得敌人四散奔逃,李梅看看自己方已占优势,柳叶刀一摆,奔向屋内去帮石锁。
大凤杀得兴起,双手抓住一名敌人,横着抡起来,当作一件大“兵器”,向敌人群中乱撞,忽然江鱼娘在后面叫了一声:“小心。”
一个瘦小的身影,从旁边疾冲而至,黑暗中,就象一团阴影,形似鬼魅,转眼到了近前,大凤吃了一惊,将手中的“人肉兵器”往前一送,抛了过去,奔过来的那个瘦小身影被阻了一阻,用手一带,将大凤抛过来的人甩在地下。
“飞山猴,”大凤已经认出了冲过来的人影,她在铁湖大会上,见识过飞山猴的本事,心中一凛,不敢大意,向后退了一步,飞山猴已经猱身而至,双掌齐出,大凤只觉得阴风扑面,飞山猴的两只枯瘦的手掌,已经抓到她的脸前。
大凤心里一惊,急切中将头一偏,脚下踢出,却踢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