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高心里有些着急,若是弄不断绳子,就得听凭卢教官摆布,处于被动位置,他只能更加起劲地磨绳子,绳子还没磨断,卢教官来了。
老高心里有些懊恼,赶紧靠在墙角,将地上的泥灰遮掩一下,幸亏天黑了,屋内更是漆黑一团,不容易分辨。卢教官并没注意到这些,他一进屋,便狠狠踢了老高一脚,骂道:“狗杂种,这回你还跟我横吗?”
老高没吱声。卢教官手里拎着马鞭子,劈头盖脸便打了老高一顿,老高就势倒在地上,一边躲避鞭子,一边悄悄运动身子,在墙角蹭着绳子。偏偏这段墙都是用砖垒的,很不结实,而且他又不敢用力使劲,磨起来效果很差,他心里暗暗着急。
卢教官打了一阵,大概是累了,收住鞭子,摸出一支烟,点燃吸起来,得意洋洋地说:“姓高的,我问你呢,还敢不敢跟我横了?”
他不打了,老高反倒不能再继续运动身子,没办法磨绳子,只好慢慢把两手在背后缓缓活动,争取扩大绳子的裂口。
“打一个五花大绑的人,算你什么本事。”老高说。
“少他娘的使激将法,”卢教官露出一副流氓嘴脸,“现在老子能摆布你,就是本事。”
老高的手上觉得一松,绳子终于被他弄开了。
但卢教官就站在眼前,自己还不能把绑绳脱掉,他盼着这家伙打够了,赶紧离去,于是装作被打痛了的样子,靠在墙角喘息,不再答理他。
卢教官抽完一支烟,却不走,洋洋得意地在小耳房里踱着步,嘴里骂骂咧咧,时不时地抽老高两鞭,似乎很享受这种欺负人的局面,老高知道,行动眼看就要开始了,可这家伙赖在这里不走,万一现了外面的行动,那怎么办?
老高急得脑门上青筋直蹦,可是没有好的办法,他好象听到了外面有说话的声音,心急如焚。
卢教官仍然在享受征服者的快乐,一会打一鞭,一会踢一脚,老高已经听到段老三扮作哨后在院里的说话声,而卢教官,也已经听到了,他转身看了一眼,耳房的门半掩着,露出一道缝隙,透过门缝,看见是两个哨兵在说话,卢教官并没在意,转回头来,继续打骂老高。
然而老高知道,若是一会卢教官再回头看,便能看破秘密了,现在的办法,只能是把他吸引住,于是,他喘了口气,装作有气无力地说道:“你别打了,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你他娘的少玩花样,老子不吃这一套。”
“我在外面藏着一包烟土,你如果放了我,我就把烟土给你。”在一般士兵或土匪的心里,钱和烟土,都是好东西,因此老高以烟土诱惑他。
果然,卢教官把头凑过来,“在哪里?你要是骗我,我可打断你的腿。”
“你把我放了,我带你去找。”老高知道想让姓卢的放自己,那是不可能的,只不过想把他的注意力吸引一会,给外面的行动赢得时间。
可是,这时卢教官可能也觉得院里的声音有些不对,转过身去,站在门口向外打量,这时,正是石锁带人冲进院里,卢教官吓了一大跳,怎么突然之间,闯进一帮人来?而且这帮人明显来者不善,如狼似虎,他“噫”了一声,下意识地将半掩的门给关上了。
老高手上加紧动作,迅脱去胳膊上的绳索,趁着卢教官向外观看,把腰里的匕给摸了出来。
卢教官已经顾不上老高了,他看见外面的人还在源源不断地涌入,意识到已经生了重大事件,他将门又拉开了一条缝,把脑袋往外一伸。
老高知道,卢教官马上就要喊出声来,如果喊声被正房内的守卫听见,不但盗取军火原料的行动面临失败,而且营救新兵也将遭遇困境。在这十万火急的当口,老高将身子一挺,虽然腿上的绳子还未解开,但人在着急的时候,迸出来的力量往往惊人,他完全凭借腰腹和脚的力量,象鲤鱼一样挺起身子,手臂往前一伸,匕一下捅进卢教官的后心。
这一下,用力过猛,卢教官猝不及防,一下被捅个透心凉,栽倒在地,而老高也站不住,随着他一起跌倒,两人同时跌在门口,出一声沉闷的“咕咚”声。
石锁听到了耳房里的动静,赶紧跑过来,却见两个人倒在地上,其中一个是老高,赶紧将他拽起来,却现老高两腿被绑,站立不住,三下两下,帮他解去绳索,再看卢教官,已经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完蛋了。两个人不敢怠慢,先后跑出耳房。
此时,段老三已经弄晕了院里的暗哨,队员们分头靠近了各个房间,那两间亮着灯的房子,派人看守起来,其余的人奔向三间黑着灯的房子,那里的门上都挂着大锁,两个向崔大龙学过开锁的队员上前,用准备好的铁丝捅开锁头,轻轻推开屋门。
段老三走进屋内,里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他用手摸了一趟,有竹筐,有木箱,都非常沉重,这房子盖得结实,墙厚足有两尺,院外面的队员,因为怕出声音,不敢用力挖掘,因此度很慢,这时还没有挖通后墙,段老三让一个队员赶紧到外面通知:不用挖了。
那些被解救出来的新兵们,这时已经在外面被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随着侯小山走向城墙,率先出城,另一部分身体强壮的人跟着队员们到院子里运货,大家都掂起脚尖,高抬腿轻撂步,排成队,来到黑着灯的仓库里,在段老三的指挥下,两三人一组,背起抬起那些竹筐和木箱,轻手轻